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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彩票和共犯(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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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次有人牵我的手是在什么时候?
    那时候我还在上大学,牵我的人是姓李还是王已经记不清了,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时候,
    被她牵着的时候我的心脏在砰砰的跳,血液随着每一次跳动奔涌。
    我被全姐牵着的时候,心脏也在跳动。
    ……
    我在说什么屁话,我的心脏当然什么时候都在跳。
    她拉着我往外走,手牵的太紧了,手心里闷出了汗,我想让她给我松松,但她装没听见见。
    “别这么用力,松一下手出汗了。”
    “你看那里有松鼠。”
    “别给我拉着了,我还能跑了吗?”
    “你看在那里。”
    她指给我看的那个不是松鼠,只是一个挂树上的破塑料袋子。
    我们走在灰红相间的小路上,周围的灰蒙蒙的天空看起来不是很干净,四周的叶子都掉光了,无论是路边的墙还是树干都灰的发白,马路走起来有一股黏糊糊的感觉。
    再顺着人行道走一点就能看到一些高层的小区,它们从城市的街道口莫名奇妙的冒出来,周围的建筑都变成了低矮的陪衬,它们尽可能的把这种小区向天空延伸,只为了独占蓝天,它们就是城市不知廉耻的博奇,
    真是糟糕啊……
    简直和铁西区一模一样。
    这里的书,街道,路上的裂缝,刚刚路过的在往景观树尿尿的酒鬼,都一样,只是换了个名字而已。
    我深吸了一口气,空气里的熟悉的灰尘味验证了我的想法,我依然在铁西区,或者至少是差不多的地方。
    这里不是什么外星,我可能也没有穿越,甚至连省都没出,这里就该叫铁东区,这个世界不是从这里到那里的飞跃性的变化,更像是你在床上躺着,从一面翻到了另一面。
    我应该惊讶吗?我应该恐惧或者抓住路边的人大喊大叫,再或者试着自杀看能不能回去?
    但我不想回去,我踏马花呗还欠着钱呢,
    上个月又从借呗里拿了八千,加起来能有一万三了,
    一万三压倒了我对过去所有的念想。
    ……
    全姐走到一家挂着嘉兴商行的店停了下来,说是商行,顶多就是个那种大一点的小超市,商行的商字不亮了,单单剩下了嘉兴行。
    我想往前走,但她不动了立在那里,对着店门口治梅毒的广告若有所思。
    “我以前在这里打过工。”
    没来由的话突然蹦出来,我的思绪随着她的语言消散,转头看去,她的眉毛挤在了一起。。
    “我要整包烟,你抽不抽。”
    “想抽但我没有钱。”
    “亲我一口就请你。”
    突如其来的调戏让我束手无措,一般我才是说这种话的人。
    “啊?”
    “开玩笑的,我请客,你不用担心。”
    全姐讲这话的时候没对着我,她低头从口袋里掏了几根铁丝一样的东西,她慢慢的把它们拧在一起,反复的揉搓。
    “放聪明一点,荣荣不要傻傻的,你去进店里和店员说买彩票,就买个二十三十的吧,机灵一点。。”
    她从口袋里翻出一把零钱塞给我。
    她的嘴和手上的动作都太快了,我还在想亲一口的事,她就直接拽着我进了店。
    ……
    ————噔噔噔~欢迎光临欢迎光临!
    门口的检测器发出了尖锐的欢迎声,柜员在玻璃柜台上后坐着,眼睛盯着显示器,听到有人进来,身上没有一块肌肉做出反应。
    “诶。”全姐走过去,朝着那人的面前打了个响指。
    她还在盯着屏幕,似乎没听见。
    又喊了几个诶,她才如梦初醒般回话。
    “烟,彩票,酒,要什么。”
    “你给我打两张那个啥,那个体育彩票,让他挑两张号码。”
    柜员点了点头,但是没有动作,依然沉浸在看起来像是cs的游戏里直到屏幕变成黑白,她猛的把鼠标一摔才站起身。
    “走。”她领我到后面的彩票机打票。
    陶姐不动声色的朝我眨眼,我完全不知道她想干什么。
    柜员瘦高瘦高的,二十出头的样子,头发很干,身上有槟榔的味道,长的像女流浪汉。
    “大乐透,还是彩虹糖。”
    她解锁了彩票机转头问起。
    “啊,我不道啊,有什么区别吗?”
    “乐透一注两块,彩虹票一注保底九块。”
    “乐透的为啥便宜。”
    “因为乐透奖金只有五十万,彩虹糖有一千万。”她说话的时候一直在撩头发,她和她的头皮似乎有不小的矛盾
    我又问了一些细节,她很不耐烦的解答,最后我算是搞明白了,这个彩虹糖就是双色球。
    我记得我在一本杂志上看到过,人被闪电劈中的概率是七十万分之一,你中这种双色球的概率是一千七百万分之一,
    你得从家里走出去,走两步被闪电劈中三次才能中一次彩票。
    我家是海南的,很多生活没指望的老年人很沉迷这种东西,会有很多人通过数字计算或者八卦算命测出下一期彩票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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