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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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即便此刻的她可笑得紧,他也觉得松了口气。
    只要不是那种隐忍卑微的模样,他就不会觉得心里憋得慌,好像有人堵住了他的胸口,叫他喘不过气来。
    隐隐察觉到这种情绪来得太过突然,叫人措手不及,顾渊很想就这么把她扔下,不再搭理。
    可是她看上去像是受伤的小兽,若是将她丢下,随时会被人捏死。
    他又回想起方才一怒之下的册封,苦笑着摇了摇头,低下头继续看着她,“朕没有如你所愿,还是册封了你,你怨不怨朕?”
    容真没说话,只轻轻地摇了摇头,再一次难看地笑了笑。
    她的眼神柔和美丽,像是仰望着苍穹里的太阳,充满依赖和信任。
    顾渊被这样的眼神看得一怔,猛然察觉到胸口有股陌生的情绪在倾涌而出,似是怜惜,似是无奈,似是宠溺,又似是……
    又似是喜爱。
    后宫的美丽女子多如繁星,或敬他畏他,或憎他恼他,却无一人曾离他这样近,用全然信赖的目光凝视着他,信他爱他。
    容真闭上了眼,把没有受伤的那一侧脸轻轻贴在他胸口,那里的心跳似乎和往常不太一样,失去了稳重与平和,节奏有些乱了。
    她的嘴角轻轻弯起,紧闭的眸子里有一种喜悦又狡黠的神情,却无人能看见。
    车辇踏着月色驶着,除了咕噜咕噜的车辙声,只剩夜风吹动草木的声音。
    于这样安静的夜里,顾渊忽地听见怀里的女子呢喃了一句,“只是可惜,再也无法日日相伴了。”
    她的声音极小,他却仿佛听出了其中的无奈与悲哀。
    从他成为皇上的那一日起,不论侍寝的女子是何身份,只要听到册封的圣旨就会欢喜得激动不已,因为她们费尽心思求得都不过是后宫的一席之位。
    可是傅容真不一样,她自始至终都不想要那个位子,只想守在他身边,只是这样罢了。
    耳边似乎又回响起那日在华严殿的偏殿里她说的话,他站在门后,而她背对朝阳,声音平静而温柔——“这样就足够了。”
    思及至此,顾渊只觉得今日的心似乎格外反常,被一波又一波的情绪冲击着,难以平静。他低头看着她安安静静的模样,哪怕面上血污仍在,却也美丽非常。
    “容真。”他轻轻地唤她的名。
    “奴婢在。”容真闭着眼,乖巧地应道。
    他笑了,一边伸手抚过她的眉眼,一边说,“从今天起,不用再自称奴婢了。”
    见她脸一红,他笑意更浓,却带着点说不出的深意,“朕希望你永远如今日这样温顺乖巧,不同于后宫里的任何女人。”
    不同于她们的勾心斗角,不同于她们的心怀鬼胎。
    如果是这样——
    如果是这样的话,也许他可以试着以不同的方式去待她,不同于后宫里的任何女人——
    翌日,皇上的旨意传遍六宫,宫女傅容真贤淑温婉,品行端庄,封为从五品容嫔,赐居惜华宫。
    从一名宫女直接坐上了从五品嫔的位置,圣旨一出,六宫皆惊。
    这是昔日的曦妃也未曾受到的待遇,难道说皇上身边又会多出一个曦妃那样的红人?
    可是容真却有些好笑,昨夜的帝王表露出了从未有过的温情一面,她还以为他对她总有几分上心了,可今日就立马将她暴露在令众人眼红的境地之下。
    究竟是怜惜还是虚情假意,也许只有皇上自己才说得清。
    面上的伤被顾渊连夜喊来的太医包扎过了,顶着这样一张裹得严严实实的包子脸,容真在众目睽睽之下接受了册封。
    惜华宫位于华严殿的西北方向,不算远,现如今她是从五品的容嫔了,虽不能乘辇车,但却有资格坐轿。
    容真乘着轿子到达了惜华宫,内务府的公公带来了四个宫女,四个太监,另有些赏赐,都是按惯例分配下来的。
    由于晋位是件不小的事情,整整一上午,哪怕容真还有伤在身,却不得不亲力亲为,一点点处理好了这些琐事。
    好在她的东西很少,从华严殿的小院里搬过来的也只有那么两个包袱,其中一个包袱还是先前皇上赏赐的白银。反倒是内务府送来的那些份例大大小小堆了一屋子,光从这一点也能看出宫女与主子的天壤之别。
    好不容易把这些零零碎碎的事情处理好,已经到了吃中饭的时候了,尚食局的人将午膳送了过来,容真也吃不下几口,只是觉得造化弄人。
    昔日的她也不过是做着这些吃食的小小奴才,如今竟然坐在这华美的宫殿里,吃着往日自己做的东西。
    往事历历在目,从她进宫到每日做的琐事,从她投湖自尽到重生后的重重遭遇,容真拿着筷子在碗里拨弄了几下,终是放了下去。
    然而一上午的繁忙还只是个开始,真正令人头疼的是下午如何应付宫妃们送来的贺礼。
    地位在她之上的妃嫔倒是自持身份矜贵,没有亲自来,只是派遣太监宫女送了过来;但地位在她之下的不少妃嫔都亲自来了,有的只为一睹她的庐山真面目,有的却是为了巴结讨好,图个往上爬的机会。
    容真让珠玉负责记录妃嫔们送来的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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