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五章 推理的经过(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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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聂小蛮点了点头道:“是的。我认为他是趁机行窃的人;而且也许是目睹凶案实施的人。因为他的暂时失踪绝不是偶然的。从时间上估计,他回到卫家的时候,大概正是凶案发生的时候。也许他碰巧眼见那凶手正在动手,凶手就用钱贿赂他;亦或许是他碰巧看见凶案已经发作,却触动了乘机行窃的贪念,就开了铁箱偷窃。所以我认为这个人是案中的一条重要线索。”
    景墨点了点头,可是还有点不明白:“你当时曾假设他会自己露面,有什么理由吗?”
    “我知道他是个孝子;从他连夜赶回卫家去的一点上看,又知道他对于主人不见得有深仇大恨。所以他的失踪至多是为了钱的问题。他的母亲正害着病,栓财有了钱,不是有拿回去做医药费的可能性吗?所以我请江知事派人到他家里去守候,只可惜迟了一步。不过我的猜测没有错,他到底成了本案中的一条重要线索。”
    景墨点头道:“对。可要是栓财不回来,你想卫蔚泽可会自动揭发自己的罪行吗?”
    聂小蛮沉吟道:“我不知道。不过这只是时间问题,没有多大关系。”
    案情的解析到这里似乎已没有任何遗漏了。最后景墨又把那位委托人冯婧宸的行径询问聂小蛮。因为她是时常出外的,踪迹又常在戏苑与茶楼中出现,她作为女人本身的操守似乎也有些疑问。
    聂小蛮叹口气说:“这一层我不曾仔细调查过,恕我不能回答。不过有了这样一个荒荡的丈夫和如此怨毒的婆婆,也难乎其为媳妇。所以即使她的行为上稍有被人诟病之处,在我看来都可以宽容。错不在她,而在那对压迫和伤害她的母子。”
    聂小蛮站起来,走到窗前说道:“圣人说,我不欲人之加诸我也,吾亦欲无加诸人。做丈夫的只知道吃喝嫖赌,做婆婆的只知道一味的袒护儿子,难道维护家庭和睦和保持忠贞只是做媳妇的义务和责任吗?”
    隔天之后,卫蔚泽被医治后的消息传来,这位可怜女子的结局颇为凄切,引得小蛮和景墨又哀叹了一回。
    就这样,黑夜从我们身边经过,我们却浑浑噩噩。日子同我们握手,我们却既怕夜晚,又怕白天。自由的天空本来属于我们,我们却向泥土里的罪恶靠近。欲望在噬食我们的力量,而我们走过生活的葡萄架,却不肯把它品尝。
    和睦生活本来是多么可贵,我们离这样生活却又是多么遥远!
    有太多的人,生在苦难的摇篮里,长在屈辱的怀抱中,在不幸的家庭互相折磨中消耗了自己的青春,在长吁短叹中虚度过自己的年华,人生又是何等的无奈。
    【本案终】
    “大人,这件事到现在还一直让我心有余悸。
    当时大约是半夜以后了。一阵阵凄厉的犬吠声把我从睡梦中惊醒,我本来是很贪睡,但那时不但我们的‘黑子’吠得很急,连屋子的前后左右也差不多都给这“汪汪汪”的声音给包围了,仿佛有干百只狗合伙儿吠叫,不由得我不被惊醒!我想起上一次西边隔壁王老六家里失窃,也有过这样一次狗吠声,今夜里莫非又有窃贼到我们的屋子里来?
    我于是轻轻地从床上爬起来,披了一件棉袄,点了油灯,走出房间,仔细地听一听。狗吠声最剧烈的方向似乎是我家的后园。天很冷,我把棉袄扣一扣,拿了一根烧火棍,提了灯向后面去。不料我穿过了后厅,正要跨出厅后的门口,踏进后园,猛觉得脚底下被什么厚重而不算得坚硬的东西一绊,几乎使我跌倒。我站住了把灯一照,这一惊非同小可。原来我家老爷正血淋淋地横躺在门口外的地上!
    这可把我给吓坏了,我喊了一声,立即退回后厅。到了西向的楼梯脚下,我高声叫‘小姐”不过没有回音。我觉得很是奇怪,因为我先前从楼梯跟前经过时,仿佛听到楼上有脚步声音响。当时我还以为老爷也许也听到了狗吠声,正要下楼。此刻老爷既然倒在地上了,楼上的声音一定是小姐或小使女青青。不过我叫了两声,始终没有人回答,这样一来我更加慌了,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何等可怖之事。
    我略停了停,再喊一声,依旧没有回音。我正计划壮着胆子上楼去看一看,是否也出了岔子,但我刚才跨上了三级台阶,突然看见小姐从楼梯上走下来。小姐就问我有什么事情。
    我说老爷已经给人杀死。她吓得几乎昏过去。我扶住了她,走到后厅背后。小姐一看见了躺在地上的老爷,便伏在他身上哭。
    这时我想起厨子董兵怎么还没有被吠声所惊醒,就向厨房走去。不料又吃了一惊,董兵也硬邦邦地躺在厨房门口,额头上血迹模糊,分明和老爷一样受了伤,生死不明。
    我完全慌了神,不知道怎样才好,突然听到小姐叫我,我就回到老爷的身旁。那时青青也下来了。据小姐说,老爷的气息还没有绝,似乎还有救,叫我去请郎中。我马上跑出去,到本镇的慈仁医倌里去敲门。
    过了好一会儿,郎中是请来了,果然说老爷的脉没停,还有些希望,就把他拾到医倌里去。接着我们又将厨子董兵救醒了。董兵的伤势也不算重,所以没有送进医倌。
    等到天亮了,小姐叫我骑了快马到金陵来禀告我们家少爷。少爷就领到我这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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