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京春色 第18节(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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寐娘守身多久,如今竟听得这么一句话。她心里说不上高兴,也说不上失落,惊诧之余还有些新奇。
    以前常听几个妇人掩面私讲闺房之乐,说不定真有乐趣在里头?本来她也不用非要尝尝什么滋味,但如今魏召南一提及,喻姝一想也不是不能行。
    反正她也不厌恶他,魏召南既给了她机会,错过此回,日后可能也遇不到了。
    就试一次罢。
    她下定决心,抬起小脸点了下头。
    魏召南本是恶心这种事的,如今见她应了,心下却有种莫名的高兴。好像这就能断定,她是喜欢他的一样。
    床边的案桌只点了一盏烛火,透进素红层层落落的绞纱里,黯淡而朦胧。
    他坐起将人拥进怀里,人儿纤纤软软的,乌发的栀子香充盈他鼻间。
    魏召南很熟悉这个气味,几十来个躺在她身边的日夜,他都是在这种气味中入睡的。以前两人躺得说近不近,说远不远,可这一遭拥她在怀,是真真切切得极近,栀子香变得十分浓郁芳菲。
    宽大的手掌尚扶在她腰上。
    喻姝见他不先开始,好像还在思考什么。她一直怕痒,现在腰间甚是痒,痒得她额角眼皮都在异动,便只好去拉他的手。
    她撑着膝盖微起一点,半转身子,小脸上透着点红。
    喻姝从不是善于慢慢等待的性情,若有要做的事,她总是会先行一步。就像当初在扬州跟外祖父的不告而别,今日亦是一样,她两只小手撑在他的肩上,杏眼弯弯。
    “怎么了。”
    魏召南抬眼望她,眸色渐深。就好似她站在黑白两隔的地界边缘,向他伸出手。
    她弯着眼,俯下头将柔软的吻落在他唇角上。魏召南眸光微颤,同样的动作,他却不似洞房那一夜拉开她。
    他静静坐着,阖了眼,松开口,束缚住她的腰身。半晌过后喉结滚动,将口中滋味咽了下去。
    喻姝半撑着膝盖有些酸了,一屁|股坐回被褥上。
    她斜眼看他,见他正好睁开眼,一双狐狸眼尾上上挑着,竟含了细碎的光泽。他似是笑了声:“夫人胆真大。”
    魏召南心想,既然暂时还没有觉得恶心,不如趁这个劲儿了结了,正好解开她一桩求子的心愿——不过他也未曾料到,对她的亲吻已经没有头一夜那么抗拒了。甚至......他品咂了下,滋味还行。
    他于混沌中爬行二十年,遭过雷霜暴雨,头一回觉得有束光临到头上。
    再看向她时,她便是明媚日头的存在。他寻思着,他该拉紧她的手往上爬,还是拉紧她的手往下拽,让她陪伴在黑暗中抵死沉沦。
    此刻魏召南沉着眼眸盯着她,一声未出。
    喻姝不晓他心中所想,明明方才还笑夸她胆大,风云突变,现在的目光却沉杂。她蜷了蜷玉指,刚要开口,腰身忽被他一把捞过。他的指腹摸了摸她樱红的唇|瓣,低声道:“再来吧。”
    他伸手去解她的细带,褪下一点,窥见她白皙的肩颈,和两根细细的小衣红带。他愣了一下,眼前又跳出当年常卉以身饲狼的模样,满面刑具的墙壁,阴恻恻的老太监,还有他手里带刺折磨人的木棍头......
    魏召南下不去,又觉得恶心了。他松开她的腰身,忽见她娇俏的小脸,以及刚吻过后眼角的风韵。她那样认真地瞧着他,瞧得他心思一颤,想起他的夫人有多想要一个孩子。
    魏召南咬咬牙,忍着恶心,忽而撩开纱帐翻身下床,抛下了一句话:“我去取些酒来。”
    ……
    喻姝有些困惑,捋了捋鬓发,仍坐在床上等他。
    过会儿他回来,果真拿了一只酒囊,还有一小块白帕。
    他先给自己灌了一口,又问她要不要喝。见喻姝摇头,他便抛了酒囊翻上|床。手掌一扬,绞纱层层叠叠地落下。
    魏召南并非不知事,宫里皇子到了一定年纪,都有教导嬷嬷来细说。该看的画绢他都看了,除此之外,宫里还会找个男人女人,让他们在屏风后观人交|媾。
    那酒浓郁刺烈,灌了后恶心劲是压下一些。魏召南跪在床上,捞过她的细腰去衔唇。他松了松口,一股辛辣浓郁的酒液渡进她口中。喻姝何曾饮过这等烈酒,呜呜了两声,被刺得眼泪汪汪。
    好一会儿后他才松开,大掌帮她顺着背,一下一下地慢拍轻抚。
    她刚刚难道没有摇头说不要么?
    喻姝用手背擦了擦嘴角残留的酒液,有些幽怨地看他。那酒浓烈,刺得她咽不下去,又喘息困难。她用手遮了遮眼,接着两条胳膊一伸,躺倒被褥上。
    魏召南竟有点想笑她,原本胃里的不适已经散的差不多了。随着她一躺,方才微褪的月白中衣散开,像朵纯白秩艳的花蕊。
    ......
    寒冬腊月时节,他前不久让人在府邸栽种的梅花开了。魏召南看过一眼,才下过雨,那粉软花瓣上沾着水,朵朵娇艳立在枝头,迎冬风。
    他想,或许是酒香太浓,暂且压住了恶心。可是当他垂着眼,直直望进喻姝眼眸的时候,见着那娇弱人儿轻微蹙眉,似乎在忍着疼。
    喻姝咬着细牙,双眸湛着泪光,眼前匆匆飞掠过往光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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