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节(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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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多人密集的搜查寻找,若是还没有的话,姑母很大可能被水流冲往别处了,至于被冲往哪里,天大地大,该往何处寻?
    江南道这边水系极其发达,东月堤决堤后,极大可能会加剧其他河堤的防汛能力,决堤事件将会接踵而来,哪怕其余州郡有所防备也不行,水患的可怕,萧清河从小就在河边耳濡目染,那不是人力可以抵抗的。
    清河县的县尉带兵匆匆而来,他焦急的对白发苍苍的萧公道:“萧公,大事不好,我手下的人找到明府的尸体了,疑是被害。”
    萧敬书霍然转头看着县尉,一句话似从牙齿挤出来一般,悲怒交加:“尸首在哪?”
    “已经放置在了学院山顶上。”县尉语速极快:“您也知道,十六郎君下了命令让我查到任何蛛丝马迹就汇报于他,我…”
    话未说完,萧公就大步离去,脸色铁青,他就知道不会无缘无故发大水的,清河县每年都很注重防汛,为何无人提前示警?申县令又为何被害?
    “前段时间,防汛一事被荀县丞接手了去,他还组织了另外的人手参加固堤一事,由荀家郎君带队,我怀疑此事和他们有关联。”县尉说道,他现在也顾不得会不会冤枉了荀县丞,反正他们失踪了,他带人一直没有找到,现在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总得给上面的人一个交代啊,况且他说的都是实话,防汛一事的确是被荀县丞接手的,总之,和他没关系。
    书院山顶。
    萧敬书看向申县令,他已经死了,腹部一个大口被水泡的肿胀发白,不等仵作发话,萧敬书自己就查看起来,过了一会,他站起身:“伤口极深,刀身从正面穿腹而过,看来下手之人狠了心欲置申公为死地。”
    “去找荀家人。”一旁,周十六看向县尉,眼睛里都是血丝,他坐在地上,面前有张长几,案上铺着信纸,而在他的周围,是一个个揉皱成一团的信纸,铺了一地,原本鲜衣怒马的少年郎此刻表情十分阴桀。
    冬雪坐在大树下,手臂因受了伤用白布包扎起来,血丝沁出布条,她恍若未觉,声音沙哑:“王妃下午与申县令在酒楼见过一面,两人说了些话,申县令离开时曾经说过要去拜访荀县丞。”
    县尉带兵离去以后,周十六又让鬼屠骑也去找荀府人,不多时,就带来了荀家门房,不用严刑拷打,荀府门房就把自己知道的全部说了出来,包括,当日,荀县丞父子两带着一批人就在上游筑堤处,还有县令提酒去找荀县丞一事…
    周十六听完,牙齿咬的咯咯响,额头青筋直跳,恨不得吃其肉,喝其血,荀家父子!就应该凌迟处死!不,他要将其下油锅慢慢煎炸,让他尝尝什么是人间炼狱!
    周十六恨得出血,浑身颤抖着,继续提笔给伯父写信,笔锋沾上浓墨,刚一下笔,笔势就歪了,一点浓墨染在洁白的信纸上,字不成字,巨大的压力让他将桌上的笔墨纸砚全部挥掷在地,发出轰的声响。
    他站起身,呼哧喘着粗气,头脑一片空白,他该如何写信告诉伯父这个事情。
    他根本写不了任何一个字,莫大的恐惧紧紧抓着他的心脏,甚至让他牙齿打颤,就算他现在将荀家父子抓来千刀万剐也不能将功抵过了。
    周十六不敢想伯母现在的处境,一个流落在外的貌美妇人,身份贵重,力气羸弱,性善温良,脱离了伯父给她的安全,她该如何在残酷的外面生存下去?
    他更不敢想另一个可怕的可能性。
    周十六呆呆坐在地上,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其实不用他写信,伯父也应该很快就会知道了,他呆坐半晌,继续提起笔写信。
    写了没多久,就见堂妹过来了。
    她的衣裙脏污,伯母在时,从未有过这种事,她总是漂漂亮亮的站在伯母身边,一身骄傲。
    “冬雪,你是不是记错了?”萧晴雪跑到冬雪那里,小脸上都是泪痕,哽咽道:“槐树街那里根本没有阿娘啊,是不是,是不是在其他街道,也许,也许…”她紧紧抓握住冬雪的手,希翼道:“也许你记错了,阿娘不是买了栗子吗?兴许是卖栗子的那条街呢?”
    冬雪低着头,不敢看,也不敢听,抓着剑的手用力发白:“是我没有保护好主母。”
    她万死难赎其咎,主母失踪后,她就想着自刎谢罪,可是萧公告诉她,她是唯一一个最后见过主母的,主母也最信任她,她这条命应该留给主母才是。
    萧晴雪猛地站起身:“那阿娘在哪呢?”
    “我已经让鬼屠骑他们去清河县周边继续寻找了。”周十六道,他们寻找的范围并不限于清河县,尤其是洪水咆哮过的村镇县郡,都会派人寻找。
    萧晴雪努力让自己的眼泪不要流出来,可是没有用。
    周十六移开视线,下颚线绷紧时,消瘦凌厉。
    下午,萧晴雪被夏荷哭求着用了一点饭,看到了原本守在楚州的拓跋木,没有任何好奇惊讶喜悦,她呆坐在河边一块石头上,脚下就是湍急的河水。
    拓跋阿木就站在萧小娘子的身后,他算是第一时间得知清河县决堤的事,因为决堤的动静很大,而眬州又与楚州相邻,但当拓跋阿木得知主母在这次灾难中失踪了的时候,拓跋阿木当场就愣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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