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一支穿云箭,千山万水来相见(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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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宝知道:“我在来时,业已同喻台取得联系,只可惜进了这黑林谷后就无法继续传消息,可见这桃庄诡谲得很。”
    “是的,有很多谜团。”
    宝知念叨几回桃庄二字,复起身:“我先去灶上热些吃食来,过了点饿过头便要伤了脾胃。”
    邵衍忙拉住她:“别,我来吧。”
    宝知笑道:“你瞧你,我刚说,你半分都没有往心里去。再说了,你现下是病号,还不快些安生坐着。”
    邵衍被她逻辑一绕,有些不知所措。
    过去数月,他是安安的父亲,故而他理所当然应当照顾年幼的孩子。
    可现下,她告诉他,他是病弱的丈夫,被强大的妻所保护也是理所当然的。
    宝知且不管这些,转身便去厨房。
    安安觉得新奇,在他记忆中的阿娘,要么是一脸严肃督促他扎马步或背诗,要么身着软绸金线,端坐于交椅之上,漫不经心地翻看厚厚的账本,下首站立的仆役无不战战兢兢等待县主的发问。
    想不到阿娘还会下厨!
    孩子坐不住了,跳下椅子边往厨房去。
    妻子都不在,他一个处着又有什么意思呢?
    宝知正舀了一瓢往锅中倒,便听身后传来脚步声,瞬息间辨明,也没有躲开,只做不知道。
    胖胖的安安便扑到阿娘大腿上:“阿娘我也要看。”
    “做饭可无趣得很哩。阿娘包袱里有连环画,你叫爹爹给你拿。”
    兴许是不在家中吧,阿娘都对他温柔了!
    还是外面好!
    安安更舍不得走,努着嘴抓着灶要往上够。
    恰好邵衍跨进来,几步上前捞起安安:“手心都脏了,先到边上洗一洗,等会爹爹抱着你看。”
    宝知道:“都来做什么?很快就好了,难不成还不放心我弄不来?”
    “不是不放心。”
    “啊,我知道了。”
    宝知骤然靠近,偏偏邵衍一手吊着,一手抱着安安,只得任由她伸出两指捏了捏自己的面皮子。
    “你就是想同我待在一处。”
    邵衍一怔,被捏过的地方迅速滚烫起来。
    安安两手湿漉漉的,虽不明白阿娘和爹爹在做什么,也学着阿娘的模样去捏他的爹爹。
    没有比邵衍更温柔更宽和的爹爹了。
    “别闹。”他摇了摇右手,安安便伏趴在邵衍肩上,嘴里咯咯笑个不停。
    另一厢,宝知将火烧得更旺些后,手脚利索地将两碗凉饭泡入滚水中,搅合几下,那本是冷得发硬的米便在白绸汤中粒粒分明,上下起伏。
    小时候暑假在外婆家,她就坐在灶边上的小板凳上,外婆挥舞着大铲炒菜,她便拿着长长的干枯无水分的粗竹筒,呼呼呼地将小拱形里的火吹得蹿高。
    “囡囡,火太大了,要烧穿啦!”
    她是怎么回的?太久远了,兴许是笑着说没有啦,才一点点火呢。
    然后等着外公从村口的小卖部抱着一升的七喜汽水回来。
    “怎么了,熏着眼睛了。”邵衍紧张问道。
    宝知从回忆中抽出身,笑道:“没。没什么。”
    她顺手取了一碗小青菜,捋了油后便要往白米汤里倒。
    安安着急了,伸手要去推宝知的肩:“啊,我不喜欢青菜。”
    宝知毫不理会,直接倒了下去,随即绿叶便在白水中完成了又一次的重生,舒展着脉络四处漂浮。
    “做饭的人是阿娘,”宝知一面搅拌,一面惋惜道:“可惜了,安安不会做饭,若是安安会做饭,那我们都要听安安的呢,安安不想吃青菜,那我们都不能吃青菜。可惜了。谁让今日是阿娘上灶呢。”
    原来掌勺之人是家中霸王!
    安安震撼不已,后便暗地里潜心钻研,新婚之夜,新妇尚且娇羞不已,便见院里丫鬟端来碟碟菜肴,甚是美味,待夫君回来后尚且夸赞数句,第二日见舅姑时才知——那竟是大少爷亲手而制。
    可现在的安安才及大人膝盖,哪里分辨得出真假。
    邵衍叹了口气:“别逗他。”
    “我偏不。不行嘛?”
    “好好好,都依你。”
    没什么含量的对话,甚至没有什么意义,可宝知就嘴里嘟囔,要引得邵衍来哄她,就像是令月之乱前。
    她约他去书舍。他半分旖旎也不敢存,只老老实实看阅手中的《金玉英雄传》,她倒是颇有书舍主人的狂气,想方设法同他接触,要么是将头抵在他肩上,要么便是揪着他的袖子摇晃。
    在暖阳洒下的冬日里,净说些没滋味的话来逗他。
    “真是本好书,对吧?”
    他心跳快得要命,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想拉她又不敢,只讷讷回了些拟声词,落音后又心底懊悔于方才的木讷无趣。
    可她却笑了。
    笑得那般好看。
    看得他眼睛发酸,心口发烫。
    过去快五载才知晓,原来那时起,他的患得患失便是空忧愁。
    邵衍总为她莫名的游离而惶恐,失落于她未说出口的秘密。
    现下她能选择自己,明日便会选择旁人。
    那陌生的词汇、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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