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84)(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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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找我的路一定很艰难,可你还是来了,这一次你也来找我好不好?我就在这里等你,我哪里都不去了,你别不要我,到我身边来,好吗?好不好?
    宣兆疼的直不起腰,他条件反射性地摇了摇头。
    你是谁?你在说什么?
    你不要等我了,我不能去找你,那条路很难走的,我的腿会受伤,我会疼的受不了。
    你不要再找我了,我不会去的,我在这里就很好。
    如果你休息好了,就睁开眼睛看看我。你不是很喜欢大海吗,夏天的海最漂亮了,今年夏天你还没有看到,太可惜了对不对?那个声音无比温柔,我现在也开始写日记了,你是不是等着我念给你听?我才不念,你想知道我写了什么,就自己起来看。岑柏言的日记本,只对你一个人开放.
    岑、柏、言。
    这三个字像一颗小小的石头,被轻轻扔进了水中,水面还是一片寂静,连一丝涟漪都没有泛起
    宣兆怔愣片刻,小心翼翼地念了一遍这个名字。
    岑、柏、言.是岑柏言!
    那颗石子忽然在水底轰地炸开,巨大的水花迸溅,水面上掀起滔天巨浪。
    宣兆清楚地感受到,在他的左胸膛里,有一颗一直沉寂的种子忽然冒出了嫩芽,而后无比茁壮旺盛地生长了起来。
    他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
    是岑柏言,是岑柏言在等他,岑柏言没有不要他,岑柏言来救他了。
    浓雾被一道炽热的光破开,眼前的景色忽然变得无比清晰,像一幅画卷在宣兆眼前缓缓展开。
    兆兆,校长在毕业典礼上说的最后一句话是,祝我们拥有美好的前景。岑柏言说,我们会有美好的前景,你和我,我们两个。
    宣兆想,疼有什么好怕的,为了这句话,我什么都不怕。
    那条路依旧荆棘丛生,遍布泥沼沟壑,宣兆咬着牙迈出了脚步。
    如果尽头是岑柏言在等他,那么这条路再难走,宣兆也会义无反顾地奔赴向他。
    陈威和龚巧离开后,病房里总算清净了。
    岑柏言松了一口气,给宣兆掖了掖被子:是不是吵死了,以后不让陈威来了。
    他顿了顿,又笑着说:偶尔吵一吵你也好,指不定就把你个没良心的吵醒了呢。
    岑柏言伸了个懒腰,坐在床边剥了个橘子吃,橘子酸的他牙都要掉了,他又贱嗖嗖地用手指沾了点儿橘子汁沾在宣兆的嘴唇上。
    甜不甜?不甜你就眨眨眼,甜的话你就不动。
    宣兆安安静静地闭着眼。
    岑柏言心头浮起一丝失落:看来是甜橘子,那你多尝点儿。
    他又恶作剧地往宣兆嘴唇上涂了些橘子汁。
    傻样儿,岑柏言揪了揪宣兆鼻尖,我去打水,马上回来。
    他拎着水壶站起身,掉头的那一瞬间,岑柏言心头忽然猛地一跳,眼角余光瞥见宣兆的手指轻轻动了动!
    岑柏言猛地转过头,死死盯着宣兆平放在身侧的双手。
    风拂动薄纱窗帘,吹动紫色花束娇嫩的花瓣。
    岑柏言的心脏剧烈跳动,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病床上的宣兆依旧纹丝不动。
    看错了吧.一定是我看错了。
    岑柏言无措地眨了眨眼,一颗心被高高提起,又重重落下。
    他轻轻呼出一口浊气,都怪今天的晚风,没事瞎吹什么。
    岑柏言提溜着水壶,走到窗边把窗户合上,再次转过身时,他看见宣兆的睫毛正在轻微颤动。
    是风,一定又是风.
    岑柏言十指收紧,才平静下来的心跳又开始乱了节奏。
    他再一次确认了窗户是否关紧,然后,一道沙哑艰涩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酸的。
    砰!
    水壶重重砸在了地上,岑柏言浑身僵硬,难以置信地转过身,对上了一双含笑的眼睛。
    岑柏言的第一反应是怔愣住了,他唯恐此刻又是他的一个梦境。
    宣兆艰难地舔了舔嘴唇,嗓音哑的听不出原来的音色:.酸。
    岑柏言嘴唇张了张,抑制不住的狂喜浪潮般铺天盖地地涌向他。
    还好这个夏天还没有过去,他们还可以一起去看海。
    第111章 尾声(一)
    宣兆大部分时候都是睡着的,偶尔醒着的时候精神也十分不济,常常岑柏言还在和他说着话,他眼皮渐渐合上,又不知不觉地睡过去了。
    他的身体在前十八年遭到了太多的消耗,就好像要趁着这段时间一股脑把没睡够的觉全都补回来。一旦精神上卸掉了压力,身体自然变得趋向安逸,这种深度睡眠的体验让宣兆觉得新鲜且畅快,他都不知道自己上一次像这样毫无负担、酣畅淋漓地想什么时候睡就什么时候睡、想睡多久就睡多久是什么时候了。
    岑柏言却很着急,担心他这么昏昏沉沉的把脑子睡坏了,医生不厌其烦地告诉他这是恢复期的正常现象,慢慢的宣兆精力就回来了。
    岑柏言忧心忡忡:一天二十四个小时,他能睡二十个小时,这也是正常的吗?
    医生捏了捏眉心,企图用通俗易懂的语言给他解释:睡眠其实就是一种自愈,宣兆这个身体情况多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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