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攻专治反派BOSS受[快穿] 第40节(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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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力地抓住毛笔蘸着砚台里的墨。
    父亲说字体现着一个人的风骨,风骨立在那,人和字才有个样子。
    可是父亲啊,你这样铁骨铮铮的伟岸君子,却因独子的姿容太多绝艳,为你和郦家招来了灭门之祸。
    不知道你在九泉之下是否会怨恨孩儿。
    梦中又梦见了母亲亲手给他绣了一件大红色的猎装,说大红色趁他,更显少年意气。
    梦中亲人的音容笑貌如此鲜活,郦筑昙心痛如绞,猛地从梦中惊醒过来。
    他捂着胸口魂不守舍地从床上坐起,只见屋中烛火幽暗,一个人正背对着他坐在茶案前。
    烛火将他的影子映照在床榻上,犹如一座伟岸的山岳。
    郦筑昙长长地呼出一口气,隐忍着眼中的泪意,声音低哑地说道:“大人,你怎么还没有走?”
    坐在桌前的男人声音低沉:“见你睡得不是很安稳。”
    郦筑昙用指尖拭去眼角残存的泪水,掀开身上的被褥下了床榻,穿着白色里衣坐在于洲身边。
    桌上摆着的那坛烈酒还没有喝完,郦筑昙捧起酒坛喝了一大口酒。
    烈酒入喉,心中的烦闷这才消解一些,他擦了擦唇边的酒水,神色委顿地趴在桌上。
    于洲说道:“心绪烦躁时不易饮酒。”
    郦筑昙笑了一声:“大人,我心里痛啊,虽说我现在心是黑的,比天底下最毒的毒药还要毒,可是我以前真是一个好人,我曾经立誓,要成为我父亲的那样的人,但是汴京那个狗皇帝把一切都毁了。”
    “若是他以权势相逼也就罢了,我从了他,保一家平安便是,可是他一面对我温言软语深情款款,一面又暗下毒手,着实是个恶心至极的人。”
    郦筑昙又猛喝了一大口酒,他自嘲地笑着,醉醺醺地抱住了于洲的肩膀。
    他的脸颊带着醉酒后的晕红,慢吞吞地把额头抵在于洲的肩膀上,很小声地说道:“我今年也才十八岁,家中的长辈都已经不在人世,再也没有人教导我如何做人如何行事。”
    “若是我的父亲见到了我如今这番模样,定是要大骂几句逆子,然后将我逐出家门,我实在是愧对父亲的教导啊。”
    于洲轻声说道:“世道残酷,坚守本心本就不易。”
    郦筑昙说道:“大人虽然如此说,可心里也定然是鄙夷我的。”
    于洲又说道: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郦筑昙笑了:“我的好大人,你真是一身的浩然正气,如果你是胤雪王朝的太子,如果在梅园的那一日是你和我相遇,若是你瞧上了我的好颜色,想和我共赴巫山云雨,筑昙一定扫榻相迎。”
    于洲忍不住说道:“郦探花,扫榻相迎不是这么用的。”
    郦筑昙噗嗤一声笑了,“大人,有时候我真的分不清你是真正经还是假正经。”
    于洲瞥他一眼,“郦探花,有时候我也分不清你是真情还是假意。”
    他站起身,看着窗子外面的月色,“天色已晚,我先告辞了。”
    说罢足尖点地,郦筑昙眼前一花,只觉得一阵微风从耳畔处掠过,那人已经没了影子,独留窗外月色幽幽。
    郦筑昙心头不知不觉地涌起一阵失落来。
    他正想再喝一大口酒,提起酒坛却发现已经空了,只好露出一个苦笑茫然四顾。
    一抬眼正好看见于洲从知味斋买的那包点心还在,便伸手拆开了上面的油纸和草绳。
    里面的老八样整整齐齐地码在一起,郦筑昙拿了一块山楂锅盔咬了一小口,酸酸甜甜的点心冲淡了心中的苦涩,他微微笑了笑,又把油纸小心地包好,把这包点心揣在了怀里。
    他穿好衣衫连夜回到军帐之中洗了一个潦草的澡,换了身里衣后便倒在了床榻上。
    翌日,突然有只白鸽飞进了军帐里,大摇大摆地站在郦筑昙的桌案前,从笔洗里喝了两口清水。
    孔林风正和郦筑昙谈论排兵布阵的事情,看见这只白鸽不由得赞叹道:“好一只神气的白鸽。”
    郦筑昙把白鸽抱起,从白鸽腿上拿下了一个信筒,上面只有一个字——可。
    这是于洲的字,力透纸背,入木三分,带着锋锐的剑意。
    郦筑昙合上纸条,笑了。
    孔林风稀奇道:“怎么了,你怎么笑得这样开心,看得我心里毛毛的。”
    郦筑昙说道:“湟川藏宝图有指望了,明天我便动身前往南越,去说服援军的将领,闯一闯他们布下的天罗地网。”
    孔林风知道郦筑昙最是谨慎狡诈,看他这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他也就放了心。
    *
    山涧之中,于洲正在卜卦。
    得出的卦象不好不坏,于洲收起用来占卜的铜钱,回到山洞里继续打坐静修。
    天亮时他出了山洞,路过一家茶楼时闻到一阵沁人心脾的茶香,便又去要了一壶普洱茶。
    他依旧坐在二楼临窗的位置,一边品茶一边看着窗外的人来人往。
    有个青年正坐在楼上说书,声情并茂地说道。
    “那探花造了反,他本就是个学识渊博惊才绝艳的人物,身边又有一批能文善武的人才为他所用,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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