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那个弱柳扶风的丞相大人 第27节(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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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地迎上他的打量,到最后似乎有些撑不住了,长睫一颤,扬起来,顾峤却在瞧见那双桃花眸的时候,一下子抬手遮了上去。
    就像先前商琅对他做的那样。
    长睫落在了他的掌心里,还在颤,痒得顾峤有点想松手,还是忍住了:“先生别看我——如果当年不是我来主动靠近先生,先生还会与我有今日这般吗?”
    顾峤也就只敢遮了他的眼再问。
    没有旁的事情来转移视线,顾峤觉得自己若与他目光相对,然后问出这样的话来,他极有可能在那双眼的注视下认为自己是罪大恶极。
    他实在是受不住来自那双眼里的委屈和谴责。
    但是商琅的回答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不会。”
    抬起的手顿时僵在那里失去力气,然后在人退开之后跟着放下了:委屈的到最后竟然是他自己。
    “丞相能告诉朕为什么吗?”
    商琅没急着回答,澄澈的眸子安静瞧着他,最后叹息一般开口:“陛下是在顾虑什么?”
    顾峤被他这样问得一怔。
    十六岁登基,及冠之前就基本将痼疾除了个七七八八,还能稳住朝堂,顾峤不可谓不是一位天生的帝王,自然,也该聪明至极。
    只不过最近,他实在是太不安了。
    一颗心挂在商琅身上,忍下完全将人掌握的控制欲,回过头来却发现丞相大人隐瞒他甚多。
    因为所想的都是“商琅可能会离开他”“商琅一定不会继续待在他身边”,所以每一份隐瞒,对于顾峤来说,都是人可能背着他逃走的证据。
    他怎么可能不顾虑。
    “论公,臣合该忠于陛下。只或许没有先前与陛下的相见,陛下不会如今日这般对臣如此优待,因而臣有方才之言。”
    商琅看到少年沉在了思索当中,适时开口,解释了自己方才所说的那一句“不会”。
    丞相大人熟读圣贤之言,从不问鬼神,却在顾峤说出那句话的时候回想了一下过往的十多年,甚至还生出来一些假想——
    顾峤过往十多年的人生里面有他,他的人生自然也是被这个少年给填得满满当当。因果这东西属实难说,顾峤在遇见他之前毕竟只是一个喜好玩乐的闲散少年,之后慢慢研究起那些学问自然也有他的原因,哪怕并不占全部,若两人没有那些交流,到最后逼宫的时候先皇还会不会传位于顾峤,他会不会被先皇给指成那个托孤之臣,都不一定。
    先皇虽然被众人评判为守成之主,可是但凡与他多接触一些,就会察觉到那人平和外表之下的野心。顾峤是中宫嫡子不假,可若当真不学无术,即使传位于他也会沦为旁人的傀儡。大权旁落,这是先皇绝对不想看到的。
    如此,两个人的命运其实从那个时候就出现了变化。
    之后就算顾峤不受他的影响,顺利登基,而他也如今时一般做了那个托孤之臣,那么就如同他方才开口跟顾峤说的那样,两个人之间也就只有君臣情谊而再无其他。
    甚至按照顾峤的一贯作风,还会忌惮于他,以至于真正地鸟尽弓藏,若他能侥幸逃离,此后两人也会再无瓜葛。
    如此来看,两个人能走到今日这地步,是多么不易。
    其中但凡走错一步,就难有如今的亲密。
    商琅暗自庆幸,顾峤想的却是他的下文,但迟迟不见人再开口,眉间便一皱,主动问他:“于私呢?”
    总不能,没了先前他的主动,他们之间半点私情都谈不上吧?
    “于私,”商琅静默许久才说话,声音也是缓缓,像是在犹豫,“陛下聪明灵慧,届时臣或许也能与陛下谈天。”
    只是到底没有当年的往来,如何也做不到心怀芥蒂。
    商琅甚至不知道,在那样的情况下,他还会不会喜欢上顾峤。
    男女之情那样的喜欢。
    少年的情绪肉眼可见地跌落下来,商琅怕人再因着这么一句话继续胡思乱想下去,便接着道:“只是这一切都为臆想,如今我与陛下这般已是最好的光景,陛下何必去思虑那般多。”
    一只温凉的手忽然塞进顾峤的掌心,少年错愕,这才瞧见商琅头一次、主动地,握住了他的手。
    还是,十指紧扣。
    顾峤彻底地僵在了那里,不知道该如何动作了,甚至都觉得自己忘记了呼吸,脑海反复回荡:商琅握他手了商琅握他手了商琅握他手了!
    这可是那个最恭顺、最守礼的丞相!
    还不是什么迫不得已,而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主动的。
    顾峤越想越觉得不可置信。
    等到回过神发现自己有点喘不过来气的时候,才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方才那种好像忘了呼吸的感觉并非错觉。
    简直……简直。
    哪怕回过了神,顾峤指尖也是冰凉——紧张的。
    但紧接着,他就用力,与商琅相扣。
    手掌的热度在两人之间跳跃,丞相大人身上的冷意让顾峤清醒了些许,但脸还是热的,一直敛着眸子半点也不敢看他。
    商琅这一举止实在是太过于突然,顾峤没至于会觉得人是突然开窍了对他有了点什么非分之想甚至还毫不客气地直接表达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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