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篇 第44章(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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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门家三兄弟之軼事》
    第44章
    清晨悠悠醒来,窗外小鸟歌声婉顺好听,像是会唱歌的闹鐘。南门望爬起来,意外地发现自己的低血压好像消失了,头脑相当清醒,没有晕眩感。
    眨眨眼睛观望这片雪白的四壁,昨天的记忆便浮上来。
    对了,被陌生人打了一顿。这真是新鲜至极的经歷。
    他敲了敲自己的后脑,正想下床,忽然又觉得奇怪。掀高裤脚至膝盖处,昨晚仍在渗血的伤口好像不怎么痛了,绷带上只有相当浅色的小红印。把绷带拆开,伤口已经结痂,只有一块厚实的暗红药汁覆盖在上,似乎在昨夜止血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明明没有注射凝血因子,怎会有这种正常人的凝血速度?
    难道那碗叫人难受的汤药,能够治好血友病?
    如果是真的……
    南门望下意识地笑了,嘴唇弯起,却猛然感到不太对劲。
    心中一凛,他用指头轻捏喉咙,试着发声。
    「……啊、啊……啊……」
    无论怎么尝试,都不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是吃了什么上火东西吧?
    昨夜石俊医生的说话立即在耳际响起,南门望抓着衣服穿起来,默默回想:昨天吃了什么?
    早餐,普通的麵包和特甜奶茶;午餐,在便利店随便买了三明治充飢;晚餐?就只有那碗墨黑色的苦药。
    不管如何,身上的伤势这么快便能復原还是令人心情异常愉快,相较之下,失声一阵子也算不上难受,正如那青年医师所说,早晨喝杯凉茶就会好起来吧。
    对方应该不会向他徵收医疗费和凉茶费吧?算了,等会儿打电话给大哥再算罢。
    他以两指轻捏有点温热的喉咙,心想临走前应该跟医师说声「谢谢」。撇除平常对兄弟的毒舌,南门望对待陌生人可是非常有礼貌的。
    摸着墙壁徐徐步出纯白色的房间,嗅着奇异的中药与食物的混合气味,他很快便来到被阳光照得整片白金色的宽敞客厅。瞇眼四处瞧瞧,在厨房内煮早餐的并不是那位身型高挑的青年石俊,而是一个把尚未及肩的粉色短发束起的少女。她一边小声哼着歌儿,一边把瘦肉放进锅子里。
    不是昨天扶他前来的少女。这人大约是石俊的妹妹,或是同居恋人。可是看见对方那张初中生的脸,南门望决定把同居恋人的可能性删除。
    少女也听到他的脚步声,拍拍手叉起小蛮腰,颇有大姐头气势地说:「欸,你醒得真早!等一会儿就可以吃早餐了,先去客厅坐坐吧。我是石芳,名义上是石俊的妹妹,你叫什么名字?」
    「嗯……啊、啊。」果然还是失声了。南门望指着喉咙摇了摇头。
    「……耶?」石芳深深吸了一口气,忽然瞪大了眼奔离厨房:「哥!你搞什么鬼!你把病人毒哑了?」
    毒哑?
    南门望搔了搔微微刺痒的喉咙,心中立即涌出疑团。医生应该不会毒哑人吧?
    昨晚石俊还费了好多功夫为自己的伤口包扎。
    不过这种彻底失声的情况,的确是他生平头一遭。
    他看着火炉熊熊燃烧的蓝火与冒着滚滚白泡的粥水,把火关小了些,火焰立即变成亮丽的橙金色,熠熠跃动,有点刺眼。这火光的色彩,宛如昨夜在街灯的那名少年,身体在废置的空地上闪移不停,橙红色的头发随之翩然而起,依然是一团火焰。
    橙金色的火焰,感觉比直率的鲜红来得飞扬拔扈呢……
    顏色又怎么会有个性呢?自己不喜欢的顏色就是傲慢吗?
    之所以会有这种错觉,仅是由于他目睹了么弟对付别人的狠劲吧。在家里所见的小暴力是随便闹脾气,可是无法忍受任何不认识的外人压在自己之上。
    他看着慢慢喷向上方的火焰,失笑了一下。
    「……怎样……我嘛又怎样……我见到小友你来吵我……病人哑了你还诬害我……去死、去死、去死吧石芳……」
    一把充满起床气的中性声音飘然而至,只见那位年轻医师头发向四面八方乱飞,浓眉没气没力地撇下来,弯着背以龟速前进。就凭他略显青白的脸,南门望猜想这人是有点低血压或贫血吧。
    当然,也不排除只是懒惰天性。
    南门望向石俊点头早安,指着自己的喉咙默不作声。
    石俊彷彿忘记了南门望的存在,睁起斗鸡眼盯了许久才点头说:「啊,是你呀,怎么不说话了?身体感觉如何?哪里还痛的话我要立即送你到医院急症室了哦。」
    「哥!你有没有听我说的!他说不了话!」
    「哦,喉咙痛吗?我马上煎一服去火凉茶,疗效显着,特别不收钱,感谢我的大恩大德吧。」
    语毕,还穿着睡衣的石俊搔着鸡冠似的头去前往大房抓药了,动作慢吞吞的。石芳稍微消了气,向南门望说:「不好意思!虽然家兄看上去很不可靠,但他还是蛮会医术的,请你放心。」
    南门望本想请教这位不可靠医师昨晚到底用了什么药,不过说不了话,只好点头作罢。
    早上扰攘了一阵子,接下来的时间却非常和平。石家兄妹安静地在厨房煎药和煮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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