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节(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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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北戎无所谓地摊了下手,“对梁某而言,没差别,梁某也不要求夫人坦诚。只是夫人为此需付出代价。其实万物都是一样的,是不是?为了保护某人而牺牲了李公子的手臂,只要夫人如果觉得值,那便值了。”说罢,轻笑,又补充了一句,“其实无论做什么事,也只求自己不要后悔,就是了。”
    白吟惜瞪了他一眼,不再言语。
    为了保护情之,她牺牲了很多很多。值得么?如果从头再来,她还会这样选择么?她真的不知道,人生最残酷的地方就在于,只能向前走,永远没有回头路。
    雨越下越大,倾盆而来,秋天有这般大雨,委实怪异。
    马车在一醉山庄门口停下,守门的见是车内是白吟惜,倒也未加阻拦,由小童代替了那侍从做车夫,架了车进庄,直接去了后院。
    那间院子白吟惜很熟,是无牙的住所,她一大早刚从里面出来,不想如今再回去,心境却是这般不堪。
    她看了梁北戎一眼,后者依然微笑,她的心却似冰冻了起来,冻到连四肢都麻木了。
    白吟惜在小童的搀扶下率先下车,由于滴水未进,脚才落地就一阵眩晕,亏得有人出手相扶。那人身上带着淡淡的草木香,她已熟到不能再熟。
    “你……”无牙看着她,一脸讶异,再见梁北戎从马车上下来,眸子闪了一下,倒是恢复了常态,笑道,“梁公子无事不登三宝殿呢。”
    梁北戎面不改色,展开折扇呵呵笑道:“来找一故人而已。”
    白吟惜暗自使劲想从无牙的臂中抽身,谁想他倒是握得紧,一点不放。
    无牙望了下廊外的雨,笑道:“还是梁公子好情调,这般天气,来探故人。”
    白吟惜见两人一来一回,心中起了疑心,梁北戎看样子不愿与无牙多纠缠,可他来此处不找无牙还能找谁?难道是庄主?
    “既然碰上了,就一起来看看吧。”梁北戎瞧见无牙占有欲很强地箍着白吟惜的腰,眼睛笑成了一条线。
    梁北戎身边的侍从欠了欠身,走在前面带路。无牙揽着白吟惜跟在后面,白吟惜挣扎了几次挣不开他的手,也便作罢。
    山庄里的每个院子都有连廊相连,倒也淋不到雨,廊外碧草茵茵,花开得正好,一点没有秋季万物凋零的景象。这个问题她曾经问过无牙,无牙说,那是因为这里有温泉,气温本身比别处高些,泥土的温度也相对高些的。
    这庄主可真是会挑地方呢,在如此风水宝地上建了个销魂窟。
    在长廊里绕了半天,她倒是真的脚有些软了,转到一处院落,梁北戎才停下了脚步。白吟惜抬头一看,却见一少年,正坐在不远处的亭子里,怀里抱了一只黑色的猫。
    那猫低低地叫了一声,很享受地在他手心里蹭蹭,打了个哈欠,张开一对黄金般闪亮的猫眼,冷冷地瞅着那几个不速之客。
    情之目光在白吟惜身上停留了一会,落到她腰侧无牙的手上,微微一笑,又扫过梁北戎等人,最后回到白吟惜苍白脸上,苦笑道:“你终还是把他给引来了。”
    牡丹弄眉春入梦8
    情之眼里有一丝嘲讽,又有一丝不屑,还有那压抑不住的哀伤。
    梁北戎走到情之面前,欠了欠身,唤道:“悠和殿下。”
    他少年清秀的手腕因为手臂抬起而从锦袖中露出,抱着黑猫,淡若清风,那举手抬眸间,竟忽然有了种不容侵犯的威严感。
    “殿下错怪白夫人了, 夫人为了掩饰殿下的身份,付出了很大的代价。”梁北戎瞧了一眼还没回过神来的白吟惜,对情之笑道,“暴露了殿下的,是一剑封喉,也便是殿下你自己。”
    情之眸子一闪,略略挑了下眉,手中的黑猫呜咽叫了一声,像是被扯疼了皮毛。
    “是这样啊。”情之微笑着看向白吟惜,道:“如此,真是有劳夫人了,情之不胜感激。”
    此番言语中,分不清楚哪个意思更实在些,但总归是令人心酸不已。
    “真的是你?”白吟惜手指紧了紧,握成拳,只觉得自己的身体抖得厉害,若非无牙扶着,恐怕根本站立不稳。
    这到底是个怎样的日子,先是李钰断臂,再是情之……
    “是我。”情之长长的睫毛闪了一下,清浅地微笑,仿佛还是那个清朗如风的少年。
    “你要杀我?”白吟惜的声音很干涩,像是要用很大的力气,才能发出来。
    “是的。”情之微笑,但冰冷地重复她的话,“我要杀你。”
    “为什么?”白吟惜兀自摇头,不敢相信,“你为我在庙里求护身符,跪了三天三夜,还被大管事打,这些都是假的?”
    情之垂目,轻笑,“你以为呢?”
    “我那次受伤,你私自留下来陪我又被管事责罚,也是做给我看的?”白吟惜的手掐住了无牙的手臂,连她自己都没发现指甲已经深深埋进了他的皮肤。
    情之没回答,他手上的黑猫却尖叫了一声,从他怀里轻巧地跳到桌子上,趴在桌上的黄金琉璃盏旁边,懒洋洋地打量着周围众人。
    “如果你是要我的命,为什么要对我那么好?还是说,你也想要那张密旨?对我好全是为了它是不是?做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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