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玉纳珠 第5节(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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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尧君的调侃之言,倒不似嘲讽,更像是同袍们互相交流着风流韵事,这不由得让温将军的心情为之一松,低头抱拳也跟着笑道:“让尧太尉见笑,只是怜惜那妇人生得姣好,却偏偏在脸面上生出毛病,不加思索便胡乱应下了那妇人求医之事,现在想来,陶先生正在为太尉医治,在下方才之举,甚是欠了周详,不若一会在下派人去回了那妇人,免得干扰了太尉之清净。”
    尧暮野慢慢举步来到温疾才的身前道:“我已经向圣上辞官,赋闲下野,不过是个散漫的闲人,尧将军不必再唤某的官职。”
    的确,就在一个月前,尧暮野以身有顽疾,不堪国事为由,请辞了总管政务的太尉一职,然后便前来西北寻医访药。
    温疾才不是京中的官员,不太了解内情,可当听闻他受了尧家大公子所托,要接待这位京城贵客时,要好的同僚可是暗自给他提了醒——别看这位二少如今下野,但那不过是以退为进,给皇帝一个下马威罢了,这位闲人的手里,依然紧握着大魏的命脉,要不了多久,这位二少就会东山再起,所以千万别误判的局势,怠慢了贵客。
    温疾才是个识时务者,自然将好友的提点记在心头,只拿这位闲人依旧如朝中太尉一般敬重。但听到二少之言,也立刻改口道:“二少莫怪,只因为温某极其敬仰君之治国之才,在温某的心内,只君才配得上这般国之重任。”
    尧二少也许是近几日喉咙顺畅,心情也大松的缘故,一向面色冷淡的他,竟然是含笑听完了这一顿西北风情的马屁。然后接着温疾才的话道:“君子中诺,既然将军这般看中某,某又岂敢让君在佳人面前失信,明日,某便不去医馆,陶先生当是有空,将军自可去医馆安排求医之事。”
    温疾才一听,对这位尧二少倒是真正生出了几许的类友之谊。
    既然得了二少的首肯,接下来的事情如入渠的流水一样顺畅了。
    温将军在照拂佳人上一向心细而周到的,但有很能把握体贴的冷热火候。府宅里的良家并非那些个馆妓,一味的殷勤献媚,反而让人心生疑虑。
    还不若张弛有度,让佳人琢磨不定,便增长了几分相思,平添了几分日后的缠绵。是以温将军虽然很想再会一会佳人的娇艳,却到底忍住,只指派了自己的随侍前去接送六姑娘入医馆行医。
    于是柳妈与珏儿便陪着六姑娘一同上了温将军派来了马车,到了山脚下时,又改乘了软轿,这才到了半山腰的医馆。
    半屏山林茂通幽,虽然是入了深秋时节,可是举目一望,依然有溪底白石,枝残红叶的野趣。而陶先生的茅屋便在一道石头垒砌的半墙之后。
    陶老先生乃是当今隐世的六大怪才之一。一手回春的妙术,脾气却甚是古怪。他只所以肯答应给尧家的贵公子医治,也是在是因为当年欠下了尧家的一份人情,这才勉强出手,现下却骤然又多了一份给小娘子治疹子的差事,怎么能不勃然大怒?
    待得侍从表明来意后,任凭他把温大将军的名头说得山响,老先生却是话从嘴里横着便扔了出来:“这等毛病,叫她去自家的炉灶里抓一把炉灰抹了便是!何苦搅了老朽的清静?不看!不看!
    那办事的久在温疾才的身边,自然是了解自家将军的秉性,原本在佳人面前说满的事情,却生生被这老儿搅合得失了颜面,若是温将军此时就在此院,恐怕是要勃然大怒,一刀砍了这老儿的实心头颅!
    可将军此时不在,若是真让这萧府的小娘子顶着半边的红脸回去,只怕将军失了脸面,那犀利的一刀便要砍在自己的脖子上了。于是便硬着头皮道:“此事将军昨日已经禀明尧二少,二少也是点头了的……”
    老头的山羊胡一翘:“既然他点头了,你找他便是,干老朽何事?快走!污浊之气,仔细熏坏了我一院子的草药!”
    就在这时,玉珠慢慢摘下兜帽,轻移莲步走到了老先生的面前道:“玉珠向老先生赔不是,若不是因为小女子,先生自当饮茶自在,小女子有一物赠与先生,还望先生笑纳。”
    说着,从斗篷的怀里取出一捧绒布包。珏儿在一旁看得分明,那包里包裹着的,正是六姑娘临行前,在斗室里耗费了一夜的功夫雕刻出来的玉器。
    这玉器其实便是一个盛装药丸的玉盒,乃是寻常可见的器物。
    陶老先生倒是不奇怪小姑娘此举,因为陶逸爱玉的癖好,早就流传于世间,有心人稍微打听一下便可知。显然这小妇人也是听说了这传闻,便投其所好,讨好自己。
    他虽然被这姑娘出众的容貌晃得失神了一下,可到底是久历沧桑的老者,比那些个根基不稳的年轻人要来得稳重,所以很快就回过神来,语气依然不见温暖,却是比较着先前和缓了些:“这等俗物,我有许多,不缺你这一个,自拿回去吧!”
    可是玉珠却微微一笑,伸手解开了盖子,玉手轻托,展示着药盒的内里。
    陶老先生原本是不屑的一瞥,可这一眼,便再也移不开眼了。
    前朝玉雕多是浮雕,讲求的是花纹的精细。到了当代,又以圆雕为最美。雕品立体不再局限一面,观者可从四面八方欣赏精美的雕品。可是浸染玉雕的资深者当知,世间最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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