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我爹是皇帝 第104节(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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拔起的寒门状元,自然也能看得出帝王想要对世家下手的动作。只是世家盘根错节,如百年大树,拔除不易,倾颓时自然也惊天动地。
    但桌上其余二人都是云城来的商户,与京城的高国公无半点关联。
    “说起来,倒有一件怪事。”贺兰舟说:“前些日子,我在路上偶遇宣平侯,他忽然向我问起云城是否有个姓温的人家。温在云城不是个小姓,但最出名的就是温姑娘家。”
    “问温家?”
    沈云归下意识朝对面母女二人看去,温宜青也与他想到了同一处。
    若说宣平侯府与云城温家有什么关联之处,便是那位做宣平侯夫人的祁家小姐了。
    祁家要攀附宣平侯府这个姻亲,为此连亲生的女儿也不肯认,不将消息瞒紧,难道还泄露出去了?
    二人对视一眼,温宜青问:“他问了什么?”
    “说来更奇怪。”贺兰舟纳闷道:“他只问有没有,问完后又叫我不必多说,自己便走了。温姑娘,你何时与宣平侯府有了联系?”
    温宜青冷淡地道:“也许是他从高家听过。”
    高老夫人登门赔礼道歉的事情才刚过去,满京城都在猜测,宣平侯会好奇也是情有可原。贺兰舟点了点头,也没有多问。宣平侯姓江,家中有妻有妾有子,万万不可能是那位陈公子。
    除了几个心不在焉的人,一顿饭用到宾主尽欢。
    晚膳后,贺兰舟又逗留片刻,善善怕被他抓着考校功课,一放下筷子就迫不及待拉着石头溜走。三人共坐在堂屋里,一直喝茶喝到月上梢头。
    贺兰舟率先起身。他第二日还有繁重公务,更有满头乱麻,需要静下来好好理清。
    临走之前,他看了沈云归一眼。沈云归兀自蘸茶,泯然不动。
    见暗示不成,他才带着满腹心思告辞。
    待贺兰舟走后,堂屋里只剩下沈云归一人。
    下人为二人沏满茶水,沈云归没动,也拉着一张脸没吭声,硬是喝到了第二杯。
    他方才可看的清楚。
    那姓陈的心机深厚,也不是从正门离开,说不定这会儿就躲在温家的某个角落。他岂能将那头饿狼独自留下?
    温宜青放下茶盏,主动提起:“我想我上回已经与你说清楚,你今日又带贺大人过来,难道是忘了?”
    “我知道。”沈云归心烦气躁:“你都与我说的那么明白,我岂会忘了?他不过就是……不过就是善善的亲爹,亲爹就亲爹,也不算什么。”
    “……”
    “就算他是善善的亲爹,也不说明他是个好人家。你当年年纪轻,指不定就是被他花言巧语给骗了,他若是真心有意,当年就应当先八抬大轿娶你过门,而不是让你一个人……”沈云归顿了顿,将后面的话咽回到肚子里。他忿忿不平道:“你先前在他身上栽了这么大一个跟头,怎么如今还……还不仔细点。世上男人那么多,为何偏偏吊死在他一棵树上?”
    温宜青道:“我心里有数。”
    “前头那么多年,也不见他来找你,你上了京城,他才来纠缠你,你怎么知道他是真心还是假意?我看他年纪也不小,说不定家中早就姬妾成群……”
    温宜青无奈:“他没有。”
    沈云归心说:才认得多久,便替那谁说话了?
    “就算是没有,你瞧,他连贺兰舟都不敢见,贺大人在朝中身居要职,平常人见了都要巴结,哪像他一样避之不及。他平日里神神秘秘,连身份也不肯说,也不见得是件好事。”
    “他另有苦衷。”
    沈云归大为不满:“你怎么净为那人说话?”
    这便是一句两句说不通,是要胡搅蛮缠了。
    温宜青与他相识二十几年,知晓他年少时整日逃学打鸟的刁顽一面,也早就习以为常。此时她端起茶盏轻抿一口,好言道:“我会考虑周全。”
    沈云归手中折扇展开,簌簌扇风,冷冷哼道:“当年你就没考虑周全。”
    “……”
    温宜青杏眸一怔,难得失言。
    有一错处在先,饶是她再如何保证,话还没说出口就少了几分笃定。
    “我也是想了几日。”他忽然开口,神色难得认真,桃花眼里盛满暖光:“就算他是善善的亲爹,也是你点头了才算。我虽未有功名,但也不是无能之辈,还有争较之心。”
    热茶的滚烫隔着杯壁传到指尖,温宜青几乎要握不住,她狼狈将杯盏放下,“何必如此。”
    沈云归却是飒然一笑,将茶水饮尽,与她告辞离开。
    留温宜青一言不发坐在原位,晌久才轻轻叹出一口气。
    象牙屏风之后,皇帝沉默而出。
    “你都听见了?”
    “嗯。”
    温宜青呐呐:“他并无恶意。”
    “无妨。”边谌淡淡道:“他既然已经知道我的身份,自然也会视我如眼中钉刺,有意针对也是情有可原。等时日一长,他自然会知难而退。”
    前二十几年都是无用功,那再来两个,三个二十年,亦是如此。
    不过是一个青梅竹马。
    “今日本该是招待你……”温宜青轻笑一声:“连善善都将你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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