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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刀,离我咫尺之距,根本不是刚出手过的我能够立刻抽棍挡下的距离。
    速度不够,或是说我没有这个实力。
    棍一顶,藉由撑地的动作与白蜡棍的柔韧性,我将自身弹了起来,压缩了我与刀锋接触的时间。
    那一刻很慢,但我却什么都没办法想,没有思考,没有目的,眼中只有那逼近的刀锋,意识只存在我逐渐测过的身体。
    我闪的过吗?还是不能?
    当我回过神时,对方已将抱着肚子屈膝跪下,裁判宣布了我的胜利。
    我赢了?
    抱着不敢相信的情绪,我走下了擂台。
    恭贺我闯进准决赛的,是小牛跟向磊。
    「那一棍真的太精采了,我没想到你除了利用反作用力迎面闪过那刀外,还顺手将棍弹出手,直接命中对方的后脑,随后接棍朝对方腹部一击,整个动作有如行云流水般顺畅,简直像是电影里一样。」
    当小牛讲完后,我才知道,那一刻自己做了这么多动作吗?
    那种目无一切,放弃思考,一切随着身体本能所造就的结果就是如此吗?
    我转身看向刚才的对手。
    他刚走下擂台,脚步有点虚浮,面色也不算好,但仍然挤出一丝微笑对我施以抱拳之礼。
    这样的对手值得尊敬,还以一礼后,向磊拿出一张纸巾,告诉我我的左侧脸颊流血了。
    经他那么一说,我才感受到面部传来的湿润感。
    伤口不深,恐怕是我闪去那一刀时并没完全闪过,所以才在面部留下一道伤痕,如果开峰了恐怕就不只如此了。
    就算是没开锋的武器,在速度的作用力下能发挥的效果也十分惊人啊。
    除了我之外.小牛他们全员都是空手组的,而与我同时进行的,还有温柔的比赛。
    其他人也都在哪为她声援着。
    当我与小牛他们抵达另一边时,正好看到赵温柔走下擂台。
    她的身上是我第一次见她时那一套修改过后的功夫装,上头没有一丝血渍,温柔的表情也十分平静,就像平常一样。
    也就是说,这次的比赛对她来说不算什么,是吗?
    除了我与温柔,小牛她们都没有闯入准决赛。
    而我也在那场比赛败了下来。
    也对,实力水平相差太大了。
    那个比我还年轻两岁的女孩,她的杨家枪使的微妙微肖。
    无论何时都能游刃有馀的卸下我的攻势。
    甚至当我认为能够以反手挑棍击中她时,她也只是侧了个角度,就让我的攻击完全落空了。
    枪头顶着我的喉头时,她只问我是否真的还想打下去。
    「应该是不用了。」再打下去我也不会有机会的。
    最后,我告诉她她是个了不起的武术家。
    而这女孩那双水灵的眼睛看着我,并在结束后对我行礼与握手时,彷彿能看见她在说你也是个很好的武术家。
    当然,更可能也是我自作多情,连我自己都不相信我自己是个多好的武术家,但这个女孩恐怕会发光发热,成为一代宗师。
    步下擂台,温柔走过来问我还好吗?
    方才的比赛里我并没有受到任何一枪或任何造成实质伤害的攻击。
    对方只是躲过,挡下,以及手下留情的与我演了一场戏。
    不同的是我演的有点心无馀力,对方却轻松应对自如。
    告诉温柔我有点累,只想自己静一静,也笑着推过了小牛她们的好意。
    我了解他们关心,但我只想好好静一静。
    天空没有像偶像剧里显得晴空万里,也不同于小说有着抑鬱的朦胧小雨,只有脏的像是化学染料的灰。
    那并不压抑,只是混浊,如同我现在的情绪一样,混浊。
    我以为不会有人来打扰我的。
    但他还是来了,在我身旁坐下。
    「那女孩身上可确实留着杨广他们的血液,她的天分跟努力都远远凌驾于你,就我所知她从会说话前就会拿枪了。」
    最好是有婴儿会说话前就能举起枪,这人什么时候也会开玩笑了。
    「或许这对你来说是个好机会,你没经歷过太多的失败,但在武术这条路上本来就是踏着尸体前进的,输或赢是没有灰色地带的。」
    的确,不是输就是赢,但这次,我能从失败里学到什么?
    「这次交流会结束,我跟其他理事打算接着举办一个儿童的习武营队,也许你能留下来当执导员,台湾那里,父亲这个名头还是能有点作用的。」
    「你打算让我请假帮你的忙吗?」
    「让你散散心,那天我见到你时你的表情糟透了。你可以慢慢想,机票随时都能改,不过这里只能住到这礼拜结束。」
    他就这么走了,留下一堆屁话。
    而我只好盯着那颗看起来像蛋黄般的夕阳,直到他完全被遥远的街景淹没。
    那或许没多久,可能连三十分鐘都没有,但放空的时候让我对时间的流逝很没有概念,至少我忘了吃晚饭。
    而那还是某人提醒我的。
    「你知道你忘了吃晚餐吧。」一样的红豆麵包,这次我很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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