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经年如故(2)(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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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阮经年6岁,在见识过社会底层的压抑与黑暗后,他心里头次生出了一丝反叛。
    帮派里的生活其实并不如想象的疯狂紧凑,事实上这里更多的是毕竟还是混吃等死的人渣。
    他们在光明世界的下一层里纵情声色,在街头,在酒吧,在人群的阴影里做着黑色交易,股市崩溃的七十年代,最不缺的就是走投无路的赌徒和堕落者。
    他们向这些沦落到尘土里的人传播着魔鬼的思想,掠夺着他们的生活希望。
    做一个安分的寄生虫,这着实是再容易不过的事情。
    但即便在这样的环境下,阮经年还是成长得很快。
    在斯坦利这个疯狂的毒贩子四处宣讲着所谓年轻一代的反叛精神,吸毒等于抗议的时候,阮经年在一次次真刀真枪的火拼中蜕变。
    贫民窟里的生命,就像是路边的野草,多一根没人看见,少一根没人知道。
    每次流血冲突里消失的生命,都曾是某个人敬重的父亲,某人唯一的儿子,某人可爱的孙子,某人心爱的爱人。
    但沉入贫民窟之后,他们就似乎永远与阳光下的世界隔了一层壁障,从此游离边际,死生由命。
    这样的感叹,从前的阮经年是体会不到的。
    阮经年的冷漠,是天生的。
    仿佛于这个世界,他只是个旁观者,待世事看透,便是超然放下。
    可是莱恩出现了。
    本来他大可不必理会这个孩子。
    但是这个稚嫩的新生命,他看着他出生,看着他在襁褓之中失去母亲——是他间接导致了那个女人的死亡。
    虽然卡若琳并不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出于善良想领养他而阴差阳错死于非命,早在带走他的时候她就清楚会有什么后果——准确的说,这本就是卡若琳与阮家的交易,她自己的选择——用她的曾经和现状来告诉阮经年:在这个国家失去工作意味着什么。
    而这个交易带来的小小的副作用——这个可怜的遗孤,阮家会处理的——这本就是他们约定的情况之一。
    早在知道自己怀孕的时候卡若琳就被阮家找上,她只需要向阮经年展示她的生活,给他讲个毫无价值的过去的故事,然后她就能收到一大笔钱,多到她可以离开第五大街,放肆挥霍。
    至于这个孩子…倘若能活下来那就养着吧。
    可是见到阮经年本人的那一刻,她就明白了如果带走他会有什么后果——这样漂亮高贵得与布鲁克格格不入的孩子,是地狱里的杂碎们无法抗拒的存在。
    他出现在贫民窟这件事本身,就是一场灾难。
    可那又怎样呢。
    富有或者死亡,哪一个都可以。
    唯一的意外就是年幼的阮经年在生命的刺激下,难得的产生了反抗的情绪,他去了斯坦利那里,还带走了莱恩。
    一个柔弱而毫无防御之力的生命出现在他的视野之中,奇异的让他无法忽视。
    如果没有他,这个孩子可能会死吧。
    怀着这样的想法阮经年在斯坦利手下待了五年,看莱恩从一个只会哇哇哭叫的婴儿,长成一个会跟在他屁股后面,会在布鲁克的混血小子们中玩棒球,会学着黑人用奇怪的韵律说着话的孩子。
    “那是说唱!”小孩子总是会在定义上十分较真,“他们都说不过我!”
    莱恩在求表扬的时候眼睛总是格外明亮,不自觉坐直的身子后似乎有具现的尾巴在不停的摇着。
    阮经年人还是冷然的,心里却柔软下来。
    这大概,就是责任吧?
    倘若这样下去也不错,阮经年有这样想过。
    直到他发现嗑药嗑疯了的斯坦利往他的水里加海洛因为止。
    突如其来的失重感和欢欣感直冲脑门,世界仿佛一瞬间尽在掌握,这样盲目而狂妄的愉悦让阮经年心生警觉。
    注意到阮经年脸色不对的斯坦利,猩红的小眼睛里尽是得逞与疯狂——这个飞快成长为地下最强的孩子已经让他产生了失控的威胁感,他必须要控制住他:
    “感觉怎么样?爽透了吧?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啊…我都忘了,杰罗姆是支那人,支那人怕鸦片……哈哈哈哈哈哈…”
    心中一瞬间激起几乎无法控制的暴怒,阮经年面上却没有什么变动,他将桌上剩余的药丸全部碾成粉兑进酒精,抽入注射器中,再不紧不慢地将针头推进斯坦利的手臂。
    那动作优美得似乎带着奇妙的韵味,斯坦利看得几乎忘记反应,在他曾经的梦想里,也有这么一个沉静温柔的人,在家里安静的为他做饭,熨衣服…
    沉浸在快克(crack,可卡因衍生品,因为价格低廉和吸食后迅速的欢愉感在80年代的美国广泛流行,本文把它提到70年代当道具,不必认真考据)之后的恍惚感里,他看着阮经年将针头送进他身体里,剧烈的刺痛瞬间爆开,整个血管似乎被缠满刀片的棍子刮直,血液疯狂的燃烧起来,一路烧到心脏,他剧烈的抽搐着,心跳到无法自制时,才终于咽了气。
    第五大街乱作一团,但这一切都跟他没有关系了。
    沉浸在药后的沮丧和低落中的阮经年终于被阮家人找到带走了。
    海洛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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