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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患得患失,是怕失去现在所拥有的一切,还是说,怕看到那个人失望的眼神?她从很早就知道陈萍萍身边从来不留无用之人,但是她努力了二十多年,她和陈萍萍之间的距离却仿佛越来越远。
    沉默的给阿甘上了油,裴长卿有些颓然地倒在床上,看着床顶的雕花,耳边不断的回响着酒楼中李承泽说的话,那些他曾经亲身经历过的过去。
    庆帝,陈萍萍,叶轻眉,神庙,肖恩,四顾剑……
    这一个个熟悉的名字组成了一张无形的大网,笼罩在这个世界每个人的身上,神庙就像是那柄达摩克里斯之剑,悬在头顶上摇摇欲坠。
    裴长卿,你到底是当年凌雪阁当中的裴长卿,还是现在监察院当中畏手畏脚的裴长卿?
    大脑有些昏昏沉沉,裴长卿揉揉额角随后爬起来打开衣柜,看着衣柜当中那身从未碰过的凌雪阁的校服,眼神逐渐变得深邃。
    沉默地换上校服,裴长卿伸手摘下柜中的链刃放在桌上,而后抬眸静静地看向了镜中的那个熟悉又陌生的人,仿佛看到了另一个自己,存在于那个回不去的大唐,回不去的现代社会。
    她听见镜中的那个自己在问:“你到底现在在犹豫些什么?”“对啊,我在怕什么?”有些迷茫地抬手按在链刃上,裴长卿自问自答,苦笑“这些年的安逸生活已经让我忘了那些刀头舔血的生活了吗?”
    其实她心里隐约已经有了一个答案,她在怕她现如今若是走错一步,可能和陈萍萍的距离就会越来越远,最终改成了两条不相交的平行线。
    情之一字,最为伤人,可是若是不争一把,她不甘心,她不甘心啊……
    “你想保护陈萍萍,保护这天下芸芸众生吗?”双手不受控制的收紧,裴长卿任由链刃划破自己的手掌,听着镜中的那个自己问。“我想。”攥紧的双手刹那间松开,裴长卿重新抬起头注视着镜中的自己,声音低沉嘶哑。
    “那你还记得当年你加入凌雪阁时的誓言吗?”
    “一丈夫兮一丈夫,千生气志是良图。”缓缓的把手放在镜子上,裴长卿看着镜中的自己,伸出食指一点一点地描绘曾经意气风发的眉眼,仿佛又看到了当年的自己“秉承坚韧之心,行国士之事,不问青史,不计浮沉,除尽外道,誓守皇天。”
    食指最终停在嘴唇的位置,裴长卿慢慢的收回手,突然笑了出来:“名利归尘,江湖无我。皇命圣音,万死尤忠。”笑容逐渐扩大,裴长卿站起身擦去镜子上的血迹,眼神逐渐变得锋利。
    用了几个月的时间一点一点进行排查,裴长卿看着手中原本数十页的名单通过自己的努力逐渐减少到了两张薄薄的纸,点燃了一旁的蜡烛。伸手把手中的纸放在蜡烛上看着上面那一个个熟悉的名字在火舌的舔舐下逐渐变得焦黑,最终消失,裴长卿松手看着桌上的那一小撮灰烬,吹了一口气。
    站起身推开窗子,裴长卿看了看被乌云遮挡住的月亮,轻轻地敲击着窗框,这是她这段时间以来思考的时候做的一个习惯性的动作。她在想,李云睿已经被囚禁在了她自己的寝宫无旨意不得踏出宫门一步,那她是怎么把自己的触手伸到监察院当中安插上自己的人?
    等等,自己的人?
    眼前突然一亮,裴长卿敲击窗框的手顿了顿,而后慢慢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原来是这样,她怎么之前就没想到呢?后退一步重新把窗户关上,裴长卿回身抄起桌上的链刃背好,又吹熄了蜡烛,推开门走了出去。
    如果说李云睿要是在曾经的某一个时间点上遇到了神庙的人,那么这一切就能解释的通了。
    悄无声息地躲过监察院内的暗卫,裴长卿抬手把围巾往上提了提,而后融入了夜色当中。神庙之人体内没有任何真气所言但是却能习武,这句话是当年裴长卿在跟林叔习武的时候无意间听对方提起的,按照这个思路往下想,李云睿如果接见的是神庙的人,一个没有呼吸的人如何能被其他人察觉呢?
    想到这儿,裴长卿看了看出现在视线范围内的那家杂货铺,歪了歪头,希望这家店还存在着一些神庙的信息吧。
    悄无声息地落在院子里,裴长卿连看都没看摆在墙根地下的一排水缸,露出一个讽刺的笑容,墙根地下摆水缸?这怕不是只能唬住翻墙进来的小偷。
    环视了一圈跟当年毫无差别的小院,裴长卿最后将目光定格在了院中唯一一间亮着微弱的烛光的屋子上。敛了声息在窗户下蹲好,裴长卿把自己的呼吸同阵阵刮过的微风调整到同一个频率,凝神分辨屋中传出的声音。
    “你不打算杀了她?”
    “她现在留着还算有用,更何况宫里死了人更麻烦。”
    “顺手把李云羲杀了不就好了?他不过就是个大宗师而已。”
    听着屋内两个人的对话,裴长卿把两个人的声音同自己脑海中所有认识的人的声音挨个对了一遍,只对上了那个年轻的声音应该是上次面见庆帝的时候在御书房见到的那位侯公公身边的小公公。
    继续往后听,裴长卿忍不住有些心惊,连大宗师都不放在眼里,他们是有多猖狂,还是说宫里早就已经不再安全了?想起上次在宫中为庆帝治疗内伤,裴长卿似乎像是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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