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驸马,真皇后 第15节(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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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淡淡道:“或者说,侯爷是奉皇兄之命,来取我性命?”
    贺顾被他道破来意,却松开了掌心攥着的长刀刀柄。
    ……曾经的三皇子,现在的恪王殿下看起来实在羸弱,完全不像是能威胁帝位之人。
    太子登基后,已然是想法子弄死了继皇后,二皇子和其生母元贵妃这对母子,也一起上了路。
    如今只剩下这么一个病弱的兄弟,竟也要赶尽杀绝。
    贺顾看着带着帷帽,在雪中不住轻咳的恪王,新帝的多疑和狠戾,第一次让贺顾心中产生了几分畏惧。
    他不由得开始想,日后新帝坐稳了皇位——
    又会不会对他这个,有着从龙之功,手握重兵的臣属露出獠牙?
    贺顾沉默良久,道:“新皇登基,王爷却未曾在三十日内上奏贺表,已被众臣参劾王爷大不敬之罪,我不过是奉命押解王爷回京,听候发落罢了。”
    恪王似乎愣了愣。
    “你不杀我?”
    贺顾的唇在寒风中有些干裂,只道:“王爷多心了。”
    贺顾便这么押送着恪王回了京,长刀刀柄攥了整整一路,却始终未曾出鞘,等到了京城,大雪纷飞的三九寒天里,人人露出的鼻子耳朵都冻得通红,可他手心里的汗水,却竟然多到让他握不稳刀柄。
    刀,还是未曾出鞘。
    贺顾这一路心中纠结着,口上却和恪王攀谈了不少,一谈之下,他才发现这位一直留在金陵的病弱王爷,竟然也是个见地不俗,颇有才学之人。
    贺侯爷甚至发现,他和恪王二人在许多事上的观点,都十分相似,一时竟然还有些相见恨晚的感觉。
    若是他没有这副病弱身躯,太子的皇位,恐怕就不止要和裴昭临相争了——
    贺顾想及此处,才猛然想起,这人可是他所追随主君,如今的眼中钉肉中刺,他却和人家无话不谈,相见恨晚,不由得失笑。
    心中暗觉有些讽刺。
    恪王毕竟是皇族,尽管被问罪,但朝廷还未发落,也不能苛待,旨意下来前,只需将他在京中的别院圈禁,重兵把守,无诏不得出。
    贺顾送他进那别院前,恪王在帷帽下微微低了低头。
    贺顾这才发现他在看自己握着刀柄的右手。
    “啪嗒”。
    一滴剔透汗珠从他虎口落了出去,落在积的厚厚的雪地上,硬生生砸出一个被融化了的小坑。
    贺顾却松开了刀柄。
    恪王顿了顿,道:“……今日之恩,本王必当永生不忘。”
    贺顾自嘲的笑了笑,道:“王爷言重了,顾不过奉命而为,于王爷何恩之有?”
    他转身正要离去,恪王却在他身后又低声喊了一句。
    “……子环。”
    贺顾顿住了脚步,心中一时有些五味杂陈。
    何其可笑……他少年与太子相交,如今太子登基为帝,再叫他的字,他只觉得遍体生寒,可押解恪王回京不过短短两日,恪王叫他的字,他却觉得如此自然。
    贺顾顿下了脚步,并没回头。
    “王爷还有何事?”
    “……”恪王沉默了一会,声音低的只有他们二人能听得见,“……我皇兄并非值得追随之人,子环好自珍重。”
    贺顾轻笑一声,道:“王爷此言,不觉得太过于交浅言深了吗?”
    恪王却没有因为他带着讥讽的这句话着恼,反而又补了一句:“……他日若有机会,你能将兵权交还皇兄,勿要恋权,性命为重,尽早下野。”
    贺顾却只是轻声哂笑,微微摇了摇头,他转身跃上马背,一勒缰绳,看着恪王道:“王爷还是多为自己操心,好自珍重吧。”
    语毕双腿夹了夹马腹,策马带着浩浩荡荡的一队人马离去。
    天地相交,白茫茫一片,恪王看着他的背影离去,雪地上却只剩下长长一串斑驳的马蹄印。
    第19章
    这便是上一世,贺顾和三皇子见过的唯一一面,也是最后一面。
    如今想来,虽然也的确叫人唏嘘,但是贺顾现在在意的,却是当时长公主殿下在京中暴病而亡这件事。
    那时他和长公主的婚事黄了以后,便再没听过公主的消息,她似乎一生未嫁,长公主的死,如今想来,十有八九……是太子的手笔。
    贺顾在马车上微微紧了紧牙关。
    看来这一世,便是他不愿,但完全不掺和夺嫡之争,却也不行。
    尽管这一回太子没了他贺顾,却也难保太子就找不到李顾、王顾。
    毕竟……
    从龙之功,乃为人臣子头一等大功,他虽然知道太子是个什么人,别人却不知道。
    而太子身后的陈家,想必也不会轻易看着太子失势。
    若他坐视不理,便是在赌,赌这一世没了他,太子便无法像上辈子那样坐上皇位,诚然他赌赢的概率很大,可万一……万一赌输了呢?
    万一太子又坐上了皇位呢?
    贺顾忍不住悚然一惊。
    据他所知,已逝的元皇后,和太子的亲舅舅陈元甫陈大人,才是亲生兄妹,太子对继皇后这个姨母兼继母,不但没有一丝亲情,甚至似乎还颇为怨恨。
    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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