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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中记 第147节(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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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只有那老三,听说自在一处过日子,到底如何就不清楚了。”
    至此,便把那长安坊“本该遇害”的朱三郎一家儿,跟昔日追查“鸳鸯杀”的张大继联系在了一块儿。
    原来这朱三郎,正是张大继的小舅子,也算是卢离的舅舅了。
    白樘心中谋划,一来尚未有十分证据,只是一个极渺小的推测,因此这会儿正是步步为营的时候,若是妄动,只怕打草惊蛇。
    故而这日,白樘借口要问询那案发现场的情形,便把京兆府的几个到场捕快都传了来,其中自然就有卢离。
    白樘先按名册,依次问来,其实先前做的记录已经极详尽了,可白樘这次问的侧重,却并不是记录在册的那些个。
    对京兆府的那些捕快来说,这段日子来始终为了此案焦头烂额,每天在街头狂奔似野狗,本就叫苦不迭了,如今还要被拘来回忆那些不堪……自然不甘不愿,只不过因白樘身份不同,故而众人虽然不愿,却丝毫怨言都不敢有。
    谁知被传进内之后,却见那名动京城的“白阎王”,面色却是温温和和的,问的却也并不是什么为难人的话,只是说:“当时你看到那现场,是怎么想法?”又带笑似的问:“想必是难以禁受的?当时我看着,心里都有些受不住呢。”
    众人虽不是一块儿入内的,可单独相处,得他如此“平易近人”似的相问,这些捕快便渐渐退去拘束。
    有的慢慢大了胆子,便吐苦水道:“不瞒大人,我因不留神看了一眼,差点儿就吐在里头了!幸而跑得快,跑到了屋子外头……不然又要给捕头大骂一顿,饶是如此,还腿软了半日呢。”
    白樘只笑了笑,似觉有趣,更并无责难的话,那人见状,自更宽慰多话了。
    又有捕快去了戒备,苦着脸说道:“我虽然当场忍着并没有吐,然而回家之后,可是连做了好几天的噩梦……幸而那一阵子府衙压得狠,整天在街上乱跑,累的不成了,回家后倒头睡一两个时辰,才难得做梦呢。”
    白樘又和颜悦色、甚至带些同情地问他们周围众人是何反应,捕快们见状,更是竭力回想,说的绘声绘色,巨细靡遗。
    屏风之后,书吏奋笔疾书,一一记录在册。
    最后才叫了卢离进来,白樘先散散地问他多大年纪,在京兆府几年,才又问起他是何时去到案发地,现场具体如何,又是如何观感云云。
    卢离也都答了,神色虽有局促,却似是见了高官、或者回思现场而有的惶惑感,并非心虚之意。
    白樘不动声色,忽然问道:“对了,我如何觉着你的名字有些熟悉呢?”
    卢离半垂着头,轻声道:“我也不知猜的对不对……只是,义父原本是在刑部当差的,大概侍郎是听过我的名字呢。”
    白樘才若恍然般道:“是了,我记得……曾经张捕头曾有个义子,莫非就是你?”
    卢离微微一笑:“大人记得不错,正是我。”
    白樘叹道:“我只隐约听闻,张捕头曾收留过一个孤儿……这许多年了,我竟忘了。你向来可好?张娘子可好么?”
    卢离谢过,也都答了,白樘又问道:“你却也是个极孝顺的,可惜如今只张娘子一个亲人了,不过你既然是孤儿,可还记得自己的出身?真正并无其他亲人了么?多个依仗也是好的。”
    卢离道:“先前的事,都记不得了,如今也只守着娘过日子罢了,不奢望其他的。”
    白樘并不追问,略安抚嘉许了他几句,便许他去了。
    因此白清辉不知的是,他无意中问过卢离的那几句,其实正也是白樘夹在那许多问话之中,问过卢离的。
    倘若是别的什么人,问到此处,只怕也就仅止于此了。
    但是白樘自不是他人,只因如今着手查探的重点是长安坊的“朱”姓人家,如今偏又牵扯出跟旧日鸳鸯杀相关的人来。
    张大继已死,自不必提,所以由此及彼,现在所要着眼的人,竟成了“卢离”。
    白樘看着面前档册记载,不觉又想起白清辉曾说过的:这凶手必然有个极便宜的身份……
    白樘一笑:是啊,若说能够肆意观察诸家百姓们出入起居而不被人怀疑的、若说能时时刻刻留意路上行人来往动静的……那些随时随地走在街头的捕快自然是做得到的。
    在此之前,白樘疑心的是更夫,更因此暗中查过,只是无果罢了。如今因引出了卢离,想到他的身份,更是疑云重重了。
    倘若卢离真的值得怀疑,那么长安坊凶手迟迟不曾露面的原因,仿佛也可解。
    卢离是捕快,自然有不错的洞察之能,更加上先前朱明添一家因夫妻反目大闹,也曾惊动过京兆府的捕快们……倘若卢离也在其中,因此看出端倪,更是板上钉钉了。
    猎物发现了异常,自然不会再自投罗网。
    白樘长叹……如今要做的,就是确认卢离的嫌疑身份。
    长指又轻轻地敲在桌面上,发出轻微的咚咚声响,白樘思忖半晌,忽然抬头。
    曾经那次,崔云鬟同赵黼来到刑部同他密说内情之时,曾提过一句。
    她说:“我记得那凶手的声音……”
    白樘眸色变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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