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节(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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咙里就像梗了一根鱼翅,眼泪流了下来。
    老七长叹一声,说,跟我来吧。
    一路上,老七便跟我讲述来龙去脉。他原本是江上的渔夫,后来,想体验打工生活,就进了厂,在厂里,认识了张冬,并把他带了出去,进了另一个厂。由于受不了约束,老七只做了一个月就又辞掉了,回到江上继续做渔夫。张冬不时过来找他喝酒,由此,认识了和他一起打鱼的老乡王顺。昨天,张冬又过来了,偏巧赶上台风,喝到后来,张冬出去撒了泡尿,就没了踪影。他和王顺追出去时,看到张冬站在东江里,冲他们一笑,挥了挥手,一头扎进了深水区…早上刚一来电,老七便跑到公用电话亭,按照当初吃饭时我留给他的那个号码,拨通了我的电话…
    “尸体还没找到吗?”我问。
    “没有,早上给你打完电话我就报了警,两艘巡逻艇在江上转了三圈都没找到,估计被冲到下游了,我们自己找吧。”
    “嗯。”我点点头,问道:“你是说,张冬是自己跳进江里的?”
    “是啊,我和王顺都快被吓死了,太邪门了!”
    说着,我们来到了江边,雨已经停了。江面上,一望辽阔,远近停泊着几条渔船,水波荡漾,十分宁静。一座帐篷,孤零零的立在岸边。听到说话声,一个瘦瘦的汉子从帐篷里走了出来。
    “他就是王顺。”老七说。
    “哦,你好。”我掏出一根烟递给他。
    王顺正抠着腚,慌忙腾出一只手,接了过去。
    “张冬在哪个地方出事的?”我问。
    王顺冲着远处挥了挥手,说:“就在那边,走,我带你去。”
    我跟着他来到一块沙滩,王顺指着江里,说:“阿冬就是在这个地方跳下去的。”
    我点点头,呆呆的凝视着江面,一只水鸟滑了过去,发出一声鸠鸣。
    忽然,我觉得后背一凉,有种异样的感觉。一回头,我看到远处有一个坡,零零散散的分布着许多坟包和墓碑。
    “那里是坟地吗?”我指着远处问。
    王顺先是一愣,随后点点头,说:“是的,那里葬的都是这个村里死去的人。”
    我点点头,突然,我看到坡的最高处依稀是一座新坟,又大又圆,下面那些坟围着它,就像一个个矮墩墩的孩子…看到那座坟时,我忽然觉得,这种葬法不对!小时候,我跟师父在一起学到很多关于殡葬的知识。我的师父张有才是一位颇富传奇色彩的民间纸扎艺人,也是一位殡葬师。关于他的事情,在此我就不一一细表了,看过我上一本书的朋友,应该记得我拜师的过程。没错,我就是阿冷,不过,我不是小阿冷,而是已经长大了的大阿冷…
    我记得师父跟我说过,南方一些地区流行坡葬和山葬,坟墓像梯田一样,一阶一阶往下推。这种葬法,如果葬的都是同一族人,那么,至高点上葬的一定是这一族里辈分最大的祖先。而且,要建一块带有棱檐的墓碑,把风水兜下来,这样,才能福佑子孙。如果是乱葬,那么,至高点就须空出来,不能葬人…可远处那块坟坡,最高处是一座新坟,而且没有墓碑,里面葬的是什么人呢?…
    我正想着,就听身后一阵柴油机‘突突’的声音,回过头,只见老七开着一条渔船停靠在江边上,冲我们喊道:“上船吧,我们去下游看看!”
    东江边上的水很浅,船靠到离岸五六米远时便没法动了。我和王顺脱掉鞋子,挽起裤管,趟过去的。水很凉,脚踩进沙子里,鼓出一个个气泡。
    来到船上,老七说了声,坐稳了,便掌起舵,一加油门,渔船冒着黑烟,‘突突’的向江心驶去。
    江心的水看起来是黑色的,不知有多深。江面十分宽阔,坐在船里,放眼四望,只觉到处都是水。渔船豁开一条水路,摇摇晃晃向前驶去。
    我是典型的旱鸭子,不会水,低头一看,水面就在离船舷不到半尺之处,不时有水花溅进来。船体晃的我头脑眩晕,两只手死死的扳住船舷。
    驶出二里多水路,老七关掉机器,小船终于停止晃动,像一片树叶似的,悠悠的向前飘去。我一颗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胳膊都有些僵硬了。
    老七四下里望了望,说:“巡逻艇搜到这里就没有往前了,我们从这里开始找吧。”
    “那就麻烦两位大哥了。”我说。
    老七眼睛一红,摆了摆手,“张冬也是我们的兄弟,这是应该的。”
    王顺丢给我一支烟,站了起来。
    他们两个就像变戏法似的,从船舷两边各抽出一只长长的橹。二人分列两侧,把橹插进水里,往后一撑,船便向前荡去。
    天色愈加阴沉,四下里静悄悄的,江面上飘浮着淡淡轻雾,凉气沁人,水面看起来十分平静。
    “这江里的水不会动的吗?”我问。
    “上面看不出在动,下面有暗流。”老七说,“阿冬可能就是被卷进暗流里冲走了,我们驶慢一点,看能不能找到他。”
    小船慢慢的向前面荡去,我始终不敢站起来,只得伸长了脖子,到处张望。
    又驶出好几里,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然而,水面上却依然空空的,什么也没有。老七早已热的脱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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