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唐浮生 第1220节(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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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绕进去了,老老实实地答道:“永昌节度使治永昌城(今保山),有永昌、越礼、长傍、押西等七城。唐开元年间,盛罗皮主诏时就西进永昌,皮逻阁继之,阁罗凤之时,西南诸夷已渐就柔服。开元十七年,皮逻阁部将张罗皮立下战功,被唐廷册封为永昌都督,正式经营永昌镇。天宝年间,南诏筑大厘、永昌二城。永昌城便是在原拓俞城的基础上加筑外城。”
    “南诏后期,在丽水、永昌、银生三节镇及通海都督府上面花费了大量人力物力,不断迁移百姓,或将当地蛮人迁走,或迁来外地人口,同时大筑城池,大修馆驿,以加强对诸部蛮獠的控制。城镇馆驿派驻军士,移民屯垦,管军又管民,至今百余年矣,甚少有动乱。”
    “这些藩镇的城池如何?”邵树德问道。
    “以永昌镇软化府(今腾冲)为例,有两城,大城城周约五里,小城城周不足二里,相当于中原一个县城大小。”郑远说道:“此城与洱海等地的城池不一样,虽多取石料,质地坚硬,但并未有什么城防设施。”
    “为何?”邵树德问道。
    “当年阁罗凤定永昌,发现西南夷人散居山谷,其男女漫山遍野都是,亦无君长,实好统治。”郑远说道:“城内共十一条街道,有金轮寺、黑塔寺、豹子窝、檬果园等多个区域,城内及城外附郭百姓近万人。”
    “如此繁荣,怪不得永昌镇不算边地了。”邵树德说道。
    说完,又在永昌城附近写了“永昌郡王”四字,不过打了个问号。
    银生节度使辖区同样写了“银生郡王”四字。
    郑远看得面如土色。
    “看明白了?”邵树德瞟了他一眼,道:“朕就直说了。郑仁旻既来犯边,便是取死有道。若主动来降,或可得体面。若死不投降,下场堪忧。大长和国,可亡矣。”
    说完,又将一份军报甩在案几上,道:“朕中午收到的消息,东川节度使、会川都督杨干贞已率部投降,并为王师先锋,渡过泸水,攻入弄栋镇。形势若此,使者请回吧。”
    第056章 傲慢
    大长和国使者哭丧着脸退下后,邵树德坐到赵玉床边,说了会话。
    大多数时候是他在说,讲述当年的往事,不仅仅是两人之间的事情,还有三十多年来邵树德的心路历程。
    讲到自己一开始的“大志”,以及对自己严格的要求,连见到漂亮的女人都只敢偷偷咽唾沫,发誓绝不贪财索贿,绝不淫辱妇人,要致天下于太平。
    随后又讲到两年之后,他就强辱妇人。
    四年之后,面不改色地用人头酒器痛饮鲜血。
    十年之后,甚至手捧人头仔细观赏。
    十多年之后,烧焦的尸体都能蹲下来看,甚至拿手摸一摸。
    二十多年后,痛恨他的、仇视他的、诅咒他的敌人一一被消灭,他们的妻女辞楼下殿,朝歌夜弦,尽态极妍,而望幸焉。
    三十年后,天下已无对手,回顾一生,感慨万千。
    人的一生,没有人设。少年的你、青年的你、中年的你、晚年的你,一直是在变化着的,一成不变的才是扯淡。
    赵玉静静听着,轻轻抚摸着胸前的暖玉,似乎也在回味当年的酸甜苦辣。
    说完话后,嘱咐赵玉好好休息,邵树德又回到书房内,挑灯处理政务。
    因为郑仁旻的大败,以及龙虎军的烧杀抢掠,昆明部落也怕了,派使者去朱延寿营中,被杀。于是又派使者去成都,没遇到燕王,随后南下,在沙野城见到了亲赴嶲州的邵明义,算是递上了消息。
    昆明部落表示归顺朝廷,永不叛乱,请圣人约束王师,不要再造杀孽。
    邵树德基本同意了,令其各部首领派嫡脉子弟入长安,充当宫廷仪仗,隶守宫署。大驾巡幸之时,鼓吹扛旗,田猎之时,挝鼓吆喝,三年为期。三年期满后,再行轮换。
    此外,各部罚丁三千户,限期发往洛阳,重编后再前往辽东。
    去年第一批黎、雅蛮獠在挖完洛阳的水渠后,已经前往辽东,成为府兵部曲。朝廷不管他们能不能适应辽东气候,反正去就完事了。即便作乱,规模也大不起来,因为分散在各地,与周围人语言不通,自有驻军、州兵、府兵联合镇压。
    现在辽东诸州府兵部曲,有契丹人,有奚人,有鞑靼人,有霫人,有粟特人,有靺鞨人,有女真人,有高句丽人,有渤海人,有河北人,有淮南人,有江西人,有湖南人,有南方蛮獠……操各种口音的都有,简直是个大杂烩。
    当地的局势,也像个高压锅一样,全靠每年轮换过去的数万禁军、三四万州兵及五万四千余名府兵镇压。大乱没有,小乱不断,逃亡事件更是层出不穷。
    至于府兵部曲死亡之类的事情,官府已经懒得查、懒得报了,实在太多,查不过来。
    有反抗被杀的,有追捕时杀死的,有得病死的,有冻死的——饿死的很少,当地真不太缺吃的。
    讲究点的府兵会给自家部曲毡毯、猪皮袄、羊皮衣御寒。
    遇到善财难舍的府兵老爷,那日子就难过了。
    总之,当地就像狂野的西部世界,弱肉强食,等级森严。内地去的经学生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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