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节(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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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摄政王折磨人的手段虽毒,但窃蓝半点没觉得过分。
    想想那日姑娘在矾楼上被众人相逼的情景,谁又不是爹生娘疼的?太医也说,伤姑娘的那刀如果再偏一寸,姑娘的左眼便废了,傅婕有今天的下场,完全是她恶有恶报。
    窃蓝森冷的视线凝视华蓉脸上,姑娘未肯多透露,二小姐在此事中,究竟扮演什么角色呢?
    剪春和束秋在一旁听得心惊肉跳,华蓉的脸色淡漠下去:
    想用这些话吓唬她么,呵,真犯不着,傅婕是死是活为猪做狗和她有什么关系?
    华云裳现下不过怀疑她参与了白矾楼一事,可线索断就断在傅婕那里,连傅婕都觉得是她自己一手策划,旁人还能审出什么来?
    她两泡眼泪在眼里打转,比掌指天:“蓉儿不知哪里做得不好,惹了姐姐生疑,蓉儿愿对天起誓,若蓉儿有半点不轨之心,做了半点对不起姐姐的事,愿天打五雷轰,魂魄都飞散,百世不得超生!”
    “住口!”
    几乎在她最后一个字落,云裳赫然拍案打断:“一个公侯闺秀,满嘴说得什么,你高堂尚在呢,若在父亲面前,你也说这种话戳他的心?!”
    云裳心底微涩,倘若不知情的人瞧见,还当她这做姐姐的欺负了人。证据确凿地摆在那里,她不愿将华蓉做的腌臜事全盘抖搂出来,是看在她也姓华,看在她替自己在父亲膝下尽了十年孝道的份儿上。
    哪怕看在父亲的面上,她愿意给华蓉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可云裳想不通,这姑娘心里究竟有什么过不去的坎,事能做得这么绝,嘴能犟得这么硬。
    “我最后问一次,你真的没什么事情瞒着我?”
    华蓉被这通透沉定的眼神镇住了,心里忽闪一念:她不会发现那诗本子有问题了吧?
    随即又否定:不会不会,一瞧她便是那种受不住委屈的德性,她若真见到那首词,早闹了出来,岂会如此风平浪静,不过是在诈我罢了……
    华蓉想定,两行清泪顿时流下眼窝:“姐姐满心疑我,我纵使清白又能怎么样?”
    说罢她直直跪在地上,这一跪跪来一个糟心人——王姨母不知怎的赶了过来,进院一见蓉姐儿跪着,登时不高兴了。
    “姑娘这是怎么说,显见国公爷不在了,这才刚回府竟发落起妹妹来,蓉姐儿犯了什么错?”
    华蓉低垂的嘴角勾出一抹笑,姨母来得正好,有些撒泼的话她不便说,市井出身的姨母却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是不知座上的这位娇小姐,接不接得住呢?
    云裳皱眉放下茶盏,一旁的窃蓝也觉这话太不像,做将军的百无禁忌同时又最有忌讳,什么就“不在了”?
    高声对院外道:“姑娘的住所不经传报,也是什么人都能闯的?看门的是谁,都忒有规矩了!”
    两道门的四个小丫头垂手进来,一见这满院子的阵势,再看姑娘的脸色,慌忙跪下道:“王姨母说什么都要进来,奴婢们拦不住……请姑娘恕罪。”
    “她是你哪门子姨母。”云裳表情淡淡的,谈论天气一般漫不经心:“既不会当差,便发出府去,换上几个机灵的。对了,鸣珂院里也颇有几个不懂事的,一并替换了吧。”
    王姨母没想到华云裳不但挤兑蓉姐儿,还要动自己院里的人,懵了一懵,抖着唇指她道:
    “你、我算看出来了,国公爷在家时姑娘的乖顺样子都是扮出来的,其实你早看我们娘俩不顺眼,要把我们赶出去是不是?
    “可姑娘,做人得讲良心吧,蓉姐儿是国公爷亲自领回来,捧在手心宠了十年养大的,说句不中听的,那时姑娘你在哪儿呢?你叫过国公爷一声爹,在他膝下孝敬过一天吗?
    “现下趁着国公爷打仗去了,又信任你把管家权教到你手里,你回手就这么对待自家人,当真是攀上了高枝,便挺腰子窝里横了!”
    窃蓝气得手抖,这泼货才是趁着国公爷不在便欺在姑娘头上的人吧,拧眉便要开口,被云裳摆手止住。
    重换上一杯新茶,云裳扫了眼眼前跪的跪,站的站一群人,用独属姑苏口音的清软声腔道:
    “其一,华蓉是我爹亲自领回来的,所以她姓华,阁下又姓什么呢,我教导自家妹妹,轮不着外人置喙。
    “其二,父亲信任我让我管家,这府内的人事变动自然都由我说了算。鸣珂院里除了你身边的莹娘留下,是我给你老留的‘脸’,其余的,华管家,麻烦您三日内全部换掉。
    “其三,你提醒我了,华府里住的都是自家人,你这么在府里头亲不亲故不故地住着,实有些不妥。华伯,还得麻烦您在外寻一处宅院,不用太大,够母子两人住着就成,赁钱算我的,就当打水漂没响图清净了。”
    华山自方才起便立在垂门外一言未发,哪怕王姨母说话难听,他知道姑娘定能应付得来。
    敲山震虎?抬举她们了,不过是杀鸡儆猴。
    华山恭敬垂首,应喏一声。
    “你……”
    王氏涂了层厚粉的脸都白了,她原本是过来解救华蓉,顺便想捡华云裳不检点的事说她一说,若这股气势压得住呢,把小姑娘说没脸了,她说不定还能捞个国公府的管家人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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