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相疑变乱生.一(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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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朝臣们如何能不多想?
    当然,因着萧琰正当盛年、又一向身体强健,朝臣们心下便有计较,至多也就是暗地里议论一番而已,并不曾将心底的想法掀到檯面上来,自也还谈不上风波──可饶是如此,因涉及到日后的帝位传承,不光京畿之地,就是千里之遥的昭京,但凡在京中有些关係的官场人物,又有哪个不晓得如今深得圣宠的皇五子?
    只除了萧宸。
    昔日备受帝王纵宠的他,明明身为人子、身为手足,却还是直到「五弟」满了周岁不久,才因生生诀突破后大为提升的耳力意外由芰荷和藕花的间聊中听到了此事。
    芰荷和藕花都是元后留下的人,对萧宸可说是再忠心不过,会将这个消息瞒着不报,自然是奉了上諭、不得已而为之。也因着如此,摸不清帝王心思的二人对自家小主子的境况甚为忧心,忍不住在庆幸小主子终于得了回京的旨意之馀私下议论了一番,不想却反倒因此将事情传入了萧宸耳里。
    萧宸远离帝闕、远离至亲至爱的父皇,本就是靠着过去的回忆和渴望成为父皇臂助的执念,才得以勉强压抑下心底对未来的种种不安。这样的消息听在他耳里,便彷彿午夜梦回时的所有担忧尽都成了真,即使父皇信中的拳拳爱宠之意如旧,却仍让萧宸一时如遭雷亟;心底早已落下种子的惶惑和失措,更由此深深生了根、萌了芽。
    他不知道父皇究竟是出于什么样的考量让人瞒下了此事,但胸口原先充塞着、对于不日回京的喜悦和寄盼,却已被这样的消息打击得七零八落、再不存分毫。
    他依然刻骨地思念着那个远在京城的至亲,但渴慕天顏之心,却终究还是败给了心底紧随着日益茁壮的不安生出的恐惧。
    ──因为他怕。
    他怕纵使回到了京里、见到了心心念念的父皇,自己也不再是那个被父皇放在心尖上极尽娇宠疼爱的儿。他怕父皇殷殷关怀的目光再不是对着自己;更害怕彼此曾有过的无间亲暱再不復存、甚至转而出现在父皇与五弟之间……萧宸虽老早意识到了今生种种轨跡的改变,却从没有一刻那般深切地体会到所谓的「改变」其实是一把双刃剑,既能够带来更加光明美好的未来,也同样可能……夺去他两世最为珍视在乎的一切。
    承载了两世记忆的他都已有所不同,更何况是从未经歷过他记忆里那些个或者温馨或者憾恨的过往的父皇?纵使父皇依旧是父皇,和前世那个因他的死而一夕白头的父皇,也终究再不相同了。
    意识到这一点的瞬间,萧宸只觉得整个心无比空落,虽明知这样的转变对父皇来说或许更好一些──至少前生那样的悲剧肯定不会重演了──却仍止不住胸口蔓延开来的浓浓酸楚和迷茫。
    ──有那么片刻、纵使明知不该,他却仍难以自禁地生出了「若是如此、还不如回到前生」的念头。
    而勉强保持了一线理智的结果,是他最终违抗了父皇的旨意,以「自身多有不足」为由拒绝了父皇让他回京的要求。
    萧宸知道,自己需要改变。
    两世的轨跡既已彻底偏离,他也老早摆脱了上一世的病弱难持、得到了以往可望不可得的实力,又怎能再用前生的眼光看待自个儿的人生与同父皇之间的关係?既然他重生的初衷,是扭转曾经的悲剧、真正成为父皇的臂助……那么,无论父皇是否对他宠爱如昔,都不该影响到他的目标、他的决心。
    就当是报偿父皇上一世的付出也好,与其放任自己陷在那种患得患失、时刻深怕失去父皇宠爱的情绪当中,还不如将心思放在进一步充实自己上头。
    =====================简体===============
    ──若问一年之中,最教人神思郁郁、心烦意乱的季节为何,于如今的萧宸而言,便非秋日莫属了。
    不因为节气、不因为时令,而仅仅是因为五年前的他,就是在时序入秋、天候渐凉之际离开京城,在父皇的安排下避居到岐山脚下的。
    萧宸并非不明白父皇如此安排的苦心,也很清楚这样的经历对自己必然是有益无害……但理解是一回事;心下作何感受又是另一回事。即便离京之后所见所闻、所经历和收获的一切无不证明了父皇的高瞻远瞩,也依旧抹不去那于离京之时深深烙印在心底的思念、愁绪……与情绪低落之时总不免要升起的一丝不安、怀疑跟怨怼。
    按说他两世为人,活过的年头也有二十好几,不说老早过了离不得父母的年纪,单以他前世的经历而论,纵然离情与思念之情在所难免,也不该有什么太过激烈的反应才是……可也不知是否重生以来、以一个孩子的身分让父皇纵宠娇惯了太久,尽管萧宸确实于别离之际憋住了眼角几欲滑落的泪水、之后也再不曾放纵自己显示出分毫软弱,但夜阑人静、孤枕难眠之时,每每握着手里的平安扣、想起父皇不容置疑和扭转的决定,他的心绪,总会因身旁再不复存的温暖与气息而直直坠入谷底。
    因为这场意料外的分离,让萧宸意识到了某个因此前太过想当然耳而被他忽略了的可能性。
    ──从姨母小楼氏嫁予他人、到高氏一系提前覆灭……如果他曾经历过的一切都是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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