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3)(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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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崩坏边缘:算了。
    深秋如刀的夜风中,明月似寒水冻骨。
    新君的声音果决而自信,在他们背后响起:帝师大人,您还是要想清楚,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么。你梦想中的生活,闻姚真的可以给你吗?
    远处传来闻姚的一声冷哼。脸上那道血痕与眼中的恨意交织,新君慵懒地勾唇,头也不回地离去了。
    雨行毕竟是燕国的土地,还是要更加小心才是。闻姚将钟阑拖到自己屋子,是学生大意了,夜晚不能与您分开。还有两个时辰天亮,先生再睡一会儿吧。
    嗯。钟阑揉着眼睛。困意后知后觉的爬上后脑勺,他昏昏沉沉地将外衣脱下被闻姚笑着接过。
    闻姚的屋子很大,除了床还有一张卧榻。
    钟阑想着,闻姚这些日子热衷于玩师徒游戏,大概又会说什么不合礼仪之类的话,干脆从旁边拉了张绒毯,自己到卧榻上:我只要阖会儿眼,等天亮就好了。
    蜡烛被吹灭了。
    忽地,钟阑在困倦中感到自己的后背贴上滚烫的热意。他一个激灵。
    学生怎么能自己睡床,让先生睡卧榻呢?
    钟阑猛地清醒,耳朵旁回荡他刚才说的在哪儿打都可以,困意烟消云散。
    闻姚你,他嗓子里似乎含着某些热切的黏意,故意试探,要欺师犯上?
    后背那逐渐贴近的热意忽地僵硬。那双手规规矩矩地放在钟阑的腰上,声音委屈。
    学生不敢。
    钟阑:
    你不用这么自省啊!
    他们两个直挺挺地并排挤在卧榻上。闻姚的手规矩且安稳,贴在钟阑小腹上,而将下巴靠在他的肩窝里。
    时间逐渐流逝,钟阑越来越清醒。
    在他的气愤中,环绕住他的人发出了酣睡的轻微呼吸声。
    钟阑:
    既然如此,我们两个都挤在这张窄窄的卧榻上做什么?!
    正式会谈无聊且枯燥。
    钟阑防着燕国新君,然而直到会盟结束他都没有再做手脚。
    此次会盟规定往后三年的贸易往来与军事协定。如今罗国与燕国分别占据南北两边,都有称霸之势,但若真想吞下对方,也不知鹿死谁手,只能生灵涂炭、哀鸿遍野。因此,当燕国主动提出从边境撤军以及裁军、增补农业时,闻姚一口答应了。
    钟阑安静地坐在马车上,听着外面隐约的言语,眼皮半耷。
    你心事越发深沉了。
    钟阑嗯了声。
    闻姚伸出手,从后环绕,捂住他的眼睛,在他耳边轻声说:有心事便说出来。
    他掌心的温度覆盖这钟阑的眼皮,温温热热,似乎要将他眼周如霜雪似的僵硬紧绷捂化了。
    之前与你说过,我一直都只想安安稳稳、平淡地度过余生。我想远离杀戮,远离血腥,远离刀剑。钟阑说,我以为自己已经离得够远了,但被燕国新君一挑动,那熟悉而厌恶的感觉便又回来了。似乎,我永远逃脱不了。
    那双捂住眼睛的手微微颤动。闻姚从后抱住了他:不会的。
    午间停车休息时,随行大臣们议论纷纷。
    幸好燕国君突发重疾,让新君上位,天下才能有此太平。虽不长久,但人民经年受战火纷扰,亟需安定与修养,此时停战恰如甘霖啊。
    这新君与其父亲性格迥异,倒是好相处得多。
    或许之后外交的压力会减轻不少。
    忽地,守卫营地的士兵疾声高呼:远处有人!
    营地中所有人都警惕地起身。只见士兵带着几个步履蹒跚、满身血污的人跌跌撞撞地跟着他们进营地。
    这样的打扮不就是预言者吗?有大臣惊异。
    那几个身着灰袍的人十分虚弱地恳求:让我们见见罗国君和帝师,求你们了。
    你们莫不是有阴谋!有人声音尖锐。
    哪里有阴谋?灰袍人苦笑,只是想活命而已。燕国新君登基,我们已无活路了。
    钟阑走过来。这几人看到钟阑时眼睛一下就红了,噗通一声直接跪下。周围所有人都震惊了。
    之前这些灰袍人无比矜持,颐指气使,哪里有过这样卑微的时候?
    钟阑并未为难他们,让人带他们下去洗漱、包扎,待一切完好之后再带过来谈话。车队因此停留了整个下午,灰袍人处理完伤口,一个个和饿死鬼似的狼吞虎咽。
    我们有事要告诉钟先生,领头的那人说,只是有一个条件。
    盛云在一旁听着,怒火中烧:你们这副模样,能收留你们已经是大人仁慈,还有条件?
    领头的人迟疑了一会儿,语气哀求:我们再也没有办法了,请大人帮我们。
    先说吧,钟阑抬眼,答案让我满意了,那我便听听你们的请求。
    灰袍人相视,欲言又止。有人一转称呼,转头问钟阑。
    钟先生,您知道自己现在的情况吗?
    我?
    闻姚听到了话里有话,一挥手,盛云便将周围的大臣与其他人一同带到远处听不见说话的地方去了。
    钟阑眼神环顾,确定再无旁人才说:我通关后选了这本书养老,但结果出了岔子,到现在还未安稳下来。
    果然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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