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中记 第278节(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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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你的酒量不佳,只不知这几年是不是长了些。我却是毫无长进的。”
    季陶然慢慢地低下头去,云鬟举杯,沾了沾唇道:“江南的酒中,有一样儿桂花酒,喝着十分香甜,我勉强能喝一两杯,其他的却不敢多喝。”
    季陶然闻言,冷笑了声:“那你何不留在江南,自在了去。何必回来。”
    云鬟笑了笑:“是,其实我也并没想到,我会回来。”
    季陶然张了张口,欲言又止,云鬟举起杯子,道:“我敬……季大人。”
    季陶然见他如此相称,便抬眼看她,云鬟看着他,举杯喝了一口,烈酒入喉,不由紧锁眉头,喉头又呛又辣,却只是忍着。
    季陶然咬了咬唇,仰头长叹,见她似又要喝,便劈手将那残酒夺了过来,自己一饮而尽,才含怒喝道:“你不能喝,逞什么强?喝醉了谁来理你。”
    云鬟见他如此,反而笑笑,垂头之时,眼圈儿便有些微红了。
    云鬟低低道:“表哥,并不是真的怪罪我,是不是?”
    季陶然听她轻声叫了一句“表哥”,那眼睛也飞快地红了,一言不发,低头把自己跟前的酒杯端了起来,一扬脖子,便又吃了。
    两个人对桌而坐,谁也不曾出声,正小二送了一碟子素炒什锦上来,云鬟方提了筷子,给季陶然夹了菜,道:“你吃一口,压压酒力。”
    季陶然吸吸鼻子,果然便将那筷子菜吃了。
    半晌,季陶然才涩声说道:“你为什么……就那样走了?”
    云鬟道:“我当时那样做,其实也并没有十分把握,也是半生半死,投水之时,其实也是存了会死之心的。”
    此情从未对任何人说过。当时深秋,太平河水冷浪大,云鬟虽通水性,但自上京去就未曾练习过,何况她身子又弱,能潜水逃离,一则是运气,二则靠了一股韧性。
    季陶然攥紧了拳头。
    云鬟道:“我自有个必离开不可的缘由。然而此刻才知道,不过是徒劳罢了。”
    季陶然假作挠痒痒地,抬手飞快地把眼角一抹,才又说道:“此事,清辉从头到尾都是知道的?”
    云鬟摇头,就把自己如何离开,又如何偶然跟白清辉重逢,此后便在会稽做典史等等事情,简略地说了一遍。
    季陶然听罢,略微出神,原本他以为白清辉必然知情,谁知两个人却是无意间凑在一块儿的。
    他毕竟深懂白清辉的性子,细细想想,就算白清辉知道了云鬟在会稽,可的确也不便将这消息告诉他。
    毕竟,以季陶然的脾气,倘若知道这信儿,一定不顾一切,便要找到会稽去的。
    何况云鬟既然一心要隐姓埋名,且又存心不再上京,清辉自会替她隐瞒保密,不敢再节外生枝。
    季陶然心底的波澜略平静了些,又或者是酒力微涌,身子竟觉有些轻快,便又问道:“那么,你又是如何跟世子在一块儿的?”
    云鬟目光游弋,顷刻才说道:“你自然也知道世子的为人,小白公子虽然可以容我纵我,世子却是不肯的。所以,小白公子跟他打了个赌。”
    季陶然听云鬟说过后,才恍然明白,慢慢地自倒了一杯酒,似喝了才能压住心底那些波澜。
    昨夜乍然相遇,毕竟是他心心念念的人,就算是身着男装,人在马上,他却几乎一眼就认了出来。
    只是见赵黼有意遮掩,崔印又在身边,故而强自按捺心头的惊涛骇浪。
    此番听云鬟说起往事种种,才将心底疑惑,冤屈,不解等一一解释。
    然自觉如身在舟中,随波荡漾,竟仍有些不真实之感。
    季陶然心中转念,便又问道:“昨夜,世子说你会去云州,可是真的?”
    云鬟淡淡道:“是。愿赌服输,我并没有什么可说的。”
    季陶然猛地伸出手来,便握住了云鬟的手:“我不许你再离开!”
    云鬟见他目光有些迷离,知道有些酒意了,轻轻地将手抽了回来,把酒杯挪开,道:“不要再喝了。”
    季陶然眼中已经有些泪光涌现,昔日那沉埋心底的万般委屈,一时都涌了出来,虽哭不出声,却都化作泪水,噼里啪啦地掉了下来,忙抬起袖子拭去。
    幸而此刻不到晌午,酒馆内客人甚少,那小伙计见季陶然身着官服,也不敢过来叨扰,远远地避开了。
    两个人说一阵儿,停一阵,云鬟见左右无人,便也又问起昨夜的究竟,季陶然就把赵黼如何及时相救,如何跟那饕餮搏杀,以短剑伤了那怪兽的眼睛等话,一一说了。
    云鬟虽知道那饕餮难以应付,但毕竟赵黼并非常人,不管身手、智谋机变等,都是超然之选,他就算敌不过那异兽,若要自保的话,也决计无碍。
    是以云鬟并不如何担心赵黼。
    只听说是他及时赶到,相救了季陶然,却又有些惘然之意。
    季陶然道:“我当时摔得七荤八素,动弹不得,撑着见世子伤了那异兽之后,不知怎么就晕了,此后到底如何,却也不知道,再醒来人就在将军府内,据说是世子派人送了我回去的。我本来……”说到这里,忽然停了下来。
    云鬟道:“本来什么?”
    季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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