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节(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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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眼皮,看到一张冷峻正派的脸。
    就好像昨天的电话不是他打的,那四个字也不是他说的。
    “找个地儿聊聊。”池骋说。
    吴所畏继续低头看书,“没空。”
    “警车就停在诊所门口,一直在鸣笛,你自个儿瞧着办吧。”
    砰的一声带上门。
    吴所畏嚼烂了嘴里的烟头,恨恨地啐出去,还是起身了。
    ☆、51有点儿舍不得。 (3239字)
    从里屋出来,吴所畏像是换了个人,西装革履,锃亮的皮鞋,平整的公文包,一百多度的眼镜戴得端端正正的。在池骋刻意的目光注视下,稳步走到他面前,淡然一笑。
    “走吧!”
    到了车上之后,池骋依旧沉默,吴所畏顾自掏出一本书,放在腿上细细品读着。
    “我发现看房龙的书就像在看脑筋急转弯,时不时地反讽,夸张,调侃,真是历史学异端……”
    池骋只当旁边是小和尚念经,压根没兴趣听。小醋包倒是听得挺认真,眼珠滴溜在吴所畏书上转,尾巴晃着,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行驶一段路程后,池骋才开口:“去哪?”
    吴所畏慢条斯理地合上书,“茶舍吧。”
    进了茶舍,找了处幽静的角落,吴所畏又把那本倒胃口的书拿出来了,装模作样地看了几眼,再推推镜框,真像那么回事似的。
    “你说,历史这么富有戏剧性,人们为什么还要读小说?”饶有兴致地看着池骋。
    池骋压根没搭理他这茬儿。
    吴所畏依旧保持着稳妥的笑容,“你觉得宗教能垄断真理么?”
    池骋眼睛瞧着外边,手指沙沙地打磨桌子,像老虎磨爪。
    吴所畏只好自打圆场,“我觉得,一切不宽容的行为都源自人性的恐惧,占据权威地位的人尤其如此,所以他们不惜一切代价去迷惑大众,就像尼采所说的‘群盲现象’。”
    池骋把嘴里的茶叶嚼吧嚼吧咽了。
    吴所畏又问:“你有什么看法?”
    沉默了半晌,池骋总算开口。
    “你和我谈论这些,还不如谈论‘肛门的解剖学’。”
    “……”
    喝完茶,吴所畏邀请池骋去听音乐会,高雅人士享受音乐的艺术殿堂。吴所畏头一次来这种地方,里面的气氛让他很舒服,舒服得不到十分钟就睡着了。
    池骋斜睨了吴所畏一眼,瞧他低垂着脑袋,一副投降范儿,光洁的脑门在幽暗的光线中闪闪发亮……不由的笑了笑,明明就是个小胡同串子,非得装什么高端人士。
    想着,把吴所畏的脑袋歪到自个肩膀上,吴所畏找到了支撑点,睡得更老实了,鼻翼扇出来的暖气流全都钻进了池骋的领口里。
    一首曲子进入高潮部分,弹者投入,听者陶醉。池骋却置身事外,耳朵里灌满了吴所畏的呼吸声。
    多少年没和人同床共枕了,突然觉得睡眠的呼吸节奏也蛮好听的。
    吴所畏的脑袋从池骋的肩上出溜下去,被池骋一双大手给捧住,按到腿上。他有意无意地揉捏吴所畏的脑门,真硬啊!厚厚一层死皮,怎么会弄成这样?
    吴所畏的睡眠时间卡得很精准,音乐声刚停就醒了,耳旁都是掌声。他嗖的一下坐直,条件反射地跟着鼓掌,一副畅快过瘾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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