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官难撩 第96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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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蘅从房中走出的时候,天已经亮了。
    快要入冬的时节了,琅州地偏南,还没有太明显的冷意。墙角那几株菊还没全然绽开。
    漱玉递给了她一封信。
    元蘅先看了落款——裴江知。
    折回了信。
    元蘅拎着在小径中走过时沾湿了的袍摆,沉默无声地走着。
    “姑娘,别听他的话,启都是龙潭虎穴,是万万回不得的。”
    生怕元蘅思忖出什么惊人的决定来,漱玉只得私底下告诫几句。如今元蘅在衍俞琅称不上顺遂,但也绝非闻临和陆从渊能轻易惹得起的人。
    可启都就不同了。
    那里是真的凶险。
    “方易之呢?”
    元蘅没答她的话,转而问起了才被她扔去狱中关着的方易之。
    漱玉道:“还未伤愈,今晨连水都咽不下去,睡过去了。”
    揉着被闻澈捏痛了的脖颈,元蘅嗯了一声:“待他醒了,让他给陆从渊去一封信。就说元蘅在琅州查案无果,已经折返回衍州了。你一定要盯着他写下这封信,不能让他耍什么花招。”
    “他不敢耍花招了。”
    漱玉道。
    方易之此人本就胆小怕事,此番偷溜被揪回来,还挨了这么一顿杖刑,他吓得把知道的真相事无巨细全都交待了,连元蘅没打算从他口中得知的,也都说清楚了。
    这种惜命之人,其实最好拿捏。
    别说一封信,十封信他也愿意写。
    “那就好。只要把方易之用好,就绝对可以迷惑陆从渊,甚至可以引蛇出洞,将曲青竹以及他的旧部从燕云军中连根拔起。燕云军是我最后的刀,无论怎样,无论用与不用,都得让它保持锋利,绝不能被这种人坏了它的根基。”
    元蘅捡起了一片枯叶,指腹流连过它上面已经成枯黄色的脉络。
    漱玉似乎还有话想说,但张口又哑了声,只好称是,出了门去。
    漱玉临出门时,遇上了梁兰清。
    梁兰清似乎在门口站了许久了,估摸着也将方才两人的对谈听了个差不多。
    漱玉朝她施了拜礼。
    很多年没人朝她行过正经的拜礼了,梁兰清看着面前人的举动,有片刻的恍惚。
    “梁大人。”
    梁兰清淡然一笑:“你是姜姑娘罢?”
    她见过姜牧。
    而漱玉生得与姜牧太像了。
    从她见到漱玉的第一眼,就猜出了几分。难怪遮掩不住身份,启都认得姜牧的人又岂在少数?
    元蘅为何从启都被扔回衍州,所有人都心知肚明,是因为元蘅留了一个“罪臣余孽”在跟前。那时梁兰清尚不清楚,究竟什么样的人,才值得元蘅这么做。可是这些日子,看着漱玉忙前忙后,没有任何怨言的模样,她才明白了这份情谊。
    她与漱玉实际上是一类人。
    都为了当年那场祸事付出了太多,在这个世间隐姓埋名地活着,不能提及关于曾经的任何事。
    漱玉再拜。
    梁兰清道:“你与元蘅一样,总是礼数很周全……这些年,很苦罢?”
    “姑娘待我很好,没吃过什么苦。”
    梁兰清道:“那就好。”
    活着就好,没有吃太多苦就好。
    从始至终,她们都没有做错任何事,不该承担这样的后果和罪名。世间总有人是执着的,为了那点真相和公道,愿意做出努力。
    就如元蘅。
    梁兰清没再多说,正准备往院中去,却再度被漱玉叫住了。
    “梁大人。”
    “嗯?”
    “方才的话,您应该也听到了。能否替我劝一劝姑娘,我真的不想让她再回启都去了。功名利禄不要又如何,北成的前路在与不在又如何?她才是受了太多苦的人,我不想让她再回到危险里去了。”
    漱玉的眼眶湿了。
    梁兰清沉默了一会儿:“她似乎没说要回去,你为何要担心?”
    “因为我了解她。”
    梁兰清点头,声音很轻:“你也说了,你了解她。”
    第91章 情思
    漱玉未说出口的话梗在喉间, 一口气提不起来,最后又沉沉地落回了胸腔里。
    漱玉了解她。
    元蘅从不是避乱之人。这些年留在她的身边,看着风云起变, 却连她的裙裾都吹不偏分毫。元家没给过她庇护,而她却想着庇护衍州。
    此刻的元成晖该是要感谢元蘅的。
    若不是陆从渊对她留有忌惮, 现下闻临登基称帝, 衍州便是死路一条。就是因为有元蘅在这里,这条路才还可窥见半点亮色, 才有起死回生奋力一搏的机会。
    这些话都不该由梁兰清来说, 所以她只能委婉地点明。才相识这么几日, 她甚至不了解元蘅的秉性。
    可是关于这位摘得探花之名, 入仕朝堂的女官的传闻, 在北成却是无人不知。
    茶余饭后, 总有人在谈及她的事迹, 或敬慕或嘲讽,褒贬不一。
    被这样的流言缠身, 任谁都不堪其扰。
    但她却恍若未闻。
    这点气度,梁兰清是敬佩的。
    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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