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我爹是皇帝 第65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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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用膳。”
    善善着急:“可我娘……”
    “梁庸。”边谌道:“让太医去看看。”
    善善这才坐稳了,吃起饭来也没了先前的胃口。
    不久前分开时,娘亲还是好好的,怎么忽然就病了?
    边谌垂下眼,看着玉碗中雪白的鱼丸。
    大约是不想见他。
    父女俩心不在焉地用了午膳,待用完膳,善善迫不及待地想要去找娘亲,太后却抢先一步道:“善善,到哀家这儿来。”
    看着小姑娘被太后带走,待人走光,皇帝才抬脚往温宜青住的小院走去。
    他来行宫自然也不是为了避暑。
    此处既无沈贺打扰,也无外人眼线,他总不能让阿青一直躲着他。
    但话虽如此,真正走到门前,他欲要敲门,手抬起又放下,犹豫不决。
    皇帝在门口站了许久,听屋中半点声音也没有传出,正踌躇间,面前的屋门霍然打开。
    温宜青冷着脸出现在他的面前。
    边谌猝不及防,直直望入她的眼眸里。却见她的杏眸明亮,不复先前的躲闪,带着几分他捉摸不清的意味,还不等他仔细辨明,便听温宜青急声问:“太子殿下不是你亲生的孩子?!”
    皇帝被问得愣了一下,才摇头:“不是。”
    “你……你当真没娶过妻?”
    “不曾有。”
    “那郑贵妃呢?”
    边谌蹙起眉:“她只负责后宫事务,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
    “善善是你唯一的孩子?”
    “是。”
    “你没骗我?”
    “君无戏言。”
    温宜青怔怔地看着他,脸庞毫无征兆的滚滚落下两行热泪。边谌愣了一下,想为她擦,可温宜青更快一步,自己抹了一把眼睛,动作粗鲁。
    她的眼眶红彤彤的,面上却不见悲意,反而还带着自嘲笑意。
    “什么呀……”
    她因此事痛苦自责,到头来,却是造化弄人,白费功夫。
    她本也是家中娇女,可这几年里过得实在辛苦。未婚先孕,爹娘接连去世,身边豺狼环伺,独自将孩子拉扯大……一辈子的苦难都在这几年里尝尽了,偏偏是天意弄人,而当年从中作梗的人也早已被发配越州,到头来,她除了唏嘘一声,却什么也做不了。
    她的眼泪簌簌落下,如珠如线,连绵不绝,边谌伸手想要为她拂去,却被她一把拍开。
    皇帝手足无措地看着她,也不知发生了什么。
    温宜青止不住泪,她抹着泪,哽咽着说:“你与我说清楚。”
    “说什么?”
    “太子的身世。”
    “那已经是十几年前的旧事。”
    “我也要听。”
    边谌不明所以,但也没有不应的。
    他拧着眉,将十几年前那些尘封在过往的旧事回想了许久,才慢慢说起。
    当年,太后生了二子一女,他排行第二,上有一个兄长。
    他的兄长本是前太子,天资聪颖,有雄才伟略,宽厚待人,礼贤下士,何等惊才绝艳之人物。
    他自幼便视兄长为楷模,誓愿为他马前卒,为他开疆拓土,作肱骨之臣。
    偏偏先帝荒淫无道,宠妾灭妻,还妄听佞言,信前太子有不轨之心,连其他皇子几次暗下杀手也当视而不见。废太子后,仍屡加猜疑,更想将前太子逼上绝路。
    逼宫那日,他也不过十五。与如今的太子差不多年岁。
    他年少轻狂,以为胜利在望,得意疏忽,没有防备暗中冷箭,是兄长敏锐,奋不顾身替他挡下。
    他杀上金銮殿,亲手斩下先帝头颅,亲父兄弟的鲜血染红了汉白玉的阶陛,世人道他杀兄弑父,残暴无情,却也换不回兄长性命。
    兄长垂危之际,托他照顾还尚在襁褓的孩子。
    他便收养侄儿,将他立为太子,细心教养。
    朝中老臣都知道这些旧事,但无人敢议论皇家,早年宫中有人在太子面前乱嚼舌根,尽被处置,十几年过去,渐渐也无人再提起。
    温宜青眼泪也慢慢停下,她擦干了脸,红着眼眶静静听着。
    边谌慢慢说完,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沉默地看着她。
    “既然如此,你当初又何必来招惹我。”温宜青闭了闭眼,复杂道:“你做你的皇帝,施展你的宏图大业,若要立后立妃,更有满京城的贵女能助你。”
    边谌未答。
    他步步规划好,教养了太子,躬勤政务,治下海晏河清,国泰民安,自认尽心竭力,只怕辜负兄长嘱托,不敢有任何私心。
    可人心难测。
    从云城相遇起,他的规划里便生了变数。
    “从前那些事情都已过去。”边谌上前一步,试探地去握她的手,轻声道:“阿青,你随我回宫,做我的皇后,让我将从前亏欠你的,日后好好补偿你,好吗?”
    温宜青轻轻撇过头,眉头蹙起,眼波微动。
    边谌低声说:“我一直在想你。”
    “……”
    “我……”
    “娘——”
    忽地,外面传来小姑娘的稚嫩喊声,由远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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