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金枝 第5节(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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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似乎感到惊讶:“只要这个?”
    柔嘉点了点头,隐隐有些脸红。
    太子摸了摸她的发髻,没再说什么。
    一连数日,宫里再没有传来过消息,正当她以为贵人事忙,大约是忘记了而准备南下的时候,一个红衣太监忽领着一辆华贵的马车登了门,请她入宫赴太子的生辰宴。
    她有些记不得当时的心情了,大抵被那隆重的排场震到了,脑子懵懵地被扶上了马车。
    直到入了宫她才发现,皇宫并不是白玉为墙金做地,那只是坊间没见识的百姓囿于见识所限的一种天真的猜测而已。
    但宫里处处雕梁画栋,飞阁流朱,其精美与华贵远胜于金玉。
    时逢一国储君的生辰宴,场面更是愈发隆重。
    她坐在长席的末尾,远远地看着那个头戴冕旒、一身蟒袍的少年在浩浩荡荡的随扈的拥簇下步入大殿,接受百官的朝拜,那样的气度令她此生都难以忘怀。
    也是那一天,她才真正意识到与当初那个摸着头对她笑的人如隔天堑。
    太子言出必行,又极有风度,即使是在繁忙的生辰宴上,也抽空亲自带了她看一看皇宫。
    那天她跟在他的身后,听着他清琅如珠玉一般的声音,心里悄悄地有些欢喜。
    当暮色四合,宫门快下了钥的时候,心头又不禁有一丝说不出的难过。
    可谁知先帝对前来接她的母亲一见钟情,当晚便下了册封的圣旨。
    从此六宫独宠,逼的皇后离宫。
    一切都回不了头了。
    她成了他的皇妹,也成了他最恨的人……
    那一场生辰宴,也被看成了跳板,被看做是她和娘亲蓄谋已久的算计。
    柔嘉到现在都还记得被封为公主的那一天,当先帝拉着她的手要她叫“皇兄”时,萧凛眼中那藏不住的冷意。
    像一头被背叛的野兽,他第一次失了太子的风仪,冷淡地甩开那递过来的手,攥着拳转身出去。
    往后许多年,他待她冷漠的如空气一般。
    而她也眼睁睁看着当初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变得沉默,冷淡……
    最终,一步步变成了这个深不可测又冷漠多疑的帝王。
    她不是没解释过,可在残酷的事实面前,真相是什么样还有意义吗?
    更何况,人都是会变的。
    当年母亲或许真的是意外撞见了先帝,无可奈何才做了皇妃,但是被锦衣玉食、万千宠爱滋养了那么多年,她难道就没生出过更大的野心?
    若说从来都没有过,连柔嘉自己都不信。
    特别是当母亲后来又生下一个皇子的时候。
    柔嘉曾经天真地劝过,不想让母亲争名夺利,就像以前一样安安分分地当一个妃子不好么?
    可母亲听了这话只是笑了笑,然后摸着她的头说自己当了这么多年宠妃,树敌无数,流言四起,已经别无选择了。
    于是柔嘉只好眼睁睁看着事情一发不可收拾。
    先是皇后离宫,后来太子被架空,再后来先帝猝然崩逝,太子一举登基,杀伐果断,她母亲也在祸国的流言中被逼殉了葬。
    如今终于轮到她了吗?
    察觉到那一寸一寸审视过她全身的视线,和那越来越重的压迫感,柔嘉只觉得深深无力,最后俯着身拜下去:“臣妹从不敢心生妄念。”
    可萧凛听到她的话,周身忽然升腾起一股无名的燥意,沉沉的视线仿佛要把她纤细的腰肢压弯,彻底折断。
    她说她从未生出过妄念。
    那生出了妄念的究竟是谁?
    第6章 处置
    气氛一下子冷到了极点,柔嘉如芒在背,不由得埋的更低。
    满头青丝随着她一低头尽数垂落在两侧,显得那本就不丰腴的肩脊更加单薄,仿佛被积雪压弯了的枝条一样,柔韧纤细,令人生起怜惜之意。
    可萧凛看着她低眉时露出的一截白腻脖颈,却忽然头疼欲裂,仿佛有什么东西叫嚣着要冲出来一样。
    他按了按眉心,脸色半掩在影影绰绰的明黄帐子后,更多了几分晦暗不明。
    形势焦灼正之际,从东面的小径上却突然传来了一阵嘈杂的声音。
    “手脚麻利点!赶在宫门下钥前送到慎刑司去。”何宝善骂骂咧咧地领着一群人抬着东西走过来。
    天色已经暗下来了,月光暗淡,御花园里花木影影绰绰,婆娑不明,何宝善着急赶路,并未发现竹林后的皇帝。
    待拐了弯,眼一尖瞧见了那明黄的车驾,他愣了片刻,才曲了膝躬身一拜,热气哈在这夜里见了白:“奴才何宝善参加陛下。”
    突然被打断,萧凛的视线从那纤细的身形上移开,转向他身后的一群人,微微蹙了眉:“你在做什么?”
    何宝善垂着头禀告道:“回禀陛下,奴才找到那日闯入太极殿的那个女子了,正将人押送回慎刑司。”
    此话一出,忍冬惊愕地抬起了头,连柔嘉也微微侧了身。
    一时间,在场的众人各怀心思,气氛变得有些古怪。
    萧凛把玩着手中的玉,声音倒是十分平静:“是谁?”
    何宝善不明所以,悄悄环视了一圈,这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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