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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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静。”
    江珏不想理他,也毫无被抓包的自觉,不慌不忙继续落笔,在他眉心那块点了一点红,像是姑娘们爱的朱砂痣那样,一时多了些凡间的生气。
    她觉得这油墨不错,颜色还挺正。
    看了一阵,似乎不够,又补了几笔,成了一个小梅花的图案。
    江栖放弃了挣扎,又安详地把眼睛闭上了。
    搁下了笔砚在一旁,江珏这会儿像是才想起自己是来看病人的,撩好了锦衣的宽袖,伸手去探了探病人的额头,居然还真有些烫手。
    说实话,这还是江珏头一遭见江栖生病,一时还有些忐忑。毕竟也是实打实的救命之恩,还挡了风捂着自己,不由升起了几分愧疚,万一真出了三长两短该如何是好。
    但一想到这玩意儿瞒着自己干了些什么东西,别说愧疚了连一丝同情都没了。
    江珏收回了手,贴心关怀了一句:“找大夫看了吗?大夫怎么说?”
    床上的人轻咳了一声,又装作无意用气声说道:“不过受寒罢了,有劳公主挂心了。”
    哦,那没事儿我就走了。
    似乎觉得太过绝情了些,她隔着被子拉住了江栖的手,“是本宫连累大人了。”
    “职责所在。”
    江栖没敢再说下官两个字,他怕江珏想起自己之前干的事儿,一个生气把他从窗口扔出去。好歹看在自己救过她两次的份上,对自己好点。
    “嗯。”
    江珏应了一声,就没再言语,抓了卷他手抄的佛经,坐在江栖床边闲来无事一般翻阅了一阵。
    静室之中,公子病卧于榻,一美人执书在侧,本该是件幸事,但在江栖眼里,这好像是江珏要现学现卖超度他的样子。
    “公主,您若是无事便请回吧,免得过了病气。”
    他像是强撑着病体,因为说话,面容又白了几分,却偏偏流露出一丝让人怜爱的倔强,一幅为江珏着想的体贴模样。
    江珏连忙按在了他的胸口,慢慢摸着帮他顺了气,面上却做出慈悲状道:“不碍事儿,倒是大人您吃药了吗?”
    “尚未。”江栖如实答了她的话,又谨慎补了一句,“在楼下让人煎了。”
    江珏闻言点头,仔细问清了煎药的地方。其话语中的诚挚让江栖不忍拒绝,虽然有些担心她会不会带了泻药这种玩意儿在身上,但还是几句话就老老实实地说了出来。
    临了,他还挣扎了一下,“煎药这种事还是交给下人去忙吧。”
    但江珏像是没听到这句,倾身而下带得珠翠叮咚,发间的芙蓉香露伴着女儿的温存愈发清晰。
    嗅得这一缕的江栖心尖颤了颤,望见一截靠近的雪白脖颈,还有着些昨日擦拭留下的红痕,看着是擦过药了,但还需些时日才能彻底消下去。
    他强忍了把人抱入怀的冲动,却见江珏只是慈母般帮他把被子拉上一直严严实实到下巴尖,还掖好了被角,然后便下了楼。
    好吧,是他想多了。
    江栖不知是遗憾还是庆幸地松了一口气,说服自己道,如果是江珏真的想对他做什么,以前是从来没用过这么委婉的法子的。这般不打不骂不哭不闹的,还有些让他有些难办。
    想到正在煎药的闻意和积极去捣乱的江兆,江栖觉得有点头大。
    不得不说,江栖确实了解她,江珏还真带了些小玩意儿在身上,不过不是泻药那么生猛还伤身的东西,毕竟现在的身份是朝廷命官,下手太狠不好,也就只能带点黄连、苦参什么的了。
    她还特地找了个太医瞧了瞧,免得弄出什么药理相冲的事儿,确认了都不过是些清热解毒的东西,用的都是宫里头出来的最好的品种,完美保留了药材原味。
    独自一人又顺着长廊走了一阵,江珏到了庖厨的地儿,府上的仆人行了个礼,其他就当没看见,没有一个人敢来拦她的路。
    跟着苦涩的药味儿,江珏听见两个人在那儿争论着什么,其中一个声音正是原本澹台迟的。
    “要不要再放点?药力够吗?”
    “够了够了,再多就要出事了。”
    “哦哦,那这药还要煎多久?”
    “做做样子,看着差不多就行了。”
    “你别是个庸医啊。”
    “呸,去你的庸医,我和你兄长都是一个师父教的,我是庸医那他也是。”
    “同一个师父教的你怎么在他手里连个回合都打不了?”
    “呸,那能一样吗?”
    两人正打闹着,一抹红衣如幽灵厉鬼般入了两人的眼,抬头一看,觉得不妙,拔腿就想溜。
    江兆是因为怕脸被惦记,还怕万一这女人真看上自己脸了,江栖不得直接把自己皮扒了。闻意是认出了这就是之前给了自己一掌让自己没能救出笑笑的人,知道自己确实身手一般,见江兆溜的时候没带上自己,索性就留了下来。
    但江珏只是往江兆去的方向瞧了几眼,片刻便想通了两人饰一角的事儿,懒得再去管了,低头瞅瞅烧到发黑的药罐子问了句:“这药是给他的?”
    “是。”闻意强咽了口水,做了答话。
    她这才正眼看到了闻意,长得倒也还算端正,问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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