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女传──带雨梨花》花梨番外 上篇(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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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花这名字便被父母颠倒了过来,成了花梨。
    她是不存在的存在,没有人会为她回过首多看她一眼;没有人会记得她是这家中的长女,而她便是从小就身长在这样的环境下,在妹妹来到家中后这状况更是雪上加霜,家中的僕人甚至连花梨的名字都喊不出来,因为没人记得,或许也不会有那特别好心的人回过头去追问她的存在。
    当冬天来临,眾人围绕梨花,有人替她端茶水、有人替她准备厚的棉被,却只有花梨还被遗忘在房间最阴冷的角落,不要说柴木了,她所用的棉被一年四季都是同一条,她所待的房间一年四季更是不曾有更替。
    到了十来岁的时候,花梨的身上开始出现奇异的症状,她的肤色有时候显得有些透明,甚至能直接从皮肤看见潜藏在底下的神经以及血管,更严重的话连骨头都能看见,一开始她也为此震惊,以为自己是生了什么病了,但慢慢的她全身都能化为白骨,有时候「喀嚓」的一声,上半身和下半身就这样脱离了,她无法控制,就连她自己也常常怕得缩在角落发抖。
    身边的人……没有这样的状况,至少她没见过,所以,绝对不能让别人知道……
    「只是生病了……对吧?」她不安的摀着自己的双耳,请让一切都过去,请赶紧让这场恶梦过去,至少,这是她一个人的恶梦,请别让其他人看到这一切。
    痛苦、万分的痛苦,当那疼痛每晚都像梦魘爬上她的床,眼窝边疼得像是被上万隻虫子啃咬,全身彷彿被细针穿刺而过,她却只能咬注嘴唇告诉自己要忍耐,即使手脚再痛、身体再冷,也绝对要将这痛苦一次次的往心里吞去。
    ──为什么大家都只围绕着梨花?
    ──为什么我们同样是姊妹却差别如此大?
    她曾经尝试对着镜子露出微笑,像梨花那般──天真烂漫的笑靨,却发现在自己脸上的不过是一阵冰冷,那酸楚楚的感觉让她无法展开笑容,无法对镜子中的自己有任何一丝好感,同样是姊妹这样颠倒的命运又是为什么?为什么自己偏偏不能是梨花,她又懂些什么?在那样阳光下生活的她,可从来不知道这房间里的寒冷是多让人痛苦。
    「姊姊……?」一个幼小的声音从她身旁传来,她猛然一回首,才发现那纯真的双眸正眨巴眨巴的看着自己。
    花梨愣了一会儿,看着那拉门被梨花开出一条缝细,梨花躲在门后面看着自己的姊姊对着镜子哭泣的模样,不禁感到有些奇怪。
    为什么偏偏是你?受到世人爱戴的你偏偏假装要来替我舔伤口,以为是相濡以沫,其实你所做的都只是在我伤口上撒更多的盐巴,我却还得忍痛和你说「谢谢。」因为我不如你,所以得忍受这些痛苦吗?
    她是这家族中唯一记得花梨的人、唯一爱着花梨的人,却是花梨最厌恶的人,因为太过于单纯,所以才不会被身边的人左右,不会受到身边的人的影响,用着最单纯的心去爱着花梨,正因为什么都不知道,所以才让花梨更厌恶。
    谁又知道那一眼,成了姊妹俩生命牵绊的开始,虽然是一个令她又恨又爱的妹妹,却也是花梨唯一的依靠。
    ※※※
    百花村在太阳斜下后更有另外一番风味,早上可说是水碧山青、人间仙境,一到晚上可是另外一种「人间仙境」,街上不随黑幕黯然失色,一盏盏灯火被点起,转瞬间,整个百花街成了灯红酒绿的柳巷花街,早晨有文人来去如影,晚上却是一个个模样颓废的男人,提着壶酒随随便便就找了间茶楼坐下,却也有少有模样文质彬彬的贵客会特地来到游廓一掷千金。
    在路旁的女人皆不害臊,一个个娇着嗓子硬是把路过的酒客拖进店中,花梨频栏,两眼是痴呆的望着那些客人挨三顶五的进入店中,一想起自己即将迈入十七便闷得转了转眼珠子,大大的吐了一口气,她并不怕自己成为和那些女人一样,为了生意而鉤心斗角,甚至花样百出,只怕自己是连登上檯面都登不了,瞧自己身子这模样,虽说岁数越大她越能控制自己的力量,但总还是有疏忽的时候。
    花梨转了转颈间,忽然那后颈就这么「啪──」的裂了开来,然而楼下的人皆忙着招呼眼前的客人,压根没有人会注意到模样奇异的花梨。
    她一脸轻松的转了转颈子,嫌肩膀最近有些沉甸,或许是因为来到游廓后每天便被操着弹琴,一会儿又唱又跳又要能弹琴,一般茶楼的女子根本不用通「十八般武艺」,要是有一张艷丽的脸便可称的上是店内的抢手货了,偏偏游廓这种达官贵人、紈裤子弟来的地方可不是空有一张脸就能稳坐的,相对的也不是不是能通所有才艺,却长着一张平凡脸就能混过的。
    说来说去那些人不就是贪美色,何必要求这么多?
    花梨透过反射看到镜子中的自己,要说美色自己根本也不如人,要说才艺……还是梨花擅长,自己究竟会些什么?她也不清楚,只觉得自己当初会被捡过来,甚至能在这边糊口饭吃就算万分庆幸了,而梨花笑容可掬,即使只弹弹琴、作作诗画也有人特地会为了看她而来,反倒过来自己就像是一群奼紫焉红中的……好吧,一抹胡乱涂上的潭黑色,这么说还客气了些,至少黑在之中还算显眼,祇是不惹人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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