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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消息不胫而走,燕国震动。
    广阳城上,士兵在丢武器:“狼水为夫人奔流。她竟然乱亲兄弟。”
    晏待时眼看他们懈怠,命甲士冲阵,攻下近城的土地,又驱逐了墩台上的燕兵。一城复一城,进入内城墙后,他约束军士,不扰民,不填渠,先到附近的空市等信号。
    一郡容易六郡难,都像今天这样强攻,一旦深入燕内地,早晚要落入围中……晏待时和省中军没什么感情,却也不想这群青年白白送命:他们青春正好,此行讨伐暴君,以为荣誉后代,都很骄傲。
    “殿下与皇帝是?”闲暇时,年轻的骑士们问东问西。
    晏待时走不了,将沙丘的事简单说了。
    直率的青年,为他人出气。有的咬紧牙:“那惛人,折磨我们殿下。”
    另有人小声:“殿下,皇帝为什么恨你到如此地步?我那时小,只听说义阳王子会遁地,是个兽人,现在想想,一定是皇帝囚禁你,让你不得自由,再抹黑你。”
    “我也有听闻,”很多骑士附和,“说王子长了犀角,有兽的身体,还食人!”
    晏待时没有回答,大家以为提起不好的前事,让他低落,忙说:“食人是皇帝,兽心也是皇帝,殿下风神英武,我们甘愿为殿下役。”
    众人簇拥晏待时休息,有人悄悄在他身后比个子,晏待时余光看了,随他们去。
    一场战后,左右骑士换一批人——广阳内城有人擅长射戟,将年轻的骑士射倒大半,晏待时用强弩射杀之,转头看见和他比个子的青年正在坠马。
    血汗里攻下内城,终于来到广阳郡人集聚的大宫,两座高楼拔出群观。土人说,一座叫喜楼,一座叫怛楼,都是后梁帝新建。
    晏待时边听边安顿军队,预备大战。
    是夜,他宿在郊外的墓地,看两座楼。
    那人真好兴建,每建起什么,就要人来修饰,或许这次又在楼内填入何人,又招引楼外腥风血雨……
    晏待时生出杀意。
    喜楼中有文鸢,怛楼中有息再。
    等了几天,文鸢也没出来,也没如约定那样,从天窗抛下一条纱,息再便知她出事,或许没有说话的机会,或许被后梁帝当成陌生人处理了。
    可是,臧夫人的乱伦事风行郡中,士兵们全无战意,而晏待时又领兵临城,一切都很顺利,文鸢显然开口了——
    息再想得很乱,勉强沉着。
    他单人入燕,在内给信号,指挥省中军进退,在外探寻郡道,便于委输军资,去说后梁帝本来也是他,如此大战预计在一月以后、仲秋之间。文鸢主动去说,其实帮了他大忙,息再有精力,使战事提前。
    但提前又如何,他夜不合眼,盯着喜楼的空天窗,终于皱眉:“急于表现,就是这样。”
    文鸢的心意昭然,中山城墙上一番话:这小女子为了晏待时,愿做任何事。息再不该同意她。
    某天夜里,天窗闪过人影,第二天,息再随人围观楼下,看见鬈发男子在窗前:是白狼侯。
    他天才洞见,几乎猜出事情的始末:“白狼侯与后梁帝同流……”就要进喜楼,又强迫自己静下来,转向城外。
    先安排军队。
    白狼侯从狼水以东来,带了一岛的囚犯。
    后梁帝迎接他,把囚人看成海物:“有口福了!”
    白狼侯却不愉快,从惊恐的人群里拽出臧复:“陛下,小懁与我的事,闹得人尽皆知!”
    “唉,”为父者叹气,“是我女文鸢找出小懁的秘密,让我以此为挟,做燕国的主人。”
    两人闲谈,走进殿中。
    文鸢在殿中,被缚着手,几天里只饮清水,吃茨菇尾,没什么力气。
    白狼侯看她一眼:“灵飞之女。”将臧复丢在她旁边。
    “文鸢从来胆小,难得主动,”后梁帝摆弄一对男女,看他们头顶着头,“我忍心让她白费力气?就顺她意,将消息传出去。”
    白狼侯对后梁帝的兴趣漠不关心,只烦恼一件事:“这样一来,燕国士人全都埋怨小懁,不想侍奉宗室王族,怎么好呢?陛下请看,外面大军压境,我方却没有交战的意思。”
    “不关我事,我不是燕国之主,”后梁帝玩文鸢的长发,“家中来凶,主人想办法。”
    好在白狼侯带来无虑的精兵,又登上望楼,看了一场攻城战。
    他让出内城,牺牲一位射戟士,摸清这支兵马的规模:“其实不多,但来势迅猛。”于是将无虑兵马置于附近丘陵中,另准备三百位射戟士,三十辆弩车,埋伏杀敌。
    虽然士气削弱,毕竟是本土作战,并出于对白狼侯的畏惧,士兵们依然占优。息再走到喜楼下回头,正是猜出这件事,要去阻止晏待时。
    不久,省中军退出内城,白狼侯的埋伏落空。
    他很不满,与后梁帝一人一杯酒,在天窗边:“看来广阳城里有他们的人。”
    “有啊,”后梁帝示意文鸢,见她没反应,拖她过来,“与此女同行者,还在广阳当中,来文鸢,你指给父皇,是哪一个人。”
    文鸢摇头。
    后梁帝又问她,是不是用过她身体的某人:“是我儿息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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