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7)(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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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湿棉花被强行塞进了喉咙里,宣兆喉头酸涩,有一种想要干呕的冲动,胃里不断有酸气上涌,灼烧着他的食道,连带着把他的眼框也烧热。
    他以为岑柏言不会再回来了,于是将拐棍靠在墙边,缓慢地蹲下|身,捡起那只可怜的粉红拖鞋,轻轻拍打兔耳朵上落下的灰尘。
    然而片刻后,吱呀一声在身侧响起,门开了,岑柏言去而复返。
    宣兆手腕一抖,身体先于理智一步做出了决定,他仰头朝岑柏言看去
    他蹲在地上,手里拿着一只脏了吧唧的拖鞋,这种行为荒谬的简直不像宣兆能做出来的。岑柏言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这一幕,他眼底浮起一丝痛楚,又迅速讽刺的情绪压了下去。
    日记呢?岑柏言问。
    宣兆垂眸:找它做什么。
    当初就是一本假日记把我骗得死死的,岑柏言淡淡道,留着它,我嫌丢人。
    宣兆双手撑着膝盖,略有些艰难地站起身,低声说:我会处理。
    怎么,不肯给我?岑柏言嘲弄地一笑,你还想二次利用么,留着骗下一个人?
    宣兆眉心一紧。
    整个屋子都被岑柏言翻过了,都没有看见那本日记,岑柏言双手插着口袋,再次环视一圈,视线定格在了唯一一个没有搜寻过的地方
    宣兆随身携带的背包。
    心脏不受控制地重重跳动了两下,岑柏言走到那个背包面前,抬手却又顿住。
    日记会在里面吗?他会贴身带着吗?
    这个念想在脑海里一浮现,岑柏言立即用拇指重重切进了虎口,借由疼痛来保持清醒。
    打住,岑柏言,你还嫌自己被骗的不够多么?你还有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么?
    他打开宣兆的背包,在一众文件中,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硬壳笔记本。
    宣兆安安静静地站在门边,没有阻止岑柏言,也没有说一个字。
    这本日记岑柏言不知道翻阅了多少遍,里面的每句话、每个标点、每个笔画岑柏言都烂熟于心。他就连翻页都小心翼翼,生怕卷边了起毛了,他本以为他一辈子都会好好保存着这本日记,以后他和宣兆会收养一个可爱的孩子,他会把日记里写的话念给孩子听,告诉孩子这是世界上最动人的情话。
    不过短短一个月,再见到这个笔记本,岑柏言只觉得心酸,就连眼眶都涌起了难以言喻的酸涩感。
    他的一腔赤诚和真心,只换来几十页捏造的笔记罢了。
    一本假日记,还留着做什么呢?
    宣兆在那片阴影里,看见岑柏言绷紧的小臂,而后纸张撕裂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宣兆在尖锐的声响中重重闭上了双眼。
    纸片散了一地,最后,岑柏言发狠地把那个硬壳重重砸向了地面这是他唯一一个泄露出真实情绪的时刻。
    宣兆胸膛微微起伏,在一室寂静中,他看着满地的碎纸屑,低声问:还有吗?
    够了。岑柏言说,剩下的你看着处理吧,要烧要卖还是要给房东,随便。
    宣兆又缩回了那个门后的墙角,他深深垂着头,后颈线条优柔,微长的发梢搭着眼皮,岑柏言看不清他此刻是什么表情。
    直到此刻,岑柏言才终于肯承认,他从来就没有看清过宣兆。
    岑柏言抬脚要离开,宣兆突然问:还完了吗?
    秒针嘀嗒走了好几圈,穿堂风吹的木门直晃。
    宣兆靠着门后那面墙,岑柏言背对着他站在门外,两个人离得很近,又似乎很远。
    岑柏言,宣兆嗓音中满是疲惫,我欠你的,还完了吗?
    完了。岑柏言只留给他一个冷漠的背影,我占用了你的东西,你也利用了我,宣兆,我们两讫了。
    好,宣兆喃喃道,好,好啊。
    以后岑柏言顿了顿,你要做什么都和我没关系,你要报复谁、利用谁都好,都和我无关。
    宣兆猜想自己此刻应该是有些狼狈的,还好岑柏言没有转身,还好。
    岑柏言双手在口袋里紧攥成拳,停顿几秒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脚步声在耳边渐行渐远,直到彻底消失。
    宣兆依旧安静地倚在墙边,其实他什么也没干,但就是像被抽干了浑身的力气一般,左膝瑟瑟发抖,靠着墙缓缓坐了下来。
    宣兆看着这个承载着无数回忆的地方变得一片狼藉,被撕碎的纸页散落的到处都是,一片手掌大的纸屑落在他脚边,上面是他写下的一行字柏言是猪,总是赖床。
    在这行字旁边,是另一个嚣张的字迹,写着恭喜宣兆荣获最佳养猪人称号。
    他甚至能想象岑柏言坏笑着趴在床上写下这行字时候的样子。
    宣兆缓缓勾起唇角,然而笑意还没抵达眼底,就重新黯淡了下去。
    如同这本日记,宣兆觉得自己也被撕碎了。
    他不明白自己究竟在矫情什么,在这段关系里,他始终是冷静且抽离的,他像一个旁观者,冷眼看着岑柏言是如何一点一点地陷入他编织的谎言里。
    为什么他现在还会疼,这么这么的疼。
    钻心的痛楚从左膝盖骨的位置一点点泛滥开来,宣兆的视线莫名有些模糊,他用手臂遮着双眼,继而后脑勺一下下地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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