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2)(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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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厕所斑驳的镜子里映出岑柏言轮廓分明的脸,只是此时外表有些欠佳下巴上冒出了星星点点的青色胡茬,发丝凌乱如同鸟窝,眼窝深陷,眼睛底下坠着两个眼袋,邋遢的和桥洞底下的流浪汉没什么区别。
    距离他从宣兆家离开只过去了四小时二十八分钟,岑柏言却觉得漫长到难以忍耐。他抽烟会想到宣兆,打了一把游戏会想到宣兆,在床上平躺着会想到宣兆,翻个身侧躺着还是会想到宣兆。
    宣兆就和一个牢牢焊死他脑子里的时钟似的,秒针每动一下,就有一只看不见的笔在他脑海里泼墨写下宣、兆两个大字。
    宣兆宣兆宣兆宣兆,怎么哪儿哪儿都是宣兆?
    妈的老子都快被这个死瘸子弄疯了!
    岑柏言的脾气不算好,从小到大打过的架、犯过的浑数都数不过来,但从没有哪次出现过如此焦躁的情绪。他在床上辗转反侧,充着电的手机就放在枕头边,如果宣兆给他发消息了,他第一时间就能看见。
    瘸子那么好说话,应该很快就会联系他吧?岑柏言心想,其实他也很好哄的,只要宣兆发条短信说柏言,我已经放下了,我们还做朋友之类的话,他就可以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
    或者宣兆不用说什么话,给他发个逗号、句号、感叹号,随便什么都行,只要宣兆理理他就行。
    直到二十分钟前,岑柏言第八十次拿起手机,确认除了岑情发来的自拍照和岑静香的苛责什么也没有,他的耐心终于告罄,那种火烧火燎的心焦自身体里燃起,烧的他喘气都困难。
    他深呼了一口气,对床的杨烁听见岑柏言粗重的呼吸,担忧地问:柏言,你是不是发烧了?
    对啊!我发烧了!
    岑柏言猛地坐起身,眼前忽然眩晕,足足过了十来秒才缓过来,他立即翻身下床,大步冲进了厕所。
    我都发烧了,那瘸子总不会不理我了吧?
    然而,那条消息发出去已经二十多分钟了,如同石沉大海一般,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岑柏言双手撑着洗脸池,眼底眸光深深,淋了一场大雨加上情绪激荡使他头疼欲裂,太阳穴突突直跳,像有一个锤子狠狠撞击着大脑。
    操!
    手机屏幕暗下去后就再也没有亮起过,岑柏言只觉得身体里每一根血管都烧着火苗,忍无可忍地低骂一声,抬脚在一边的脸盆架上猛踹了一下。
    金属架子遭不住如此粗暴的对待,哗一下散架了。
    我|操!陈威和杨烁吓了一跳,以为岑柏言在里边摔跤了,把厕所门敲得震天响,柏言!你怎么了啊?能站起来吗!
    岑柏言重重抹了一把脸,拧开门把手,陈威探头一看,骂道:你他妈没摔跤你发什么疯?
    柏言,杨烁看着岑柏言起皮的发白嘴唇,你好像在发烧,要不去医务室看看吧?
    不用。岑柏言闷声说,重新爬上了床。
    脑袋昏沉沉的,睁眼看天花板都在转。
    不理我是吧?行,大不了以后老死不相往来,谁怕谁啊!
    岑柏言浑身发冷,手机还攥在手里,五指想要把手机捏碎了似的用力。
    他舌根泛起阵阵苦涩,恶狠狠地想:对我一见钟情的是你,写下那本日记的人是你,喜欢我的人是你,全他妈是你一厢情愿,关老子屁事!不搭理我是吧?省得我担心你对我情根深种无法自拔,干得很好啊宣兆,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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