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7)(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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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挥别之后,乔稚欢回身往楼上走,没想到一进大厅,就看到阿莉捷搭着凳子站在旋转楼梯上,奋力抬着胳膊擦一副巨大的画像。
    她个头太矮,不好使力,凳子也摇摇晃晃,好几米高的画像更是摇摇欲坠。
    这东西要是倒下来可不是开玩笑的,乔稚欢急忙上前,轻松从她手中取下柔软的布块,我来吧。
    阿莉捷先是有一瞬愣神,回头察觉是乔稚欢,立即笑开了花。
    乔稚欢个头高,干起活来轻松多了,他边擦,目光却不自觉落在这幅画像上。
    画家的笔触偏狂派,一道道笔触像带着生命拓印上去,画幅多为暗色,只画着一束火苗,浓烈地像在画布上烫出个洞。
    画框底部标签镌着这幅画的名字,很简单,只有三个字,《Her》。
    乔稚欢的手缓缓放下,看得出神:阿莉捷,这画的是谁?
    阿莉捷慈爱地笑了,目光透过画似乎飘到很远的地方。
    她回头,神神秘秘拉住他的袖边:来,我带你去个地方。
    作者有话要说:  [1]出自王尔德的戏剧《理想丈夫》
    第六十七章 赢
    阿莉捷带他直上四楼,站在倒数第二间房屋前,还没开门,已经隐约透出一股颜料味,这估计是间画室。
    画室门上挂着个可翻转门牌,一面写着Lori休息中,另一面则是哦天哪别打扰这个疯子。
    乔稚欢不自觉漾起个笑容,虽然他完全不认识Lori,但从这些小细节可以看出,他应该是个很有趣的人。
    里面有些昏暗。
    阿莉捷提醒着,吱呀一声打开了门。她迅速走向窗边,利落拉开落地丝绒窗帘,整间屋子瞬间被点亮。
    墙面做成灰色,密密麻麻挂满画,每一张都有手写标签注释,有几幅还小心放在玻璃展示架中,整个房间与其说像画室,不如说是个展示的画廊。
    这些都是Lori的画么?乔稚欢问。
    有的画家爱画景,有的则爱画专注画人,还有些偏爱神话,但Lori看起来什么都画,有整幅特写一只拈着玫瑰的手的,有海边穿红裙子的人,还有高楼里形色各异的人,第一眼很难总结他的偏向是什么。
    阿莉捷目光温和,望向玻璃展架中的画,正巧是那张拈着玫瑰的手:Lori画的,基本都是她。
    乔稚欢轻轻一怔,他重新看过那些画。
    那只手只是随意地拈着玫瑰,手形却极度漂亮,应是一名女性的手。
    高楼上,所有人都灰蒙蒙的,往来匆匆,但七楼窗口的姑娘却不紧不慢,只托腮望向远方。
    树下枝叶凌乱,仔细观察才会发现,一旁的小水洼中映出位姑娘的身影,她像是高高跃起,身体姿态极其优美。
    海边水天一色,只留下一抹亮色,那是海边的姑娘,也是画家眼中唯一的风景。
    所有的画,看似囊括整个花花世界,横跨春夏秋冬,但其实定格的中心从来只有一个人,叶辞柯的妈妈,叶辛夷。
    Lori一定很爱她。
    我想应该是吧。阿莉捷缓缓抚过画框,其实一开始,我和马修,我们都相当不理解的。他去巴黎看了出舞剧,忽然兴冲冲地回家,和我说妈妈我遇见了自己的缪斯,透过她,我能看到一整个世界。他称她为小火花。
    阿莉捷沿着画幅渐渐往里走:我和马修不懂画,Lori说的这些我们都以为他是一时兴起他原本就是个爱自由,又浪漫的小伙子,直到他开始追那位姑娘的公演,不断地和她写信,你说Lori多么笨蛋,她根本不认识他,更看不懂法语。
    阿莉捷在一个透明展柜前停下,展柜里叠放着很长一摞书信,几乎有数十本书加起来的厚度。
    乔稚欢眼瞳略微睁大:这该不会是Lori写过的信吧。
    这数量也太惊人了。
    Oui。阿莉捷肯定他的猜想,有次巡演,还是在巴黎,叶辛夷表演完,忽然在掌声中跳下舞台,在汹涌的人群中抓住了Lori他说那是他一辈子最美妙的回忆,他的小火花冲他笑着,竭力憋出句法语,问他今天的信能不能亲手递给我?
    她带他去后台,当着他的面,一次性拿出了所有的信,从第一封到最新的一封,排列地整整齐齐,收进一个方盒子里。Lori说,他当时就下定决心,一定要娶这位姑娘。
    乔稚欢听得入神,好像跟着Lori一起,追遍叶辛夷的所有公演,又从她身上迸发源源不断的创作热情,从她拓展成世界。
    他没奢望过会得到回应,甚至没想过会被叶辛夷注意到,直到那天谢幕,他的火花奔他而来。
    这太浪漫了。乔稚欢感叹道。
    可不是。阿莉捷幽默地挑挑眉,马修追我就简单太多了,我能邀您跳支舞么?我说Oui就这么在一起了。
    简单也挺好。
    是啊。阿莉捷肯定着,声音轻的像叹息,Lori带她过来的时候,我完全不理解,Lori是安静的湖,她就是热烈的火,我的老天,他们完全不一样,甚至连语言都相互听不懂,但他们就是在一起了。
    她来了第三天吧,马修忽然不再反对了,他带我去看他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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