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酥手 第8节(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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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蔚见她得意的样子,真笑了:“娘子冰雪聪明,是我技不如人。”他一顿:“那么,你想要我……什么?”
    话是正经话,从他这张狐狸嘴说出来,沾惹了戏谑,是另个味儿。余娴心跳漏了一拍,赶忙在心底默念“端庄娴静矜持高贵”八字箴言,定了心神:“我想要夫君在院中时穿的那身紫袍。”
    挺会挑。那是他为数不多的锦衣华服,平时撑场子都不够,她竟还要硬扒了去。知道她是缺钱,萧蔚也不拆穿,同意了,甚至体贴问她:“可须一身金银玉饰偕同?”
    余娴眼睛都亮了,很快压下心思,“不必,还有下一场。”
    萧蔚轻扯嘴角,不知是自嘲还是冷笑。这父女俩真是一个路数,不喜欢快刀斩乱麻,分明有所图,还要耐着性子讲究名正言顺。想了下,自己也是一路货色,遂压下嘴角不笑了。
    本应轮流出题,但萧蔚说既然她赢了,就该继续出。他怕余娴坑他的题准备得太多,他出题一耽搁给忘了。
    余娴也不客气,又出第二题:“我唤春溪端水来,舀一些鱼,放鱼入水,你我两人须在七个数间数清水中有多少尾鱼,谁先数清谁赢。”话落喊了春溪进来,左手拎了一桶水,右手则拎了一桶鱼。
    准备好后,春溪捧着桶子往水中倒,鱼儿哗哗流入水,七弹指间,数条挤在同一桶中。
    两人数好各自提笔在素笺上写下答案。春溪在一旁,笑着看向先写好的余娴,两人相觑一眼,彼此都很有信心,毕竟任谁来玩这个游戏,都会被她骗到。良阿嬷和春溪就被她骗过。
    萧蔚落笔,示意她先翻。她翻手,素笺上写着“十尾”。萧蔚一笑,抬手指了指:“水中鱼有九尾,阿鲤怎的多一尾?”
    余娴狡黠一笑:“水如明镜,阿鲤的面容方才映在水中,阿鲤是鲤,亦算一尾。怎的,夫君与阿鲤不同吗?”
    萧蔚点头:“确实不同。”翻开一看,却赫然写着“十一尾”。
    余娴不笑了,春溪更不笑了:“姑爷怎还多一尾?”
    萧蔚一双含情眼凝视住余娴,语调却平直,“既然阿鲤算一尾,为何我不能算一尾?”
    余娴上下打量他,将他的衣饰看了个遍,一片茫然,“在哪儿?”
    萧蔚凝视着她一动不动。
    余娴与他对视片刻,猛然反应过来,顿时心神大震,不知如何应对,错开眼左顾右盼。
    春溪这个不伶俐的,一双眼还绕着萧蔚和余娴打量,“在哪儿啊?在哪儿?小姐,姑爷那一尾在哪儿啊?”余娴被问得双耳滚烫,让她出去,带上门。
    撩归撩,输赢才是大事,余娴还记得自己是冲着银子来的,若他不点明那一尾在哪,可以不算他赢,毕竟讲究个公平的情况下,没得让对手意会自己答案的道理。
    余娴平复情绪,一脸风轻云淡:“并未看见,还请夫君明示。”不明示,就算他输。
    萧蔚不多考量,“我认输。”有些东西,点破反而失了意趣。他要的是攻心,不是钱财。
    余娴讶然,但就此揭过也好,他要真说出来,自己还不知怎么接他这份浓厚的情意,要她这么早就抛却矜持缴械投降,怎对得起她等的两年?
    这下那根腰带也归了余娴,腰带上的璎珞曜石典当之后至少有三十两。她还在打算盘,萧蔚已经琢磨着哄骗她掏心窝了,“够了吗?”
    他知道她在筹钱?!余娴被拆穿了把戏,只好佯装听不懂望向他。
    萧蔚点破:“不够的话,金银玉饰,也都归你。跟你玩,我自是心甘情愿输的,纵有千万次,然也。”
    她依旧沉默,心下却如临大敌,变成媚郎的狐狸精要跟她交心,果然蛊得不一般。
    萧蔚更进一步:“你我夫妻同心,要做什么事、缺多少钱,都可以和我说。倘若你信得过我,我也能帮你。”他的话就像掺了迷魂汤,一双眼又像那红酥手,只需他盯她片刻,唇瓣开合间,无形的手就捏住她的鼻子,把汤强灌进嘴里。
    余娴心想,母亲让良阿嬷查过他的家底,说是清白的,并无所图。他的人脉广,手段多,让他帮忙,总好过自己频频打点。告诉他确实是个好主意。可若是告诉了他,届时揭开真相,她作为亲生女儿,能接受母亲“罪孽深重”的过去,萧蔚能接受吗?她挣扎着,好半晌不说话。
    局势都发展到这一步了,萧蔚已不心急。他早知良阿嬷作为监视者,盯着宅中一切,他刻意让余娴察觉到他在留意玉匣,引良阿嬷回禀余家,细查他的背景,落实清白之身。只是没想到余娴也会为了“玉匣”去花家。但无所谓,重要的是让她着手调查当年之事,并与他互通有无。
    此时的萧蔚还不知,余娴去花家,并非为了玉匣,而是为了治他心口伤疤。他不知余娴的真心,自己亦没有真心,自然不懂余娴所为。
    萧蔚循循善诱:“你若信不过我,我也不会勉强。只希望你万事当心,平安才好。”他起身,在余娴愧疚的眼神中向前走了几步,又顿住,转身回来,从袖中拿出一枚平安符,示意她伸手。
    余娴傻愣愣地伸出双手,作捧状。
    萧蔚将平安符放置于她的掌心,柔声道:“你还记得我出远门那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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