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小结巴他又浪又怂[穿书] 第50节(1/2)

投票推荐 加入书签 留言反馈

    这本书也熟悉,是他嫌老二进了大学整天只知道鬼混,就每隔两周列了书单,严令他必须看完,交读书笔记,其中就有这一本他曾经翻阅数回的《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
    顾怀章若有所思,偏头看了眼床上裹着被子昏睡的人。
    原则上学校图书馆的的藏书不能私占不还,但如果借口说丢了,交足罚金,也能悄悄把书给留下。
    只不过基本没人会乐意做这种亏本买卖就是了。
    但如果青年实在很爱老二,那悄悄把老二看过的书据为己有,变作自己的私藏,似乎也是很能理解的事情。
    顾怀章抿抿唇,不大想碰这一本,无奈长夜里再没别的消遣,只能拿着书走回床边坐下,在不甚明亮的光线中翻开陈旧书页,慢慢地看起来。
    身边床上的呼吸声不是很安稳,有时短促有时悠长,点滴瓶里的药水一滴一滴坠入输液管,夜色安宁得让人沉溺。
    顾怀章给乱动的人又一次盖好被子,手里翻过一页书,忽的一怔——他竟然看到了熟悉的笔迹。
    “她重又凝望着河水。她感到无尽的悲哀。她明白她所看到的,是永别。永别生活,生活正带着所有的色彩逝去。”
    这段话被人用铅笔轻轻划出横线,旁边空白的地方写着:“生活本就无色彩,那不过是被生活所困的囚徒自欺欺人的慰藉。”
    笔锋凌厉,铁划银钩——那是,他自己的字迹。
    顾怀章盯着那行小字看了好半晌。
    他依然能清晰地记起,那是某一个隆冬的午后,二十多岁的他坐在图书馆敞亮宽大的落地窗边写博士论文,休息的间隙就读着这本书。
    窗外朔风呼啸,卷着雪花。他心里也冷冷的,忍不住拾笔写下这行字。
    “生活本就无色彩”,所谓色彩,不过是被困在“生活”中的囚徒自欺欺人的安慰,就像今天摔断了手脚,安慰自己还好有爱人床前照顾,或者失业的男人女人回到家,看见院子里玩耍的孩子,就咽下疲倦和绝望,微笑说自己拥有着世界。
    色彩逝去,不过是洗褪喧哗,只剩下人生灰白而孤独的麻木底色。
    没什么好伤心。
    顾怀章一直这么认为,现在依然……他无意识地又转过脸,默默看着床上的人。
    依然……
    他曾经把南湖的一切缤纷色彩都粗暴地拔除殆尽,叫它只剩下深重严肃的浓绿。欢笑不属于这里,温情不属于这里,这里只有一条条严苛的规矩,只有佣人们噤若寒蝉的沉默。
    可南湖的荷花今天开了,他早上看见的。
    一朵朵粉白的花苞亭亭伫立在荷叶之间,有几朵含羞半开,有几朵却已经自在怒放,花瓣上滚着几点清冽晨露,娇怯怯,粉嫩嫩,是南湖二十年中从未见过的颜色。
    没人知道他在那里驻足,足足怔住了好几分钟。
    “生活本就无色彩”,他依然这么认为……么?
    顾怀章沉默地看着青年安宁的睡脸,给他把被角掖了掖。
    池鸦忽然翻了个身,变成了面朝着他的姿势,毛茸茸的黑发在枕头上蹭得更乱,大概是退烧药起了效,他的脸已经不像之前那么红,变得有点粉粉的,下巴压在被角上,嘴唇有一点起皮。
    顾怀章用手背碰了碰他的额头,触感温凉,高烧摸起来已经退了。
    他取过床头柜上的体温计甩好,轻轻摇醒了池鸦:“起来,量体温。”
    池鸦迷迷糊糊睁开眼:“……唔?”
    “把这个夹在腋下。”顾怀章微微弯着腰,把体温计递过去。
    “大、大哥……?”
    池鸦翻过身,在枕头上歪着脑袋看他,猫眼因为困倦睁不圆,眼尾上挑的弧度就越发明显,长睫毛的阴影下,瞳孔里像是漾着一层浅浅的水光。
    “嗯。”顾怀章神色淡淡的,声音低沉,带着深夜未眠时独有的磁性,“听话,等会儿再睡,先量体温。”
    “唔……”
    高烧后过于昏沉的大脑叫池鸦想不起惊讶大伯哥为什么在这里,事实上他连一个字都不想说,就只想睡觉。
    可另一种难言的生理冲动又攫住了他,池鸦微微低垂着睫毛,乖乖接过男人手里的体温计夹在腋窝下,抿着嘴唇不好意思说。
    顾怀章垂眸看了眼腕表记下时间,就错过了池鸦欲言又止的神情。
    五分钟很快过去,池鸦又陷入了那种半昏睡的状态,迷迷糊糊的被顾怀章叫醒,取出体温计递给他。
    顾怀章伸手去接,被他迷瞪着把体温计怼到手中,池鸦潮湿温热的指尖若有似无地蹭了他的掌心,顾怀章脊背微微一僵,面色如常地接过了东西。
    37度6,已经在好转了。
    顾怀章微微松一口气,给体温计盖好盖子,放回到床头柜上。
    被子窸窸窣窣的响起来,顾怀章微一蹙眉,手疾眼快握住他乱动的手腕:“做什么?”
    “啊?”池鸦才撑着胳膊爬起到一半,被他吓了一跳,才迟钝地发现自己手上竟然还扎着针,要不是顾怀章反应快抓住了,他肯定就给拽跑针了。
    池鸦看看床边的吊瓶又看看面前高大的男人,懵逼了好一会儿,才想起自己要起身的目的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