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山中无主,猴子称大王(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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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些日子还跟阴川侯等人厮混在一起,也是没了体统,性子都野了。”
    季律光嗤笑一声:“不是您放纵的吗?最为体统的原阴川侯世子喝醉了便宿在荷花池里,想来体统的人合该肩并肩投入水池。”
    “再者,草民又不是太子,何须守着体统”
    这等阴私被拿到台面上,叫殿内的人心惊胆战,自己怕是要血染中正殿门前的阔场。
    燕国公喝到:“浑小子!胡言乱语!”
    他们父子二人永远无法好好沟通,为防这孽障不知死活说些什么,燕国公道:“明日我就安排你去禁军,既然闲着发慌,就去巡皇城!”
    季律光一只脚撑着,一只脚百无聊赖地点着毯子,懒洋洋答道:“好好好,谢摄政王恩旨。”说罢偎慵堕懒地拜别,起身没个正形地出去。
    侍奉的内监鼓着劲,谄笑道:“小公爷气宇轩昂,不愧为殿下亲子。”
    燕国公低头改着奏折,漫不经心道:“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
    内监马屁拍到马腿,尴尬地退回去。
    午后天使前往燕国公府宣旨后,捧着新晋锦衣卫指挥使给的赏钱回宫,路过暴室,忽见好几辆蒙着黑布的骡车往角门驶去,他好奇看了几眼,便见马车因颠簸而露出一角,一双流血的眼直直盯着他。
    天使腿脚一软,嘴一张,就要尖叫出声,边上的锦衣卫眼疾手快地捂住他的罪,缓缓道:“公公既已宣旨,也该快些回中正殿当值了。”那人眯着眼接着道:“难不成公公也想跟好友一道出宫?”
    天使转身哆哆嗦嗦地奔走。
    晏家虽是京城世家之首,这些日子却也无可奈何避居宅内,除了要上朝上值的人外,包括去书院的公子们皆被长辈勒令在家中读书,更不必说出去游玩。
    岚园内的小厮正帮着自家公子往屋内运些切割成奇异形状的竹片。
    晏非白坐在几案前,试图将两块铜片拼凑在一起。
    丫鬟画心将茶盏放到一边道:“公子,谢姑娘今早收下竹灯,姑娘身边的咚咚捧了姑娘的画一道过来。”
    晏非白很是高兴,正要起身,又像是想起什么抑着动作坐了回去,清了清嗓子:“传!”
    画心捂嘴笑着应下。
    晏非白想了想还是起身,不想太急踩到自己衣摆,反而一个踉跄,扑倒在那堆竹片上,撞得霹雳啪啦。
    他吃痛地撑起自己,只觉得浑身上下哪里都疼,眼前忽地出现一角紫纱裙,往上一看,正是他心心念念的姑娘。
    这是姑娘没有往常的调笑,焦急地不行。
    晏非白尴尬地笑笑,正想说些什么缓和一下,便见尔曼竟急急俯身要扶起他。
    “晏公子,你还伤到哪里了?”
    像是一团香云柔柔贴上,叫晏非白飘飘然,都想不起自小耳濡目染的礼节,只想沉浸在未婚妻的温柔乡之中。
    尔曼一见这人呆呆的,就知道他放空了思绪,也不管什么守礼不守礼的,亲自从画心手中接过湿布,轻轻擦去晏非白脸上的竹屑,那刺痛才将他唤醒。
    晏非白最怕疼。
    这会左脸颊火辣辣的,他才明白过来:糟了!破相了!
    要知道晏小公子是家中幼子,上下皆是视之为眼珠,一点油皮都不曾破过。
    而前阵子周席玉上门恭贺他,还说他全身上下最值得夸赞就是这张脸。
    若是伤着了,她是不是不喜欢……
    晏非白赶忙用衣袖捂着脸,急得脸通红:“别看我!我…我……”
    她会不会觉得他还是个孩子,稚气的很?
    晏非白沮丧极了,好似一个被神明赋予神权的赌徒,只是他越想握紧,越是弄砸。
    他习惯了等待着就可以获得自己想要的东西,只需要一个眼神,无论长辈还是兄姐自会送来,这是他第一次主动地争取一件事,一个姑娘。
    他想到她时整个人都飘飘乎乎。
    晏非白是在毫无征兆的前提下定亲,心中很是烦躁,不知道何方神圣来头这般大。
    他心中不耐,脸上却礼貌,想着也不过是个黄毛丫头罢,娶就娶,拿来当祖宗就是了。
    不想进花厅后便见紫藤萝下的紫袍佳人,叫他分不清是凡人还是花仙。
    待仙子开口行礼,他才守礼地看了看她的脸。
    正是那日与梁姑娘同车的姑娘。
    她进了庙后被师弟扶着出来,好似一株娇花,凄凉得美丽。
    那隔着帏帽都能听到姑娘的啜泣。
    那样冷静沉着的姑娘,看到了可怕的事情,是这样担心害怕。
    这样的反差叫晏非白蓦然心疼。
    他自诩是周正稳妥之人,对女事可不假辞色,就算是丫鬟也是敬而远之,可就像是埋下颗种子,时不时转动,叫他一想起就心里酸痛。
    而这些日子与谢姑娘接触,越发欣赏她。
    客居晏家的表姑娘刺她是庶女,故意强调什么嫡庶有别,她却不恼,笑眯眯叫表姑娘少说话,多看路,转日那姑娘就不小心跌破了脚。
    晏非白才发现谢姑娘观察事物以及推断能力的高强。
    因为心中欢喜所以才变得自卑,觉得自己自己哪里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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