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酥手 第3节(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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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中空寂,丫鬟小厮尽散去,烛火寥落,只留下屏风后的热水和床榻上崭新的衣物。衣服不仅有余娴的,还有萧蔚的。下人深意自然可见。
    未免被驱逐,萧蔚率先吹灭了最大的一盏烛,只留下床畔一盏:“我知你羞怯又害怕,在此陪你,你自可更衣,我转身不看便是。待你更衣毕,我再回书房。”语罢他却把门紧关上,反手用木楔卡死。回书房?怎么可能。若是传出去,余家岂不找他算账。
    余娴边换衣边想着对策,亦心道:回书房怎么行?若是传出去,新婚之夜与丈夫分房而眠,鄞江不知怎么议她。
    她没有回答,萧蔚的背后只传来窸窣的穿衣声。他生怕余娴当真让他回书房了,心中有些忐忑。谁知过了会,有人轻轻勾扯自己腰间的带子,扯住就不动了。
    他腰肢一酥,整个人愣住:“余姑娘?”他只想同屋,却不想真的洞房,娶她本已是欺她。
    正在萧蔚想着如何是好时,余娴说道:“你过来,我和你说。”
    萧蔚思考了一瞬,跟着她的牵引走了,腰间带子被她拽着,无异于被一团棉花簇拥着,让他的腰轻飘飘的。
    到了床畔,余娴看着喜被,失落地道:“阿娘给我缝的那床喜被上有锦鲤,因为我的小名是阿鲤。以往起风,娘亲都会来我房中,唤着我‘阿鲤’哄我入睡。今夜是我离家第一夜,没有阿娘,也没有铺锦鲤被……”她的声音细软如棉,怯生生的。
    萧蔚微挑眉,轻声回:“娘子是想……?”
    作戏子多年,浸淫在龙蛇混杂的小楼,萧蔚早已炼就操心控欲的本事,见余娴如此暗示,他的眉眼柔和下来,神色亦作深情状,只待她脱口而出,气氛自可朦胧三分。
    “我是想……”余娴矜持再三,却说不出口:“你能帮我唤人去嫁妆箱里找到我的锦鲤被吗?”
    萧蔚眸清如初:“……嗯?”他别开眼,耳梢露出尴尬的红色。随后忍不住心中自嘲,倒是他算错心思,自作多情了。
    他看了看窗外,淡定道:“可今夜风大,我早吩咐过不必守夜,丫鬟仆人都退了。”
    蹲守在外边窃听的丫鬟仆人:对,就这么说。
    此话一出,绝对是下文的好铺垫。两人都觉得机不可失,几乎是同时开口,且语气都含两分迫切:
    “不然劳烦你今晚陪我……”
    “不然今晚我来哄你……”
    不待余娴惊讶,萧蔚立马答应:“好。”说完,他拂袖将床畔的烛火也熄了,打横抱起余娴置于床榻。
    余娴没看出他这般清瘦竟能将她一把抱起,还沉浸在震惊中时,旁边已有人躺下,青丝扫过了她的耳梢,一阵松香扑鼻,紧接着,身体也传来他的温度。
    她被搂入怀中,男子的鼻息就在她的耳畔,红酥手在她背上轻拍,朝思暮想的声音极尽蛊惑:“阿鲤,乖,快睡吧。”
    她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埋入他怀中,将他紧抱,轻声回:“有劳夫君了。”
    片刻后,房中安静如初。余娴的脑子才重新开始思考,她察觉异样,与他稍稍拉开了距离,犹豫着伸出手,用指尖别开他的衣襟,触碰心口皮肤,仿佛发现天大的秘密一般倒吸了一口凉气。
    但头顶萧蔚的呼吸已逐渐平稳,手掌也只习惯地轻拍她,应该是睡着了。余娴压下疑惑,没有叫醒他,思忖再三后,用脸庞紧贴在他心口处,终是有些不安地睡去。
    萧蔚缓缓睁开眼,眸底阴沉冷锐如刀。
    第3章 此女八字,有些克我
    次日昧爽未至,萧蔚动身上朝,余娴没有公婆无须奉茶,睡到巳时才起。春溪带着良阿嬷来伺候她梳洗,问起昨夜如何。
    良阿嬷是余娴的奶嬷,也是当年从余母的娘家陪嫁的大丫鬟,余母将良阿嬷给了余娴,说以后或许得用。余娴知道良阿嬷问这些,是要在回门时将新婚诸事禀给娘亲。
    出嫁前娘亲本就抱着她后悔,心中定然很看不上萧蔚,她不想娘亲带着余府的人一齐排挤萧蔚,认真道:“他很好,哪里都好。只是……”
    她想到萧蔚身上的奇特之处,思忖着要不要告诉父母。最后考虑到,提亲时萧蔚并未主动告知,想来是有难言之隐。
    良阿嬷在一旁等候下文,“只是”两字后,她的神情变得严肃起来:“小姐,‘只是’什么?”
    余娴望着阿嬷:“只是昨夜我与他二人皆受风寒,多有不适。阿嬷可不可以帮我们煮一壶养心驱寒的汤药?阿鲤记得您煮的汤药是甜的,小时候阿鲤顽劣,每次都跑去淋雨,最喜欢喝您煮的汤了。”
    良阿嬷的神情舒展了些,向她稍一福身,笑盈盈地应声去了。
    待良阿嬷走后,余娴才抬手向春溪示意,后者附耳,只听她吩咐道:“你帮我去找个治疗隐疾的大夫,记得避开府卫,从小门进。若有人撞见问起,你就说是为我看风寒的。此事不可告知任何人,就是爹娘那边也莫提。”
    春溪瞪大双眼,捂嘴露出惊愕神色,欲言又止。身为余府教养出的丫鬟,她很快揣度出深意并含泪接受了“新姑爷有隐疾”这个消息。最后只是点点头,加快脚步出门办差。
    很快大夫被请到茶室,路上顺利,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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