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92)(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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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剑乃是洪观微所赐,他喜读道德经中上善若水,水利万物而不争一句,故而给此剑取名为上善,但他总说,曲淳风只懂不争二字,未懂善之一字,
    曲淳风确实不懂,他想起洪观微如今在京城的处境,不由得皱了皱眉,一向情绪淡薄的神色竟罕见显出了几分忧心忡忡,因为有些走神,丝毫没有察觉到那条鲛人悄无声息的从床上滑了下来。
    烛火微微晃动,爆出了细小的灯花。
    曲淳风的肩上不知何时覆了一只苍白泛青的手,骨骼细长,不似人类,此时那尖锐的指甲有所收敛,正无害的垂了下来,隔着衣衫,轻轻在他胸前划着圈,极尽暧昧挑逗之意。
    等曲淳风身形一僵,回过神来的时候,临渊已经贴上了他的后背,身躯冰凉,带着些许黏腻的触感,一缕墨蓝色的长发落在他肩头,丝绸般柔滑。
    临渊对着曲淳风的耳朵轻轻吹了一口气,像引人堕落的妖,然后满意看见对方的耳垂像是血玉般渐渐沁红,忍不住探出殷红的舌尖,轻轻舔了一下。
    温热的皮肤,甚至能感受到血液的流动。
    曲淳风的身形已经僵成了石像,他脸上依次闪过震惊不可思议慌张等情绪,最后变成了羞恼,手一抖,连剑拿不稳了。
    不敢回头,怕看见什么不该看的东西,他反手将剑抵在了身后那条鲛人的脖颈上,冷声斥道:不知羞耻,速速退下!
    师父师父说的果然没错,美色是祸水,只会误了他们的道行。
    那薄如蝉翼的剑此时细看过去,竟有些微不可察的颤抖,临渊挑眉看了一眼,屈指微弹,指甲与剑刃相击发出一声轻响,轻易就将剑锋推开了。
    并非他力气大,而是那持剑之人的心已经乱了。
    曲淳风见自己的剑锋被对方击开,丝毫未反应过来自己手抖的只剩三分力道,只觉这鲛人的攻击力不可小觑,皱眉反扣住身前那只不安分的手,一掌将他推开,然后飞快从地上起身后退至门边。
    临渊不妨,被他一把推到了地上,罕见的有些恼怒,圆形的瞳孔直接骤缩成了针尖似的一条细线,带着无机质的冰冷,修长的鱼尾用力一甩,竟是直接将地面砸出了蛛网似的裂纹,露出了两颗尖尖的獠牙,喉间发出了蛇类的嘶嘶声。
    该死的人类!
    曲淳风背靠着门,只觉后背滑腻的触感仍在,强压下心中那丝莫名的慌乱,羞恼斥道:果然是妖孽!
    系统心想这个宿主怎么看谁都像妖孽,到底怕他盛怒之下杀了鲛人,在曲淳风耳边悄悄小声道:【亲,不要随意伤害他人性命哦,会遭雷劈的】
    曲淳风不理它,只是紧盯着地上那条蓄势待发的鲛人,死死握着手中的长剑,仿佛只有这样物什才能给他带来些许安全感。
    洪观微当年一心清修,然而上京乃繁华之地,他深恐门下弟子为权欲所迷,故而不许他们沾染吃喝嫖赌,待在道观里从小到大都没见过几个女人。殊不知过犹不及,他最疼爱的大弟子现在被条鱼碰一下都活像被下了蛊似的,手抖心慌。
    临渊方才用鱼尾愤怒一甩,伤口直接崩裂了,又开始滴滴答答的往下落着血,渐渐在地上凝成了一片暗色,蓝色的鱼鳞也掉落了几片,不过很细小,落在灰扑扑的地面上,就像星辰落在了沙砾堆里。
    曲淳风不知是不是上辈子炼长生药炼魔怔了,看见那暗红的血,有片刻出神,他在门边站了许久,见那鲛人一动不动,似是失去了行动力,半晌后,紧绷的身躯终于松懈了些许。
    曲淳风缓缓放下了剑,顿了顿,还是警告道:在下乃清修之人,且人妖殊途,姑娘本该自重,不要乱了我的修为,再有下次,我不会手下留情了。
    临渊用手撑着地,脊背与鱼尾连成一线,流畅且漂亮,他不信世上没有不贪财不好色的人类,闻言冷哼一声,似讥似讽的勾了勾唇,并不说话。
    曲淳风见他没有动静,从袖中取出药瓶,然后上前走到了他鱼尾旁,指尖轻弹,将白色的药末倒在了他伤口上,语气严肃,不解风情:再有下次,我不会再管了。
    说完见旁边散落着两三片蓝色的鱼鳞,顺手捡起来放入了乾坤袋,他只是研究鲛人成了习惯,完全没有想过这个举动意味着什么。
    上京城中,若有两情相悦的男女,便会互赠青丝玉簪、香囊玉佩,以做定情之物,鲛人族之间也是一样的,不过他们赠的是鲛珠和鳞片。
    临渊见曲淳风把自己散落的鱼鳞悄悄捡起,心头怒火诡异的消了下去,故意动了动尾巴尖,轻轻缠住了那人的手腕,然后眼见着对方已经褪热的耳垂瞬间红得能滴出血来。
    曲淳风缩回了手:不知羞耻。
    他除了这一句,似乎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临渊笑的摄人心魂,他抬手勾了勾曲淳风的袖子,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床上,意思很明显,想让他把自己抱上去。
    曲淳风已经见识过他的狡猾,并不想动,把袖子抽了回来,面无表情说了三个字:自己爬。
    临渊:
    临渊锲而不舍,重新勾住他的袖子,墨蓝色的眼睛如比琉璃还漂亮,轻轻眨了眨,指了指自己尾巴上的伤,表示爬不了。
    曲淳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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