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兔眼迷离 第250节(2/3)

投票推荐 加入书签 留言反馈

久,更渴求归乡,即使是遥远天际里的一点微光,亦成心头念念星火。
    薛凌握着那画卷又坐了良久,竟心虚一般瞧了瞧四处,确认无人才缓缓打开。
    工笔斜描,纸上千古,画里薛弋寒丝毫未改。只一眼,就忙不迭的合上,半晌又徐徐打开。
    你看,那些人前叫嚣的恨,在无声处,其实都是不能开口的思念。
    她又开始难以自拔的去想平城,就好像曾经说过的许多再不做的事,实际都在一而再再而三的于生命里重复。
    只是这次的记忆里,平城不再是白雪青砖的故居,而成了烈焰焦烟的火海。
    她想三年前从明县逃出生天后,原本,是要回平城的。不知是怎的走到了今日地步,平城没了。
    悔怒委屈百感袭上心头,她瞧两眼又避开,避开又忍不住去瞧两眼,想着这半年来奔波流离,怪天怪地怪薛弋寒,世间人人怪得。
    可也……不全怪她阿爹。
    就连江玉枫的荆轲樊将之说都开始有了点道理,世人那么多情非得已,实属无奈。若是阿爹还活着,她顶多走远些,等他来哄两句,就罢了。
    也不是非得……非得如何。
    情绪稍缓后,薛凌红着眼眶依了原样徐徐将画卷起,打算临走带着,拿去交与薛璃。
    至少搁在那病秧子手里,会比自己保存的好些。就怕江府忌讳,得连着那金印一道儿提提,交代他藏的紧实些。
    绢布越收越短,薛凌忽觉稍许不对,这画轴在手里,超出了它应有的分量。防止自己的感觉出错,彻底收完之后,整个放手掌上掂了掂。
    几乎是画卷扔到桌面上的同时,恩怨也滑了出来。她不是大街上称糖的,本不该如此敏感。但因习武之故,手上常年拿着铜铁金等物,免不了熟悉这些材质其重几何。
    而画轴这东西,苏木,玉石,牛角材质皆不算得稀奇。然重物容易损伤画卷,是若整根画轴皆用金玉等物,实是本末倒置,牛嚼牡丹。
    真正的大家,皆用檀香木为轴,此物轻,且有奇香,既能防潮,又能辟蠹。珠玉宝石之物,则缀于轴头,凭添富贵,也免伤根本,两全其美。
    魏熠这幅画既是皇帝赏下来的,自然物尽其功,尽善尽美。整根寸余粗鸡血紫檀为轴,拳头大小的枣皮白玉雕了狻猊分坐两头。
    狻猊有百兽率从之意,恰和纸上皇帝春猎,想来当初画成,应该是梁成帝的心头爱物。
    薛凌不知东西是怎么落到了魏熠手里,但是人家父慈子孝与她八竿子打不着。
    在陈王府时,她拿着这画不觉有异。是因为那俩白玉狻猊缀着,沉些理所当然。
    可画被她一分为二,画轴也被平意一分两半,狻猊只余其一。按理来说,现在拿手里,应该有轴头那一边重,另一边轻才对。然她掂量着,分明不是如此。
    鸡血紫檀极名贵,价值与白玉不遑多让,可那是价值。木料取的就是其轻,断不会有坠垂之感,岂能在重量上跟一块石头相提并论?
    仅剩的缅怀瞬间收起,薛凌拿过桌上茶壶再次出门佯装打水,极仔细的审视了一下四周,确认院里无人,这才回到屋里,关门并上了门栓。
    她从未如此谨慎过,那画卷究竟有什么古怪不得而知,但梁成帝与魏熠两人经手的东西,必然毫厘泰山。
    窗纱也放了下来,恐伤了画,薛凌先小心将纸张从卷轴揭了下来,收到一边。再拿着那截檀木掌间轻敲两下,更加确定里头必然有东西。
    玉狻猊是用金箔作连接,镶裹在檀木上的,恐里头也有机巧,她没如往日切了了事,而是凭借剑尖一点一滴撬了下来。
    再看画轴截面处,仍无破绽,纹理和外表并无二致。手指摸上去亦无刺手毛糙处,说明并不是后期匆匆造就,而是经过精心打磨。
    到了这一步仍不得其解,薛凌别无它法,只能拿恩怨从顶部开削,防着损坏里面东西,她削的极薄。
    直削了约莫寸长,才隐见里头中空。举到高处眯眼往里望去,文字样的金光交错,像黑暗里佝偻蝇虫。
    是什么东西?
    ------------
    第596章 庭前月
    剑尖插着仅剩的檀木皮劈开,力尽轴破。二指来宽的半块兵符跌眼看要叮当掉在桌面上。她唯恐弄出声响,手疾眼快去接,忘了恩怨尚没来得及收回。
    临了掉转剑头,剑柄又喷着了那玉狻猊,滴溜两转滚至地面上,啪嗒一声嗑成三四块。
    龟玉毁于椟,虎兕出于柙。
    地上残破不关己,薛凌一把抓过兵符,闪身到门前,看院内并无动静,这才退回墙角床榻前,缓缓将手掌摊开。
    是……是她爹的那块兵符。
    古来甲兵之符,右在王,左在将。凡兴士披甲,用兵五十人以上,必会王符。燔燧事,虽毋会符,行殴。
    自古以来,至高兵权虎符皆一分为二,右边存于皇帝之手,左边的则给将军。用兵五十人以上,需得合二为一方可调遣。如果有烽烟战事,则暂不需要汇符。
    梁又有律令,战事起,将帅可凭一半兵符调近三城兵马为援,再多,则必须要合符再调。其治下各城又各有城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