第51节(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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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没心情说话,将粥碗扔下,便扬长而去。
    众小二们纷纷围上来,七嘴八舌:“碗碎了啊,这得多大劲儿?客官看起来心情不好啊。”
    “还说客官脾气好,边煮粥边笑,跟你说得完全不一样,你果然在吹牛!”
    银绒早上吃得太饱,撑得有些难受,决定化作原形,跑一跑动一动。
    但这毕竟是城阳牧秋的房间,他不大敢放开了撒欢儿,陈向晚倒是又要了一间房,热情地邀请银绒同住。
    可银绒不好意思总是麻烦人家,何况,如今城阳牧秋也追了过来,正该是他们两夫夫好好培养感情的好契机,自己虽是只狐,但也不好总横亘在他们之间妨碍,多多少少得有点眼力见儿。
    不过说起来,祖宗和陈大哥,他们之间的气氛……不怎么暧昧啊。
    从前“陈向晚只一句话,城阳老祖便冲冠一怒,不顾安危冲进秘境”的传闻,听起来俩人至少也该有几句海誓山盟,然而,这几日,银绒观察起来,发觉他们之间不止基本没有交流,城阳牧秋看陈向晚的眼神里甚至还有一点厌恶——奇了怪了,祖宗该不会是看谁都烦吧?
    银绒虽然觉得疑点多多,却也懒得多想,他们两夫夫之间的感情,关他什么事呢?
    银绒伸长爪爪,撅起毛绒绒的屁股,伸了个舒舒服服的懒腰,抖抖毛,欢快地下了楼,客栈后院很大,种着很多海棠树,树下落了一地粉粉白白的花瓣,看起来就很好刨的样子,让狐爪痒。
    银绒找了一处最松软的地方,挥动两只前爪爪,飞速猛刨,刨出一地花瓣,便扑进去尽情打滚儿,沾了自己一身。
    “哪来的小狐狸?”有人说,“今天算你走运,嘬嘬嘬!过来过来!”
    银绒本来已经吃饱了,但禁不住小二一直叫,便抖抖毛,甩着蓬松的大尾巴,慢条斯理地走过来,顺着小二手里的破碗嗅了嗅。
    别说,还挺香的。
    “文火熬了两个时辰的鸡丝粥,”小二说,“可惜全撒了,没法吃了,便宜你啦,嘬嘬嘬!”
    香是香,但银绒实在吃不下了,只是闻一闻,便动了动耳朵,打了个大大的呵欠。
    小二也不在乎他吃不吃,像是终于找到活物倾诉似的,说:“他们都不相信我,哎,说起来我也觉得奇怪。”
    “那位客官一大清早就找我教他煮粥,从淘米、烧水、洗肉、切鸡丝、切小葱,连放盐巴都是他亲力亲为的,只问我该怎么做,一点也不准我插手,就赏了我一块上品灵石。”小二絮絮叨叨地说,“结果你猜怎么着?他端上去没一会儿,就下楼把粥给倒了!”
    “……”不知怎的,银绒忽然想起早上那碗鸡丝粥,不由得心中一动,歪了歪小脑袋,看向小二。
    小二:“不过那客官是真的大方,一块上品灵石,够我不吃不喝攒十年啦!住天字房的有钱修士就是不一样。”
    银绒:“?”
    银绒:“??!!!”
    据银绒所知,这家客栈规模不大,只有一间天字上房啊。
    第六十一章
    银绒听了小二絮絮叨叨的倾诉之后,受惊不小,整只狐趴在海棠树下,将小脑袋枕在一块石头上,大尾巴卷起,团成一只蓬松柔软的毛团儿,脑中不断回顾这几日与城阳牧秋重逢之后的细节。
    他与陈向晚话不投机,基本没什么交流。
    他不愿和前准道侣同住,宁可打地铺也要与自己挤一间房。
    他曾强调来此处不是为了陈向晚,却明明白白说了是寻人。
    他甚至问自己,要不要与他双修,补回妖丹。
    他早起为自己煮肉粥。
    ……
    其实已经很明显了,只要稍微想一想,就能发现端倪。
    只是银绒从前压根没往这方面想,如今被小二的一碗粥提醒,才发现,祖宗虽然嘴上没说,但早已用意彰彰。
    自己离开了,他才发现自己的好,所以悔不当初,专门来找自己回去?
    亦或是,五百多岁的老童子鸡,食髓知味,跑了娈宠,孤枕难眠?
    银绒动了动毛绒绒的狐耳,抖掉两片粉白色的海棠花瓣,觉得很有道理,如果换做自己,也想要养一只这样的狐啊,以灵宠之名,行娈童之实,既能保住掌门仙尊清冷孤高的名声,又能得到实惠,睡完了提了裤子就走,连好脸色也不用给一个。
    还要自己像从前一样叫哥哥,啊呸!从前叫你的时候,你不是嫌恶心吗?从前叫你不过是因为想要回妖丹罢了,妖丹其实也是你欠我的!
    银绒条分缕析地列出他们之间的恩恩怨怨,越想越觉得他胡银绒不欠别人什么,自己问心无愧,倒是姓城阳的屡屡负他。
    不过,穷惯了的乡下小妖银绒认为:那一笔可观的“分手费”能够抵消老祖的负心行为,两人可以算作互不相欠。
    既然如此,更不能再纠缠,银绒觉得自己远离是(老)非(祖),回琵琶镇衣锦还乡的事情,需要提上日程了。
    银绒打好了腹稿,准备同城阳牧秋和陈向晚辞行,没想到竟先看到他们的鸾车。
    鸾车与马车相似,是以有些道行的飞禽做“马”,而车本身也会贴上附有法力的符篆,速度并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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