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节(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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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是热的,江南盛夏之后就是烈秋,舅姥说娘亲身子寒,房内放不得冰块,便是打扇也不能扇太久,这可把他娘热得饭都不怎么吃得下了。
    魏景仲闻言顿了一下,这时魏瑾泓从宫中回府,一进父亲书房听了魏世朝的话,不由朝孩儿看去。
    “一日只食两顿?”他再问道,这时长手一挥,免了魏瑾泓的礼,袖摆又如长蛇一样又收回到了他的身后。
    他在魏瑾泓的身侧坐下,看向了大半年未见的孩子,又道,“长高了不少。”
    脸也长开了。
    眼睛鼻子皆全像他,只有那嘴随了他娘。
    “爹爹。”魏世朝见到削瘦至极的魏瑾泓,见他两颊瘦得都凹了进去,不由一惊,当下顾不得拦阻,朝魏瑾泓就是跪了下去。
    “说了无须跪拜。”
    “爹。”
    魏世朝声音有些哽咽,见父亲拉他起来的手硬得见得皮骨,心中酸疼不已。
    真是病了不成?若不然,哪会削瘦至此。
    “坐着。”魏瑾泓拉他起来坐下,朝他道了一句后又朝魏景仲道,“世朝舟车劳顿,让他先去歇息一阵,歇会再与您一道用膳罢?”
    “好。”魏景仲犹豫了一下,看向了大儿。
    “春晖跟你走,你看可行?”魏瑾泓朝儿子看去,温和道。
    “是。”魏世朝看着父亲微有些不好意思。
    爹看他的眼睛跟以前一样,没变。
    “去罢。”
    魏瑾泓笑看着他出了门,等看不到魏世朝了,他才收回眼神与魏景仲道,“长高了不少,更沉稳了一些。”
    “嗯,只是不知学问长了没有。”
    “回头您考考他。”魏瑾泓淡淡地道,这时他靠了椅臂,看着前方沉思了起来。
    “在思何事?”魏景仲问他。
    “沉稳过头了。”魏瑾泓慢慢地道。
    魏景仲看向了大儿。
    “脚步也太稳。”一次头也没回,就像他们父子没有大半年未见过,他也不是刚刚回府一样。
    “你之意是……”
    “不能再让他离开魏家了。”魏瑾泓垂眼淡淡地道,“再走就留不住了。”
    “他与你离心了?”
    “他清楚他祖母与娘亲之事,”魏瑾泓看向魏景仲,平静地说,“赖氏教他的,不比你我少,之前要不是只有三分胜算,孩儿也不会让赖氏带走他。”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魏景仲不快地皱起了眉,也朝他不悦道,“她不回,你还非她不可?”
    魏瑾泓听到斥责久久不语。
    魏景仲本是再要训斥两句,只是见他静寂无声,那话就忍了下去。
    “你要多想想,这次为了我府之事,多少族中人舍生忘死。”沉默了半会,魏景仲还是言道了此句。
    “她若是不回,让她兄长出面。”见儿子不语,魏景仲又道。
    “兄妹一窝。”魏瑾泓摸了摸左手环指,淡道。
    “那就纳有能之人为妾,主持内务。”
    “祝家人跟您说话了?”魏瑾泓一怔,朝他望去。
    “嗯,”魏景仲脸色不太好看,“她虽有些能耐,但不能由她当家。”
    二儿糊涂,必须惩戒。
    夫妻一体,不能这时还让二媳管家。
    “萧家呢?谁过来跟您说的话?”
    魏景仲抬眼看向大儿,语气不满中带着无奈,“你到底是如何想的?过两年太妃就是太后,好好的萧家女甘愿来给你当妾,从那后门进来,你为何不要?”
    “这是太后的意思,不是皇上的意思,”魏瑾泓说到这,自嘲地一笑,“爹,让魏府静段时日罢,要是再陷危漩,这次孩儿就是有那通天的本事,也是挽不回了。”
    皇上的船哪是那么好上的,挨得太紧,更会有随时被推下去的危险。
    皇帝没那个意思,而萧家有那个意思,他这老父更是忠君心切,可还是忘了这朝廷千百年来从没有一族独大太长时间的事。
    他要当权臣,最好是离皇家远点,靠权势之家近点,合手胜过孤军奋战百倍。
    “皇上无此意?”魏景仲怔了。
    “嗯。”魏瑾泓朝发愣的父亲看去,平静与他道,“爹,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先管好世朝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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