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4)(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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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地叮嘱岑柏言,过半小时叫他起来吃点清淡的,把药粉冲开喝了,药有两种,别搞混啊。
    岑柏言拎了张小马扎坐在宣兆旁边,盯着宣兆的脸,头也不抬地应了一声:嗯,记得了。
    宣兆睡得不踏实,刚才挂水前吃过一次药,这会儿药性上来了,身上开始发汗。于是他往左边翻了翻身,右手从毛毯里伸了出来,输液馆被随之一拽,扯动了手背上的针头,宣兆疼得 嘶 了一声。
    啧, 岑柏言在他手臂上轻轻拍了一下,别瞎动弹。
    宣兆努力把沉甸甸的眼皮撑开一条细缝,声音细如蚊吟,听着还有点儿委屈:我热.
    热就忍着, 岑柏言给宣兆重新把毛毯盖严实,边边角角都捂的严严实实,谁叫你要发烧,给我憋着。
    医院里空调暖气开的足足的,岑柏言把大毛毯给宣兆盖上了还不够,又把自己那件棉衣外套当围脖,往宣兆脖子上裹了一圈。
    宣兆觉着自个儿和木乃伊也没什么区别了,憋得就快喘不上来气,于是难耐地扭了扭肩膀:可是
    可是什么可是,就你事儿多, 岑柏言佯怒,把棉衣做成的围脖往外扯了扯,就给你露这么点儿缝,够凉快了吧?别再讨价还价了啊!
    宣兆出汗出的厉害,衬衣又湿又黏,眉心皱出几道褶皱,闭着眼无意识地嘟囔:柏言,好热呀,难受.
    先前在酒吧,他喝醉了也是这样咕咕哝哝的,那会儿在厕所,岑柏言要防着他站不稳跌倒,又担心他把身体烧坏了,还时刻注意着有没有旁人进来,没心思仔细看他。
    现在他们在医院,宣兆安安全全地吊着水、稳稳当当地窝在躺椅里,岑柏言没有别的忧虑,全心全意地注视着宣兆,忽然觉得他这憋憋屈屈又傻乎乎的样儿很可爱。
    平时一副天塌下来也岿然不动的温吞样子,这会儿脑子烧糊涂了,眼睛睁不开了,话也说不清楚,像个小孩子似的。
    也不知道谁是小朋友。 岑柏言问旁边吊瓶的阿姨要了几张纸,轻轻擦掉宣兆脸上的细汗,生了病就这么闹人。
    柏言, 宣兆皱了皱鼻头,瓮声瓮气地说,热的呀.
    叽里咕噜什么呢, 岑柏言揪着他的鼻尖捏了两下,你就假装自己是个花瓶其实你本来也就是个中看不中用的花瓶,在心里默念我是花瓶,念三百遍你就不觉着热了,心静自然凉懂不懂?
    他这套自我暗示的方法没对宣兆奏效,反倒把他自己先给逗笑了。
    岑柏言闷头乐了会儿,又觉得自个儿怪幼稚的,于是憋着笑板起脸,小心地把宣兆的右手臂从毛毯里挪出来,正色道:给你露条手凉快凉快,你得把汗发出来病才能好,你自己就是学中医的,不会这道理都不懂吧。你说你个瘸子,本来就瘸,又生病了,白天还非要来看我比赛,晚上还他妈去酒吧卖酒,牛顿都比不上您牛 | 逼吧.
    宣兆柔软的睫毛动了动:柏言.
    又干嘛啊? 岑柏言语气满是不耐烦,身体却很诚实,把耳朵靠近宣兆嘴边,听这瘸子在嘟囔什么。
    宣兆慢悠悠、轻飘飘地说:好吵。
    岑柏言咬牙切齿:. 你这瘸子,得了便宜还卖乖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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