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中记 第462节(2/3)

投票推荐 加入书签 留言反馈

 那就是赵黼含酸说的“鬓云欲度香腮雪”。只因方才他在里头碎碎念,叫云鬟也更回头近近地看了一眼,印在心底。
    当即忙返身回来,却见那木刻画上,图案字迹历历在目,若是寻常之人,就算看个百八十遍,也必看不出不妥,但云鬟如今也算是个“经验老道”的刑官了,又加上天生之能,自然不会错过。
    很快发现,其中那个“云”字,俨然略有些发亮,——就如同被人摸索过很多次的红木等料,发出一种略微的木质的油亮,跟其他的字稍显不同。
    想此处是机关所在,薛君生若是进入密室,都要按落这“云”,天长地久,自然光泽跟旁边的那些字有些不同了。
    云鬟试探着摸过去,果然便发现室内的别有洞天。
    可对赵黼而言,这本来是一根刺,他因格外留意云鬟,见了这幅画上这样一首诗,又且君生早跟云鬟相识,因此他虽然并没发现机关,却本能地觉着“可人厌”,故而才忍不住半是拈酸怀恨、半是嘲讽鄙视地念了出声。
    如今见云鬟这般说,赵黼心底又想到那密室之中的画像,笑道:“我只是觉着有些怪罢了,不想果然是极重要的线索,也是运气。”
    季陶然道:“这只怕不仅是运气,小白有天赋之能,若今日他在场,只怕也会看出端倪,但是六爷这种的……或许也算是一种本能罢了,虽然当时并未看出究竟,但下意识里,却每每能歪打正着,点破诀窍。”
    赵黼笑道:“季呆子,你这是真心夸赞六爷么?”
    季陶然道:“自是真心的。”
    赵黼道:“那还罢了,不枉费……”目光下移,落在季陶然腰间那个铜鱼上,忽地道:“明儿我送你一个金的。这个旧的就不要了。”
    季陶然垂头摸了摸,又翻来覆去看了会儿,道:“虽然多了一道痕,只是侥幸未断,还能戴。不过有些古怪……巽风只举手一挡,怎么竟在上头留下这般刻痕似的呢?”
    赵黼忙瞄一眼云鬟,却见她并没留意此处,眼神恍惚,不知在想什么。他便把季陶然的手按下去,道:“好了好了,一条破鱼有什么可看的。”
    当即两人起身,便结伴出府,因不同路,季陶然正要道别,赵黼道:“不差几步,又没小厮跟着你,我索性送你回去。”
    季陶然道:“做什么这样小心,我又不是个女孩儿。”
    赵黼道:“你要是女孩儿,我便懒得送了。”
    季陶然奇怪地看他一眼,却也并没再说什么。
    两人策马而行,不多时,见将军府在望,赵黼放慢马儿,道:“今日在密室里所见的,可记得不要告诉她。”
    季陶然道:“是六爷把那些图画都撕掉了的?”
    赵黼道:“不然呢?留着给她看么?”
    季陶然叹道:“想不到薛先生对妹妹,竟是用情至深,这般难以割舍似的……”
    赵黼道:“罢了罢了,不要说那厮。竟也不看看自个儿的身份,跟我争么?”
    季陶然挑眉。
    赵黼会意,笑道:“季呆子,我可不是说你。毕竟……你也该明白,他素来奉承于静王面前,又是个贱籍……”
    季陶然道:“但是薛先生其实什么也没有做,难道……心里默默地有那么一个人,也不成么?”
    夜色中,目光闪烁。
    两人策马而立,彼此默然,顷刻,季陶然摇了摇头:“我去了。”
    赵黼道:“季呆子!”
    季陶然勒住马儿:“殿下可还有事?”
    赵黼摆手道:“行行行,是我说错话了好么?许你们心里有,如何?反正她始终是我的,你们惦记也是白惦记。”悻悻说了这句,问道:“我其实想问,你说,密室里十有八九已死的那个人,是不是薛君生?”
    季陶然道:“据我看来,薛先生并不会这样轻易就死。”
    赵黼啧道:“跟我一样想法儿。狡兔三窟,祸害千年,他能不声不响弄一个密室,又悄无声息插入一个阿郁,可见是个极有手段的人,怎么会不明不白身死?”
    季陶然道:“然而种种迹象表明,薛先生毕竟是遇上了危险,至于现在他的处境到底如何,却仍是一个未知。”
    看季陶然进府,赵黼才打马往镇抚司而去,行到半路,忽然略将缰绳一带,虽仍在马上不动声色,目光却往后瞥了过去。
    正暗中戒备,却听得“咻”地一声,似有利物破空。
    赵黼早有防范,人不动,手腕轻扬,那马鞭当空一摔,灵蛇一般便将那破空而来之物卷住,百忙中扫了一眼,却见竟不是什么厉害的暗器,反而似是一根竹片。
    心中诧异之际,身后那人早就掠的远了。
    赵黼拧眉。
    原来他方才赶路之时,察觉有人暗中跟随,只是却因离得太远,不好下手,于是便只装作毫无察觉之态,想引那人靠近些后再行事。
    谁知这人竟甚是狡猾,早也发现不对,且一见他动手,立即便逃之夭夭。
    赵黼回头看时,只见一道人影,如轻烟似的消失在街头。
    此刻被马鞭卷住的那根竹片却落在地上,赵黼目光掠过,忽然从马上跃下,捡起来细看,却见上头写了几个字。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