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85)(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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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远山笑了笑,眼中像落了星星,在灯光下晶莹闪烁,而对我们来说,他们是微风,是春雨,是各种你能想到的东西。所以连连,如果想见妈妈和外婆了,不用去扫墓,她们不在那里,她们在你能想到的所有地方。
    小楼连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死去时重生,日落时日出
    旁边放着的电视剧到了一集结尾,片尾曲的女声深情而悲伤。
    秦方飞看着眼前场景,视线忍不住瞥到角落的一处。
    黑框照片上罩着黑花,前面放着单数瓜果,炉上香火长燃不灭,两根红蜡烛泣泪。
    这是灵堂。
    秦方飞走上前去仔细辨认,照片上是年轻的君兰,祖孙二人在守灵。
    他便虚空捻了三炷香,跪在灵前,额头穿过蒲团,重重叩了下去。
    小楼连忽然一抖,似有所觉地看向那处:外公,我好像听到有声音。
    楼远山跟着看去,却只看到新燃起的三炷香火,不由得拍了拍脑袋:刚刚加过香吗?老了老了,这都记不清了。
    角落里的秦方飞轻叹口气,看着自己的手。
    上面满是伤痕,纵横交错是天雷留下的痕迹。
    对于那场融合了天谴的劫雷,就算是他,本也根本没有一点把握能全身而退,就连最后幻化出的法身,也已经是穷途末路的一场豪赌:本是同根生,都是天道产物,就不要非劈死一个才能结束了吧。
    这场赌注的结果就是,他死了,却也活了。
    简单点说,是肉胎被挫骨扬灰,但元神却游荡在时空的缝隙中。
    他不知道下一个落点是哪里,也不知道能不能回去,更不知道会对未来会造成怎样的影响。
    唯一的好消息是,每次的落点,都顺着时间的顺序来。他见到了身怀六甲的楼兰,黔驴技穷的煌月,刚刚出生的婴孩,逐渐长大的楼连。
    想过好几种情况,秦方飞独独没想到,楼连这个生命竟是这么来的。
    非人,非神,非魔。
    但那又怎么样,他想,那是一个生命,那个生命会活着,只是因为活着本身。
    这是秦方飞自出生起,第一次好似摸到了生命这个玄妙的词。
    没有人知道一朵莲花为什么会忽然拥有灵智,可它就是出现了,化形了就连莲花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存在的意义。
    它的世界一片空白,没有来路,没有归途,甚至没有生死。
    于是常伴佛前的莲花想,或许当我成了佛,便能明白我存在的意义。
    观世音却说:佛不是成就,而是成全。
    成全谁呢?
    妖族?煌月?还是楼连?
    它似懂非懂地入了世。
    时间拨到现下,秦方飞看着烛火长燃的灵台,逐渐年迈的楼远山,逐渐长大的小楼连,眼角不自觉有些湿润。
    不是为悲伤感染,而是为生命感动。
    人心欢悲,生死大业;缘来缘去,心甘情愿。
    没有人会心甘情愿赴死,但对于人间一程亲缘情缘,幸福或痛苦,都甘之如饴,义无反顾。
    原来人间便是如此。
    如淤泥,却能孕得花开。
    没有找到君兰的魂魄,又见一时半会儿没有要下一次时间迁跃的迹象,秦方飞走出楼家,打算回秦家看看。
    自己比楼连大六岁,算下来,此刻这个世界的秦方飞大概都十五六岁了。
    他一步千里,路过某处,忽然停了下来。
    此刻是深夜,眼熟的小径边,老人却哭得肝肠寸断。
    古老的低矮栅栏外,是苍翠绿叶,淡粉花朵绽放,成片相接,姿容绝世。
    是月见草。
    秦方飞落在地上,看着比回忆中年轻了许多的老人。十几年后,他会带着那只小狸花猫,路过这里。
    那时是傍晚,月见花还未盛开,而老人会因为一时兴起,留两人到夜晚看花。
    我没想到我没想到这就是永别了老人哭嚎,老伴啊,我对不起你,我不该扔了戒指,都是我的错!我们这么多都经历过来了,你这是要我的命啊
    原来那戒指是他自己扔的啊,秦方飞想。
    老人握着栅栏,想爬进去寻找戒指,然而此刻的栅栏还没生锈,坚固无比,他怎么也翻不进去。
    倒是失了重心,差点摔下来。
    一团白色光团急急冲过来,似是想将人撞回去,然而只是从老人身上穿了过去,什么都没有留下。
    秦方飞轻轻咦了一声。
    那光团听到声音,便好似震惊地僵在那儿,隔了会儿,又直直冲到秦方飞面前,伸出一条小触.手,试探性地往秦方飞肩上摸。
    秦方飞抓住了那条触.手。
    白光团不断颤抖。
    秦方飞忽然明白了什么:你就是他的老伴?
    白光团疯狂上下飘浮。
    秦方飞手一挥,下一刻,白色光团便成了一个长身玉立的青年人。
    只是虽有身形,却没有清晰的五官,仿佛附上了一层雾。
    秦方飞回忆起了正常时空中自己与老人的初见,当时的小狸花猫头也不回地跃入了花丛中,最后叼出了一枚戒指,还冲自己摇尾巴。
    宛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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