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6)(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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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又深吸了一口气,这才挑起眼看向织田作,以一种像是野狼龇了龇牙齿的语气问:你是哪边的人?
    fbi?还是cia?又或者是哪个跟在我们身后想捡肉吃的组织?琴酒眸色锐利,一张小学一年级的脸也被他摆出了十足的气势。
    但是
    我不是任何一方。织田作只能这样回应他。
    琴酒闻言没有说话,只是垂下眼从鼻端发出了一声低低地嗤笑,神情里尽是嘲讽。
    杀手彼此之间是有嗅觉的。
    那种硝烟与血液混合而成的腐朽气息早就刻在了骨子里,即使闭着眼睛都闻得到。他不仅可以确认织田作是个杀手,甚至还要承认他的手腕或许远比自己高超。
    对着琴酒满脸的不信任,织田作无奈的叹了口气,只好说的再具体一些:我已经金盆洗手了。
    哈?
    琴酒忘了原本的问题,他像是听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般瞪大眼睛,愣了一会儿才发出了一个短促的音节。再接着,他便有些癫狂的大笑了起来。
    你说你不干了?琴酒问:认真的?
    认真的。
    哈,我见过有的杀手半途而废,但我没想过你也是那种想要死在自家摇椅上的蠢货。琴酒点了点头,舌尖慢慢舔过犬齿带出轻微的刺激。片刻后,他扬起一抹冰凉的笑容,盯着织田作毫不掩饰恶意的说:你是脑子坏了还是有什么仇家?如果你想要东山再起的话我给你打工也是可以的。
    那还真遗憾,我不收童工。织田作从桌边起身走进厨房,把自己的盘子放进水池,回来时顺手在那颗银色脑袋上摁了一把,把琴酒没说完的话都摁了回去。
    谁说杀手就一定要死在枪林弹雨里?织田作对着琴酒扬了扬眉,问:杀人让你很快乐吗?
    你会把锈到不能割肉的刀留在厨房吗?琴酒短暂的沉默下来,之后他并没有回答是否快乐的问题,只是用冰凉的绿色眼瞳看着桌面上的木纹,冷淡道:杀手不能杀人,活着就没有意义了。
    可是人活着并不需要意义。
    织田作说:人活着只是因为拥有生命,不是为了谁、又或是为了什么而活。
    说的倒是轻巧。琴酒低低哼出一声。
    咖喱不好吃吗?织田作叹了口气,这样问。
    不好吃。琴酒不假思索,顺便还瞪了织田作一眼。
    织田作:
    那好吧,我换一种说法。织田作的语速不快,他思索着说:阳光照在身上不暖和吗?风不凉爽、花没有香味、被子并不柔软吗?
    人活着就一定会遇到令人欣喜的事情,只要这么想,就算是没有什么意义也能够活下去吧。织田作这样说了。
    房间里陷入了沉寂,灯光投映在两人之中。有某一瞬间,织田作似乎在琴酒眼中看到了迷茫,但实际上,他只是冷硬的吐出了一句:一派胡言。
    说完,他就跳下椅子跑回了房间。
    织田作目送琴酒的背影消失在门板后面。他把剩下的盘子捡回厨房,又对着水槽里的流水发了会儿呆,直到冷水触及指尖才猛然回过神来。而不知怎么的,在那一刻,织田作的脑海中却晃过了琴酒说话时的神情。
    一派胡言吗?
    似乎,也并非如此。
    ☆、34
    大巴车就停在学校门口,织田作拿着名册,看着黑发锅盖头的少年背着双肩背包走过来。
    早上好,织田老师。锅盖头顶着一张人畜无害的脸向织田作鞠躬。
    早上好,影山。织田作笑着和他打了招呼,但锅盖头却并没有立刻上车,而是像发现了什么一样转过头,将目光投向了站在织田作身边。那里站了一个看起来只有七八岁的男孩子,穿着运动装,一头银色短发被压在鸭舌帽下面,遮住了一双透绿色的眼睛。
    影山茂夫的表情非常平静,目光看起来空洞呆滞也没什么威慑力,但不知为何却让人无端的感到紧张。至少琴酒就抿了抿嘴角,抬手将自己的鸭舌帽压得更低了一些。
    这是黑泽。织田作低头看了一眼只到自己腰间的小屁孩儿,介绍道:因为某些,嗯,原因,这一次的修学旅行会跟我们一起去,不过不用担心,我会负责照顾他的。
    说起这个织田作也有些无奈。
    琴酒大多时候都是一个安静的人,除了不能吃辣以及两人的价值观有所不同以外,织田作其实并不介意暂时收留幼年状态的琴酒。
    但问题就出在按照计划,他需要在这次的修学旅行作为随队教师出行,而唯一可能接手这个大麻烦的邻居还在冲绳旅行,于是就变成了现在这样。
    大巴车在公路上匀速行驶着,车厢内拥挤着学生们像是麻雀一样兴奋的交谈声,只是所有的热闹与声音到了车辆前方就诡异的割裂开来,无论如何都影响不到坐在第一排的两人。
    我说,你是怎么回事?琴酒看腻了路边的风景,他懒懒的回过头来,终于忍不住问:从刚才开始就是这样,你在紧张什么?
    有吗?织田作双手放置在膝盖上,脊背绷直,以一种异常笔挺的坐姿坐在位置上,唇角都不自觉的抿成了一条线。他就这样如临大敌的问:有吗?
    有啊。
    琴酒用力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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