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节(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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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裳一瞬睁大眼,所有言语都化在男子气息磅礴的掠夺中。
    飞蛾陷火,忘了躲。
    她不懂得闭眼,对方不懂换气,同为初尝的两人纠缠得一塌糊涂。云裳睁着眼,清醒地看着近在咫尺的一张魅相,从清矜到羁野再到失控,身子软成一滩水,被容裔稳稳捞住。
    一滴泪从那只清澈的眼里掉出来。
    地狱变相,如何不美?她今日方信,世人之所恐惧,只因其处美得发怖,美得物我相消,欲辩忘言。
    容裔一口气到尽头,尝到咸涩的滋味,深喘着退开,唇色光泽,浑身上下简直无一处不硬。
    他为她拭泪,声音沙哑:“别哭,我当负责的,华云裳,我……”
    他想说“我心悦你”,然而这四字在喉里滚了几次,竟无法说出,最终容裔看着神情空白的女子,委屈已极:“你只能是我的……”
    “王爷心悦我吗?”却是云裳将这话问了出来,她脸上潮红未褪,掩袖拭唇,那双剔透的眼眸无一丝被欺凌的楚楚。
    只有她自己清楚,方才,并非不能躲,是她对这张脸起了世俗上的色.心而不自知。
    却也仅仅止步于此。
    容裔呆讷不能答。他实不知,何为心悦。
    趁着男人发怔,云裳从他的困缚挣脱出来,再得体不过地福身道:“我虽不知王爷在隐瞒何事,不知王爷透过我怀缅何人,但王爷的执念并不在我。一条帕子罢了,王爷烧了毁了悉听尊便。”
    她喜欢他这张脸,他执着于她背后的某个夙念,说到底,二者皆不关乎男女之情。
    “我不喜复杂的事,只愿轻松自在地活。”云裳轻道,“请王爷明鉴。”
    她抬步欲走,容裔将她胳膊一把捞住,人还糊涂着:“不许走。方才、是我不好……你喜欢什么我便给你,我可保你永世无忧。”他像想起什么,抓住一根稻草似的问:“你是不是气我轻易放过了太子,你放心——”
    “华府内可有王爷派遣的暗卫潜伏?”云裳一句话阻断了他的话音。
    容裔一默后松手,看着她道:“我要确保你的安全。”
    “那我府里必定也有太后娘娘的人了?”否则,太后如何会知道云家与华蓉的情况。云裳有些发嘲,堂堂国公府,何时成了四面漏风的窑洞,谁人想掺一腿便能掺一腿。
    若阿爹在家,他们谁敢放肆?
    容裔看着她清韧的神情,便知这个姑娘心里是太清楚了。他想让那个无法倾诉委屈的小花瓶开口怪他,而她无比理智地告诉他,他所执念的并非是她。
    她也不想与他的身份产生任何纠结。
    大楚摄政王,恶名在外,政敌伺身,人人望而却步,她亦在此列。
    话尽此,她想走,他连个留她的理由都没有。
    殿门洞开的阳光刺进容裔眼里,他闭了下眼睛,没有动,低哑道:“我有最后一问,姑娘答我。”
    云裳的脚步顿了顿。
    背后的声音有些困顿得有些凉薄:“除却生身父母,姑娘可愿意在危急时刻替他人挡剑?”
    ·
    “太后娘娘,华小姐出宫了。”
    毓璋宫,婉太后小憩在湘妃榻上,两个宫女小心地为太后按揉太阳百会。嬷嬷近前禀报,婉太后睁开眼睛,挥退了左右,淡声问:“在那宫里留了多久?”
    嬷嬷:“不到一刻钟光景。”
    “呵,还真以为他们无媒无妁的不避忌人了呢。”婉太后冷笑一声,她豢养的芭蕉喜囿于守在华府的蝇卫,无法再查探华家内情,却不可能放任摄政王如此轻易霸占了聿国公的家业。
    “盯紧华二姑娘的动向,待她及笄后——即刻将人抬入东宫!”
    宫嬷嬷是婉凌华身边的老人,闻言犹疑了片刻,她不是不知今日在韵香园摄政王如何当着众人面前顶撞太后,可娘娘是否太心急了些?
    “娘娘,聿国公尚在漠北,”宫嬷嬷委婉地提醒,“太子殿下纳侧妃亦需问吉纳礼,不可仓促,这……”
    “哀家等不及,也冒不了这个险。”婉太后的目光虚渺地摇头,“大楚无王,已近九载。哀家自太子八岁起便为他谋划,只差这最后一步了,绝不可令摄政王将华年的财权掌握在手。”
    这凤袍加身的女人保养再得当,眼角纹络也已遮掩不住了。她望着华丽寂寥的宫殿,忽然道:“若不逾还在,得这位白衣帝师辅佐,吾母子二人何必受制于那孽子……”
    “娘娘!”宫嬷嬷吓了一跳,慌忙向帘外观顾。
    她这难得不老成的举助取悦了婉太后,莞唇作笑:“嬷嬷何必紧张,风流最是留不住,他死在容裔手里近十年了……现今的南北才子泱泱雏凤,还有谁记得当年的‘隽家玉树有郎君’……”
    赏桂宴后落了场雨,宫外头罗列的的马车旁绮色拥簇,抱怨着风雨淋湿衣袖。不比京中的秋雨润酥,西郊大悲塔一派无风雨自斜的凄凄景象。
    塔底二层的石门一开,一双染着薄泥的靴子无声踏入,甬道深处立刻传来铁链窸窣的声响。
    靴足一顿,继而来者且行且嗤:“困在此地七年,老师的警醒当真令人敬佩。”
    回应这道冷声的,是暗室尽头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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