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UEST 05】-2 解决「亲爱的妹妹」的困扰[II](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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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的寝室在自己寝室的正上方之外,对于二楼的布局一无所知。
    琦茗往走廊最里面一间的房间,跟阿纳伊的寝室相隔了两个房间。
    轻易推开房门后,些微的灰尘飘荡了出来,但还在可以忍受的程度;显然这里不是长久从未打开的房间,只是「鲜少」打开。
    两个大皮箱,一个被放到灶房旁,另一个被抬进这个房间。如果单纯看她的外貌与体态,根本想像不出来她能够抬起这么大的皮箱;屋内的陈设虽然简单,但比苏玛依的房间好上不知几倍;高脚的木床上铺着棉质的床垫,对着窗台的书桌,旁边一排矮柜,以及一整面上了亮光漆的巨型木柜,共有三扇对开门、各两阶的抽屉。
    苏玛依跟阿纳伊的房间都只有一个矮柜、一张木板床,床上没有垫任何东西。不过对在山林里以天为被、以地为蓆,不知度过多少岁月的苏玛依而言,那张木板床已经是奢侈的寝具。
    再更仔细观察的话,会发现那张床的床头结了蜘蛛网,床舖上头也盖着厚厚的灰尘,彷彿完全没被使用过一般,所以应该不是琦茗或妮娜的寝室,看似只是用来放置物品的空房。
    整个房间里最突兀的,就属掛在床头的墙上,一张短弓与一个空了的箭袋。不晓得为何要用这种东西「装饰」房间。
    在苏玛依对短弓跟箭袋感到困惑时,琦茗已打开其中一扇橱柜门,回过身来从苏玛依手中取走那两顶纱面帽,将其端正地收纳到衣橱中──衣柜里还陈列着大量的各式帽子、华丽礼服、日常服、半透明的衬衣等等衣装。
    不过苏玛依还没把那些衣装看清楚,衣橱的门就被闔上。
    动作迅速且乾净俐落。这大概是为何琦茗能够胜任妮娜贴身侍女一职的最大理由。
    正当苏玛依觉得自己的任务完成,准备退出房门时,琦茗一个箭步超越苏玛依,在她面前关上了房门。
    突然被关在房内的苏玛依显得不知所措,看着挡在门前的琦茗;只见对方一言不发地拨开了跟妮娜一样顺着眼瞼上方剪齐的瀏海──在她的额头上,出现一块竖状黯青色长方形的图腾。
    ──这也是除了「家族」的规定之外,琦茗出入任何场所都必须戴着纱面帽的原因。
    那块刻印在血肉之中的痕跡,在过往是令人骄傲的嘉奖,但在「这里」是攸关生命危险的记号──这里称其为「魔族的斑纹」。
    正当苏玛依仍惊讶地不知做何反应时,琦茗先一步挺直腰桿,将右手压在自己的锁骨之间:
    「向你问好:我是在智慧之神『帕帕库帕』的指引与祖灵的庇佑之下,来自泰洛可,乌道瓦骄傲的女儿琦茗。」
    儘管腔调有些不同,但这是苏玛依再熟悉不过的语言:「莎娜赛伊语」。
    苏玛依听闻对方正式的自我介绍后,也连忙挺直上半身,用传统的礼节压着自己的锁骨回覆:
    「向你问好:我是苏玛依,普鲁恩之女,来自受勇气之神『帕瓦阿苏』与祖灵庇佑的纱绩。」
    「纱绩?」
    眼前的女子难掩讶异的神情,往苏玛依前进了几步,抓住对方的肩膀:「你说你来自纱绩?」
    苏玛依战战兢兢地答道:
    「是、我是永不屈服的纱绩人。」
    这是她从出生以来就学会的第一句话。比起自己的名字、父母的名字、祖灵与眾神的名字,她首先必须认识自己来自于「纱绩」。
    咚地一声。
    琦茗双膝跪倒在苏玛依的面前,双手紧紧环抱着苏玛依:
    「纱绩!纱绩!……原来纱绩还有倖存者,祖灵庇佑、祖灵庇佑!眾神并未拋弃莎娜赛伊的血脉,莎娜赛伊还能延续祖灵们的骄傲……纱绩……」
    讶异的呼唤旋即变成泣不成声的呜噎,使得苏玛依再也听不清楚琦茗后面讲的话。
    ──原来纱绩还有倖存者。
    这意味着,苏玛依可能是纱绩唯一的生还者。
    虽然早在火光冲天的那一夜,所有纱绩人都做好了战死到最后一位族人的心理准备,包括她自己,儘管年纪还小、儘管身为不准碰刀的女性,苏玛依也果断地捡起地上的猎刀,准备奋战到最后一刻──却被一群长辈们强行拉走。
    在那个夜晚,某种意义上,「永不屈服的纱绩人」就已没有任何生还者了。
    面对琦茗终于找到同胞的喜极而泣,苏玛依心中被各种复杂的情绪所淹没,因此只能呆愣在现场。她唯一能做的,就是轻拍着嚎啕大哭的琦茗后背。
    这么多年来,苏玛依渐渐淡忘「纱绩」的一切,跟着年长的女性长辈们「嫭嫭」,在险恶的山林环境中求生存。
    「永不屈服」跟「苟且偷生」的区别到底在哪里呢?苏玛依有时候不禁会怀疑,到底是壮烈地像父祖辈那样死于敌人的刀下是「永不屈服」,还是像「嫭嫭」这样不管遭遇到多恶劣的情势也要保住血脉才是「永不屈服」?
    如今,未曾向敌人投降,却被疑似「敌人」收留的她,到底算不算「屈服」?
    她只知道,在她于这座农庄甦醒、吃到第一口热食,具体地感受到自己原来还活着的时候,心底既高兴,又惭愧──她顺利地活下来了。无论是用什么方式,她活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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