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7)(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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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趁着脸上泪痕没干,往鼻尖和眼皮上拍了点腮红,她很满意自己现在楚楚可怜的样子,录了段视频发给卓非凡:我都这样了,你还要去看那个什么雕塑展,你就不能来陪陪我吗?你再不来,我以后都不会理你了!
    隔壁房间,岑柏言冲了个澡,裸着上身,边拿毛巾擦头发,边给宣兆打过去视频电话。
    这栋房子里每个人都心怀鬼胎,岑柏言每一秒钟都过的很疲惫,只有看见宣兆的脸、听见宣兆的声音,他才能觉得舒坦点儿。
    你衣服呢?宣兆接通视频,第一眼就瞧见大片结实的胸肌,他耳根一烫,穿好再说话。
    岑柏言那张英俊硬朗得过分的脸出现在了镜头里,乌黑的发梢滴着水,痞笑着说:害什么臊啊,又不是没见过,你还躺上边睡过觉呢,这才几天啊就忘了。
    宣兆红着脸,义正言辞地斥责:恬不知耻,脸大如盆,呸呸呸。
    岑柏言愉悦地大笑出声,一整天的燥郁和压抑统统一扫而空,他仰躺在床上,注视着屏幕上宣兆白皙秀致的脸颊:你今天都干嘛了,想我没?
    宣兆平静地回答:吃饭睡觉喂狗,看书散步打游戏,这些占用了百分之十的时间。
    岑柏言问:还有百分之九十呢?
    宣兆歪了歪头,又轻轻眨了一下眼:都用来想你了。
    操!岑柏言仿佛心口中了一箭,在大床上滚了两圈,看着宣兆的脸,只觉得心痒难耐,浑身又热又胀,意有所指地说,小宣老师,我要受不了了,要炸了。
    受不了了,就忍着,宣兆轻笑出声,指尖点了点岑柏言嘴角,恶劣地逗弄他,小朋友。
    这段时间宣兆当然也没有闲着,他一一拜访了外公当年的生意伙伴,牵关系联系伤了万氏的几个核心人物。
    万千山被海外调查和王太保搞出来的事情弄得焦头烂额,疏忽了对公司的管制,宣兆韬光养晦了这么久,自然不会放过这样一个绝佳的机会。
    宣谕这次发病的源头找到了,隔壁病房的人在花园落下了一份报纸,上面有篇关于万千山的专访,宣谕看到了这篇报道,当即就精神恍惚,睡了一觉醒来后就发作了。
    她这次比之前都要严重,时而对着空气做出撕咬的动作,诅咒万千山和那个女人不得好死;时而崩溃地哭嚎,说爸我对不起你,我害死了你,害了小兆一辈子,我生不如死.
    宣兆每天都会去疗养院,站在门口静静看着宣谕,却不敢进去。
    为了防止她自残,宣谕双手被缠上了软布条,她双眼通红,仿佛下一秒眼里就要流出鲜血。
    这天龚叔陪他过来,诊疗室里传出宣谕痛苦的哭喊,注射镇静剂后她有了片刻的清醒,对医生说别再治我了,求求你们让我去死,我活着的每秒钟都是受罪,我想死。
    宣兆的表情没有丝毫波澜,眼框却迅速泛起了薄红。
    龚叔轻叹了一口气,背过身去,抬手抹了抹双眼。
    宣谕在药物作用下睡了过去,宣兆进去看了她,给她理顺汗湿的头发,怜惜地抚摸她的鬓角。
    叔,你说我又为什么活着。出了疗养院,宣兆低声说。
    龚叔紧张地皱眉:少爷,你
    我的外公死了,我的爸爸不爱我,我的妈妈不想再活下去了,我自己又是个残废,宣兆认真地发问,那我为什么还要活着呢?
    龚叔生怕他做出什么傻事,宣兆笑着摆摆手:你放心,那家人还没死,我怎么能先死呢?
    他是为了仇恨活着的,他的外公、他的母亲、他的腿,他要他们一一偿还。
    宣兆面色温和,眼底却是深入骨髓的寒冷。
    手机突然一震,屏幕显示发来消息的是柏言。
    龚叔看见宣兆身形明显一顿,眼里的坚冰一寸寸地碎裂,一直波澜不惊的神情在这一刻终于有了变化。
    而后,他脸上浮现出一种可以称得上是悲哀的表情,垂眸说:叔,我难受,好像有把刀子在剜我的肉,我复健的时候都没有这么疼过。
    龚叔在心中叹气,他一开始就知道,少爷是在养虎为患,迟早有天这把火会烧到他自己身上。
    他是好孩子。龚叔说。
    宣兆在这个冬天第一次感觉到了难以忍耐的寒冷,他拄拐的左手微微颤抖,右手捂住了脸颊,良久,才低声说:可我不是。
    我也想做一个好孩子,我也想去爱一个好孩子,可是我已经没有机会了。
    叔,你有糖吗?宣兆突然问。
    龚叔万分诧异,少爷是从来不碰甜的东西的。
    宣兆说:前边有小超市,我去买个奶糖。
    岑柏言以为宣兆喜欢甜食,随身带着各种口味的糖果,时不时就往宣兆嘴里塞一颗。
    由简入奢易,人一旦被宠爱着,很快就会諵風獨家沉溺于这种甜蜜当中。
    宣兆十多年的习惯,被岑柏言短短半年就改变了,就如同宣兆这个人,也在岑柏言面前一点点地土崩瓦解。
    正月十三开学报道,岑柏言是正月十二回的海港。
    一出高铁站,他第一眼就看见了前面公交站台来接他的宣兆,穿着他给买的白色羽绒服,脖子上围着灰色围巾,头发有些长了,微微盖住眉梢,嘴角勾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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