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9)(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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菁也是一病不起,后来这事就作罢。
    霍教授的病好了吗?云西洲问道。
    章禄元说:去年夏天好的,这不过了冬天,霍教授实在不想整天困在家中,就想出来见见人。明天只有我们三个一块儿吃饭,所以也不要有压力。
    嗯。
    西洲啊,章禄元叹了口气,上次爸爸说的话你别往心里去,回去以后我跟你林姨聊过了,她也承认这么多年来我给你的钱,她都自己留下了,是爸爸对不起你。
    云西洲笑了一声,为什么所有人都喜欢跟他说对不起。没事的,爸,云西洲语气随意道,反正您以后会补偿我的,是吧?明天那顿饭不就是您补偿的第一步吗?
    西洲,爸爸的意思不是
    不要紧,您想补偿,我需要您的引荐,两全其美,我不会这么不识好歹。
    章禄元顿了顿:那行,明天爸爸开车去接你。
    第二天,云西洲一早便穿上了之前买的新衣服,仔细打理了一下头发,将自己收拾得干净有精神。
    章禄元在楼底下见了他,又伸出脖子往四周看了看,他道:这地方的房子可不便宜,你找朋友租的房子吗?
    云西洲一副懒得提的模样:不是,别人送的。
    是那个小陆?
    我们分手了,不是他,云西洲目视前方,爸,开车吧。
    章禄元开着车,一路都在反省。当初要是跟云菁争夺云西洲的抚养权,是很容易的,最后他选择放弃,说得好听了是觉得孩子离不开母亲,其实还是在为再婚创造便利。尽管法律上把云西洲判给了云菁,但人心都是肉长的,谁能放着自己的亲生骨肉不管?
    这么多年,他一次都没有真正关心过这个儿子的成长,不仅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分的手,也搞不清送他房子的人是谁,章禄元担心云西洲年纪小,会被人骗,他得想个办法问问清楚。
    霍教授是在护工陪同之下来的,他人坐在轮椅上,看起来却很精神,只是家人不放心,司机车上还拉了一位私人医生随时待命。
    霍教授有专门的营养师为他配餐,来这家餐馆纯粹是冲章禄元的面子。不过当他瞧见云西洲时,人明显愣了愣神,因为云西洲长得与云菁有七八分像,乍一看会有种时光倒流之感。
    霍教授。云西洲起身喊人。
    不用喊这么正式,霍教授已是八十五岁高龄,依旧口齿清晰,他冲云西洲笑道,如果你不介意,就喊我霍爷爷吧,我的几个孙子都跟你差不多大。
    云西洲看了眼章禄元,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他转过头笑着喊:霍爷爷好。
    见霍教授被护工推过来,他与护工一起将霍教授移到椅子上,霍教授便抬头认真看了看他,说道:二十多年没见你了,我记忆里你还是刚出生的小娃娃,那时候我身体好,还去吃过满月酒,转眼就长这么大了。
    十年前我母亲一直想带我去见您的,可惜接二连三遇到坎坷,当时没这个福气,现在总算见到您老人家真容,霍爷爷还像十年前一样,一点都没变老。
    霍教授笑了起来,他看向章禄元:我说什么来着?跟着云菁长大的儿子怎么可能不会说话?还跟我说西洲很内向。
    看来还是我想得片面了。章禄元说。
    云西洲为自己解释道:我爸没有说错,我平时话真的很少,只是碰到想亲近的人,就喜欢说很多话。
    霍教授这个年纪已经阅人无数,他不觉得这个晚辈是在恭维,相反,这份自然的真诚非常难得。
    章禄元来之前就点好了菜,霍教授吃着自己的营养餐,继续和云西洲聊天,聊云菁,聊R大,聊艺术学院,也聊云西洲自己。霍教授不知道这个年纪的小孩还吃不吃梦想那套,便问了个问题试探他:西洲,你当初学画画是为了什么?
    云西洲诚恳地说:为了让我妈妈开心。
    章禄元一下子握紧了筷子。
    云西洲继续道:这么一听好像是我妈妈把这份爱好强加给了我,其实不是那样。我妈妈一直认为,每个人的生活都是他自己的一张名片,独一无二,别人模仿不来。有的人名片上写着各种各样的头衔,身份与地位是他们区别于其他人的标识。而画画就像是我有一张看起来普普通通的卡片,但上面的东西又在告诉别人我对我眼中世界的认识,是一种坚定而独特的内心输出,但这种输出不是强加的,是潜移默化,是跟知音的随机碰撞,这也是如今高清相机横行,画画这项艺术却依旧存在的原因,它代表了画家的主观意识,能将主观传递出去的才是一张漂亮的名片。
    不错,霍教授赞赏地看着他,我孙子也时常问我,相机拍得那么清楚,为何还要给人画像,再画也没有相机拍出来像。那时候我孙子还小,为了方便他理解,我就跟他说,因为画画可以画出这世上不存在的、只在人想象中的东西,我现在一想,又觉得这样的解释太狭隘。就算是替代不了相机的真实,画画也意义非凡,就像你说的,它是一种表达,又不像说话一样直接,画画是愿者上钩的事情,你懂我的画,那我们是朋友,你不懂,我们是另一个层面的朋友,都不影响交往。
    章禄元没想到云西洲会在霍教授面前这么落落大方,他顿感欣慰,同时心里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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